“那样就不会有人要你了,”她淡淡的笑,转过脸去,“我就可以陪在你身边,每天照顾你,下班回来给你讲讲我在街上遇到的事情,晚上给你剪剪指甲,一辈子,你都不会离开我。”她的声音淡淡的,曾经为他绽放的静静的莲花,悄悄的凋落了,空余一盘露珠。
他的感动在心口涌动。
“雪……真的要离开我吗?”他舍不得她,他对她是有感情的。
“是的,你要我留下来做什么?就这样套牢我一辈子?让我享受一下下半辈子吧,我要回郑州去了,我的家在那里。”她的口气没有犹豫。
他知道她是真的要离开了。
他失去了菲儿,也失去了雪。
他心口的伤,要多久才会愈合……
深圳。
明菲儿正焦急的打电话给艾子雪问明惜雨的身体。
艾子雪说:“他已经醒了,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她摇摇头,“雪姐,不要离开他,这世上你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的。”
艾子雪苦笑,鼻子一酸,“他有多爱你,你现在知道了,……”她不想再说什么,只想忘记这一切,“我要离开九江了,你也好自珍重。”她挂了电话。
菲儿的泪溢了出来。“哥……”
李海从外面回来,看见她趴在桌上哭,“怎么了?”他从口袋拿出一叠钱,过来放在她面前,喜气洋洋的说:“看看。”
她抬起头,抹去泪,看见那厚厚的一叠红色的钞票。“你哪里来的钱?”她的第一个反应。
“嘻嘻,有人给呗。”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女人香水味,“你去哪里了?”去扯他的上衣,看见他领口的口红印和肩上的指甲抓痕。
李海忙掩住。
明菲儿逼问:“你跟哪个女人鬼混了?”
李海嗫嚅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今天在舞厅遇上一个有钱女人,她老公出国了,让我陪她,每天八千……”
菲儿拿起钱扔在他脸上,“滚!”
呼啦拉的人民币洒落一地。
李海急忙弯下腰去捡,“你干什么,和钱过不去。”
菲儿抓起旁边的凳子,将他打出门外,关上门。
李海气急败坏,在门外大吼:“我挣钱还不是为了你!我以后挣的多着呢,你等着喝西北风吧!”
明菲儿拿起凳子就扔出门外。
李海惊叫着,溜下楼去。
明菲儿倚着门,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艾子雪终于离开了九江,回到郑州。
离开一个地方,只是想遗忘在那里萌生的伤。
和明惜雨的这场恋情,自从她怀疑他的心里另外有个女人起,她的心就不在工作上了,用领导的话来说,就是她怎么总是出错,头脑突然变得榆木疙瘩一般不开窍了,什么好的创意都没有,统统庸俗的一塌糊涂。
郑州,并算不上一个美丽的城市,曾经,被称为“绿城”,传说是因为在飞机上看郑州,满眼都是凝绿欲滴的青翠。
传说毕竟是传说,至少艾子雪没有见过,她看见的只是越来越多的二十层以上的高楼矗立,越来越多的八车道开拓,越来越多的私家车奔驰,越来越多的高档消费场所金壁辉煌。
这个古老的城市日夜不停的行走,每一天睁开眼睛,窗外都会有新鲜的东西出现。
“郁闷啊!”她自言自语着。
她不得不自言自语,因为她是一个人,一个单身的大龄女人,她才不想去唠叨什么惊动另外一个房间的父母,唉,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已经够让父母操心了。她常想,如果自己出生在南方城市就好了,这样的年龄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她在郑州,这个商业不断现代化,思想却依然如故的矛盾的城市。
郑州是千年文明古都,河南是文明发祥地,洛阳开封都是数朝古都,云台山,嵩山都是旅游圣地。
生在河南,长在河南一二十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到这么多的地方旅游呢。
呵,天天玩也有玩累的时候,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艾子雪慵懒的躺在家里,无聊的看电视打发光阴。
偶有心情上网,邮箱里除了垃圾邮件,别无熟人,QQ除了几个闪烁的图标,别无想见的人。
她随意的打开上网的收藏夹,看到了明惜雨的博客地址,鬼使神差的又点开了。
博客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名称变成了一串省略号。
看来明惜雨心情倦态已经不常写博客了,最近的一天是清明节,寥寥数语而已。
“清明时节雨纷纷。
黑色的雨伞,稀稀落落的人们,默无声息的流动着。这里大概是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了。
细雨洒落在青枝黄菊上,寂寂的清香。
我一个人站在这里,这本就是我一个人的父母。
为什么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
她的鼻子微微一酸,他的情绪仍然牵动着她的心,他如此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