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庞就近在咫尺,想起梦中的景象,宁玄武的心中猛一咯噔,那名唤“凌哲”的男子,究竟是谁?他又为什么要跟自己争夺芳离?
她冻得发红的脸蛋上此刻正冒着暖暖的气息,吐气如兰的模样扰得宁玄武此刻很是心猿意马,甚至连身后越发近的仪仗队都不拿正眼去瞧。
寒风呼啸,停滞不到半日的大雪重以浩荡之势往人间而来。不少的侍卫们都忍不住打起冷颤,却无一人敢站在原地跺脚,更勿想搓手取暖了。
“皇上,这雪势渐烈,龙体要紧,臣斗胆肯请皇上御驾返宫。左相之事,就由微臣……”龙撵侧边,御靖卓一身武将铠甲,身御汗血宝马,面颊上偶尔一掠而过令人难以觉察的忧虑。
提马紧跟其后的司马鸿睿是苦着脸,一语不发地随侍在侧。
金色布幔笼罩龙撵,御靖卓隔着外头,无法清晰看见皇帝的表情,但是龙颜在朝堂之上的雷霆震怒,却是难得一见。
果然,他的话音方落,娇媚的女声便传了出来,“御将军,此言差矣。皇上乃是九五至尊,今日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这兵部侍郎……”
龙撵里坐的是皇帝及琴妃,此刻提及他名讳的女人,就是这宠冠后宫的琴妃。
只听得先闻其声未现其人的琴妃,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这侍郎大人说左相大人身体抱恙所以今日不曾上朝。皇上贵为一国之君,深知左相乃我大兖朝的栋梁,皇上体恤臣子,所以御驾亲临左相府,谁料……”
龙撵里传出轻微的咳嗽声,琴妃停顿了片刻,见自己身侧的皇帝兖浩聿依旧阴沉着脸,心知自己道出了他的心声,便越发肆无忌惮。
“左相若是身体抱恙,怎会离开居所?”琴妃娇艳的容颜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只怕今日,这宁玄武是难逃欺君罔上之罪。”
御靖卓和司马鸿睿只得闭嘴,至于其他的官员,见镇国大将军都被琴妃数落,若是冒然开口,只怕会被骂得更惨,稍有不慎还有可能引火烧身。
明智的臣子们,此刻都选择明哲保身。
皇帝在宁府扑了空,自然就派人找左相。探得其下落后,听说是跟个女子离开,龙颜震怒。
“皇上,是微臣不明就里,不知左相是另有他事。微臣信口胡诌左相抱恙之事,臣愿一人承担这欺君之罪,还请皇上开恩,饶过左相。”马背上的司马鸿睿这话才说完,就被御靖卓吃人般的眼神给狠狠瞪得不知所措。
“司马大人,莫非还有什么事比国家大事更重要么?”御靖卓毫不客气地摆了鸿睿一道,“本官素来知道你与左相交情,但这欺君罪名,可不是你片面之词就能替宁玄武掩饰的!该他宁玄武解释的,不必司马大人来扛!”
这个司马鸿睿,到底有没有脑子?一个宁玄武说不定已经有可能被治罪,这小子是不是要把他自己给搭进去才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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