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无聊的人,苏小禅毫无兴趣,正捡起包袱转身要,那女子却站在她面前。
红唇撅起,一字一句的说:“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谁吗?”她要是个男的,一定被这张明艳而妩媚的脸诱惑了,可惜她不是。
头迅速往边上一闪,苏小禅的手晃过,停下时,手里夹着一根细细的毒刺,颜色发青。要是她慢上半步,脑袋上肯定钉个窟窿。
有些恼火,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将毒刺丢在地上,“你就是这样认识人的吗?花月奴!”
“哈哈……”那个叫花月奴的女人仰头大笑,竖起了大拇指:“你果然厉害啊,不愧是江湖赫赫大名的毒医仙子。”她眼中闪过一道厉光,她花月奴的毒针居然也扎不到她,这女人有点强悍了。
花月奴,苗疆女子,擅长施毒江湖闻名,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尤其是她的千里追魂刺,那是如雷贯耳。要是中了毒刺,解毒比登天还难。
“你来找我做什么?有句话说的好,好事不登门,怕不是什么好事,有话快说,我没那么闲。”
“好,把段天行让给我!”
苏小禅一愣,看了她一眼,“你要我师傅?你若是要他,自己去找他便是,何必来烦我?”只是她着实无法想像,像师傅那么正经的人怎么会惹上这个苗疆妖女?
“咯!”花月奴丢过来一样东西,她接住,仔细看了看,咦?怎么是个小木雕,那木雕的人眉眼俱全,头发、衣服好像跟她的有些像呢。
“明白了?”花月奴看着她似笑非笑,十分的妒忌,“我在他床头找到的。”
苏小禅心陡然慌了一下,啊?师傅雕自己的木像?看到这玩意,任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她还在发呆……
“花月奴!”一阵风响,一个人腾空便到了跟前,不是段天行是谁?
“段郎……”声音柔媚的让人酥到骨子里,花月奴偎依了过去,段天行一偏使得她差点摔跤。
“这个……”段天行看着小禅手里的木雕,脸上发红,木讷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看把,人家都不理你,你还想着她干什么?不如跟我……”说着她就去拽段天行的袖子,却被恼火的甩开。
苏小禅尴尬的笑了笑,将木雕递给段天行:“还是挺像的,没想到师傅这么会做木匠,改天我别庄的木雕也交给师傅,我出双倍的价钱。”
木雕塞给他,她逃也似的要走,却被段天行一把拉住:“你要去哪里?”
她没有回答,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回达玛吧,也不大好向家里人交差。她转眸一想,反问:“那你要去哪里?”
段丞相因为是保皇一党,同现在的皇帝有所争执,虽然当初保皇的大员都受了赦免,未免对朝政无心,准备告老还乡,而段天行则打算回义州,仍旧当他的总捕头。
“禁军统领成了捕头,未免太可惜了吧?”小禅一脸的惋惜。
段天行摇头笑道:“我喜欢自由自在,早就有离开京城的心了。不如……你跟我一块去吧。”
苏小禅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义州我还有个药铺,正好去点算一下。”
“喂!你们把我当透明了?空气是不是?”花月奴气的在一边叉腰,嫉妒的眼睛发红,“你们去,那我也去。”
她话没说完,两个人已经开始跑路,气的她一路跟了过去:“段天行,你敢丢下我,有你好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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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镜湖边。
细细烟雨如同薄幕,秋去春来,自她嫁入王府竟过了半年。
他轻轻闭上眼,一袭白衣飘飘若仙。仿佛看到那女子从对面走来,明眸皓齿,语笑嫣然。
“小禅!”伸手,睁眼,却是幻觉。
素手展开,那掌心握的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佛,晶莹的雨丝打在上面,浸出淡淡水渍。
几个侍卫远远行来,面上露出惧色。
他头未回,却问:“到哪里了?”
侍卫惊惧跪下,不住的叩首:“皇上恕罪,微臣……微臣跟丢了……”
握着玉佛的手指缓缓扣上,他紧紧的抿着唇,几个侍卫吓得不行。
半晌,才道:“没用的东西,自己去领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那不是要了半条命了?几个侍卫惊恐却不敢求情,明知道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跟丢了那个皇上最在乎的女人,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他眺望着广阔的湖面,缓缓低下了头,乌发落下遮了半边脸庞,喉头哽咽,难道……你我的缘分真的就这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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