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这个至尊无上却又疯狂的人!
他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也进来了!穿着黑色长褂,只是月兑掉了短靴。他靠在我身上熟睡,毕竟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
衣服已经湿透,黑发贴在身上,看着他的睡颜,竟然有一种我没有发现的脆弱感。这两天,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而我因为发烧,倒是越来越红润。
王,为什么生病的是我,而承受痛苦的却是您呢媲?
为什么我明明如此的深爱您,却又不得不离开呢?
我在王的耳边轻声说:“起来了,这样睡,等我的病好了,您该病倒了。”
而王却根本不理我,他只是将我拥的更紧,睡的更沉。
无论我是昏迷,是熟睡,是清醒或者无意识。他总是喜欢拥着我,仿佛只要这样,我就会永永远远的呆在他的身边。
但是……
您不了解我,您不知道应该怎样同我相处。现在还只是一年而已,我真的已经受不了,无法再承受下去。
您的爱,太**,太深情。
我,无法背负。
伸手拿过衣服里的黑耀手链,这条毒蛇,是我的罪。我应该戴着,让它永远将我缠绕……
沐浴之后,身体真的舒服许多。
而黑耀手链本来就清凉解暑,我的烧终于在三天之后退了。
但烧了五天,说不虚弱那除非我是小强!我仍旧没有被批准下床,但现在我又不难受了,难免闷得慌。
外面传来流年大帝求见的声音,我也不知怎么的,虽然没和流年大帝有过太多的接触,但我就是觉得他很亲切。
王出去见流年大帝,之后又拿着一个大大的画框进来。
我说:“那是什么?”
王将画框递给我,而后将我拥住。当我看到画的时候,先是愣住……
我的手,无意识的在玻璃上游走,下面是一张油画。
黑紫色的朱砂,妖冶的情花。
朱砂之中,我的长发微卷,随风飘摇……
双眸闭着,唇角微扬,睡梦中不知在高兴什么。
或许,我并没有做梦,只是因为那个拥着我的人。
王垂眸看着我,专注的目光,就像看着世界上仅有的珍宝。生怕一眨眼的时间,就会消失掉一样。
原来,每当我无意识的时候,他都是用这种目光看着我的。
我们身穿黑色华服,宝石玛瑙高贵而精致,在风中碰撞,似乎发出了叮咚声音……
画面就这样定格,这样静止着……
然而,画面中的那个人,我至尊无上的王,他却好似能动一样,又或者他对我的感情太深沉。
深沉到,让我有些莫名……
“啪——”滴打在玻璃上的,是我的泪。
画师是位好手,油画中的王和我竟然像是会发光一样。我们的气息是那样的合拍,仿佛本来就是一体,仿佛我们是上帝制造出的两位双生天使。
不分彼此,均为各自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们注定互相吸引,注定相互深爱,同样也注定无法在一起……
“你不喜欢?”王想伸手去拿油画被我按住。
我深呼吸,尽量去抚平自己的情绪,“这幅画,送给我好不好?”但声音仍旧是闷闷的。
王转过我的面,低头吻去我的泪,他说:“不好。”
“……”
王说:“无论是这幅画,还是你,都会留在我的身边。你不需要我将它送给你。”
我低头,抚模着手中的油画,表装的非常精致,应该会很好的保存下去。此刻的我,如何也想象不到,当我再次见到这张油画之时,那种物是人非之感……
就这样,又休息了接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我很少说话,经常看着青色帷幔上的朱砂发呆。王以为我是因为不舒服,便从未过问。
但只有我知道,夜夜缠绕的梦魇吞噬着我,如果在这样下去我会疯掉。
为什么我会做梦?为什么我几乎是疯狂的内疚和自责着?为什么我对昼阳帝国外部如此执着?
现在的我,还不会去想。
但很久很久之后,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的时候,心却是那样安静的破碎着……
原来一直都在背叛一切的人,是……我。
这天晚上,王终于同意出发去星眸。
而这一次却不像上次那般,流年大帝跟着我们,并且带着许多的侍卫。其中还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女,对我“特别”照顾。
实话说,我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其实,我近日来的改变,王应该是看的出的……
他能感觉到什么的,是吧?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要我的保证。
一想到,这昼阳帝国中至尊无上的存在,第一次见面之时那样高傲霸道的他,如今竟然会执着与我的一个允诺。
心中,就难免会有一阵酸涩的疼痛。
终于,我们出发了。按照上次制定的路线。从德赛城到雅克城,而后是寂空城,最后出寂空城去看星眸。
我们坐在华丽的马车之中,而一身红衣的流年大帝则骑着一匹马,伴随我们身侧。
当我们即将离开德赛城到达雅克城的时候,我又问了王一次他的姓名,王依然没有回答我。他说:“以后都不准再问。”
一路上我从未因窗外的风景而驻足,我几乎把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王的身上。
多看一眼吧,看一眼,少一眼了……
当我们过了雅克城,即将进入流辉殿下的寂空城的时候。我听到一些嬉笑声音。这一路上都很安静,蓦地听到嬉笑声我倒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