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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一切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保持着安凡离开时的样子,安静而且阴沉,被姚颜打开的衣柜还来不及关,兀自开着,那里面的衣服,显示着那个女子来过,离开过的痕迹。
倪沐风死死地盯着那里的衣服,眼底充血,往事一幕幕,深情一幕幕,他眼里的冷漠瞬间瓦解,这半年,他不停地工作,身边的女人来来往往,他以为,他已经做得够好,可以把那个女子从自己的记忆里消除,可是,他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他假装的忘记,是那么不堪一击。
他放不下的何止是那些恨意,还有那些连绵的爱,在他的胸膛中不断地纠结,那种心的煎熬,无时无刻地燃烧,他不想提起,所以恣意地假装忘记。
“安凡,你好狠,就那样走了,从来就不曾回头。”倪沐风突然就发飙了起来,房间里的上好青瓷被他摔坏,发出巨大的响声,周妈和麦青闻声跑了上来,站在门外,迟迟不敢敲门。她们明白,现在的倪沐风,需要找一个发泄情绪的出口,她们是劝不住的。
他的手刚触碰到梳妆台,便生生地停止了,梳妆台上海遗留着那女子的两根长发,散落在那里,不知道听了多少离别后宁静的岁月,倪沐风的胸口,堵得难受,仰起头,把泪水噎了回去。
那两根头发,已经不是乌黑的,接近白色,那个女子的心该是怎么样的荒芜,才会年少白发,他就在这个认知里,怎么也恨不起来。
是的,到恨,他欠安凡的太多,欠下了安凡的一段青春,欠下了安凡的一生岁月里的那些颠簸流离,欠下安凡一个家,欠下安凡至亲的父母,是的,他没有恨的资格,那么,他是在纠结什么?纠结他母亲的死亡,虽然知道,他欠她的t太多,可是终究接受不了,她也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女子。
倪沐风倚着床跌坐在地上,他想起安凡离开的那天,他回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坐着,烟雾缭绕,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她自己无情的挥霍,可是为什么,她却没有恐惧,一味不要命地抽。
这些年,倪沐风不是不明白,安凡的绝望太重,那些活下去的理由过于渺,安凡的心,再也愈合不了,她需要把所有心底的疼痛,化解成身体皮肤上的疼痛。
抽烟,酗酒,飙车,所有的这些,她都学会了,不要命地去做,记得她过,那种接近死亡的感觉,让她觉得快乐,而没有恐惧,他听着,却只能沉默,心里慌乱,可是却怎么也不出,为他而活的话。
往事一幕幕掠过眼前,他想起了五年前,初见她时,她站在阳光下,对他仰光而笑的样子,想起半年前,她在婚纱店穿上洁白婚纱美好纯洁的模样,想起她离开时,狠绝地后会无期的话。
她问他:“你听过那种骨肉破碎的声音吗?”那么绝望,那么残忍。她现在呢,究竟怎么样了?他的心慌乱成一片,心悬在半空中,放不下来。
倪沐风突然站了起来,快速开门,吓了门口的周妈和麦青一跳。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管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她,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