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锦愤愤的说:“你这样固执的去冒险,当真只是为了白帝的礼物?!”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而后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慢慢的在脸上绽开,我走近他,轻声说:“是啊,我要给陛下一个永生难忘的礼物。”我的声音,轻到有些梦幻。
红衣说:“明天一早我会派人送陛下去莎菲德曼,船上都是一些好手,他们会比爱惜自己的生命更加的爱惜陛下的。”
“听到没有?”我对他们三个说,“就算你们去了,也不一定就能怎样。我累了,先回去休息,明早还要上路。媲”
话是这么说,但我晚上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休息,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紫锦倪宏他们是真心对我好,所以晚上的时候竟然想来捉住我。或许我的举动在他们看来,是发疯了。
我想到他们会这么做,所以早就和红衣准备好了人手,当他们进入我的房间的时候,被捉了个正着。
此刻,紫锦正用一副难以置信外加受伤的神情看着我。
看的我的心,一阵抽痛。
我冷冷的说:“你们夜间擅自进入夜后的卧房,是想做什么?”
倪宏冷哼一声,被绑住的他仍旧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火,愤怒的烈火,“你说我们想干吗?!难不成还是想对你图谋不轨?!”
我走到倪宏面前,弯腰扬起他的下巴,垂眸淡淡的看着他,“这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倪宏眼中的火焰熄灭,变得冷冽,而后变得死寂,仿佛眼中的一切死亡,凋零而去。
倪衫说:“竹瑶,你这样说太伤哥哥的心了!”
我放开倪宏,站了起来,对倪衫说:“你们若是再不改变对我的态度,只怕伤心的事情还在后头。”
我不可能让你们跟我走,因为你们不会这么做,所以就要强迫你们做出另外一个选择,一个对你们来说最安全的选择。
“竹瑶……”紫锦呼出一口气,“你一定有什么苦衷是不是?”他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我们说的?你还不信我们吗?”
我僵硬的站着,甚至有些站不住。我后退两步假装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其实我的双腿都已经软了。
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我怕我会憋不住。
“是不太敢相信。”我想去端茶杯,来靠一些小动作隐瞒我的心情。然而,我的手却在颤抖,我怕里面的水会洒出来,于是没有动。只是用我的左手,握着我的右手。
“什么?!”紫锦瞪大了眼睛。
我说:“你们不觉得赛尔城之战我们输的有些离奇吗?”是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赢,因为有一个人不允许我们赢。
我们的一切抗争都仅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毁灭。
倪宏说:“那么,你是在怀疑我们了?!”虽然他在用愤怒遮掩,但我仍旧可以觉察出他语气的颤抖。
倪宏,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人,被我伤了,伤的,狠狠的。
我说:“难道你们不值得怀疑么?当时的那种情况,你们是凭什么全身而退的?!为什么几乎所有守城的战士都死了,就连将领都死了,而你们却没有受伤呢?!”
“哈,哈哈……!”倪宏仰着头,笑了一阵,“这么说,我们是应该死在战场上了?”
倪衫说:“不是的!紫锦带你出去之后,我和哥哥不放心,所以就去找你了,刚好……”
“不要再说了!”倪宏打断了倪衫的话,“身为夜后陛下,对我们有所怀疑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声音小了下去,我知道他还想说什么。但身为末竹瑶,不应该如此是么?在他们看来,我与他们至少应该是肝胆相照的。
我对红衣说:“好好看着,如果半个月后我还没有回来,就送回白夜宫。”说罢,我走出了卧房,回到了方才睡觉的地方。
我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刚刚他们三个人的眼神。
这让我的心,很是揪痛,但我却可以那样娴熟的隐藏,呵,就连我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不过,我更加的为他们担心,就连我的怀疑他们都难以忍受,那么,如若当真到了那么一天,他们的信仰……
我皱眉,闭上了眼睛。
一个人,总要在受伤与磨砺之中才能变得坚强。
第二天,我随便吃了早餐,就在红衣派的那些人的护送下朝着黑海出发了。
马蹄踩踏在曼陀罗花上,花汁中的香味儿变得更加的浓郁,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当我们穿过一片曼陀罗花丛的时候,我见到了殷红色的曼陀罗花,我知道那上面有干掉的血迹。
再往前走,我看见一片公共墓地,墓地中有几个坟墓,却只在中间立着一个十字架。立十字架的人显然不怎么心甘情愿。
只是随便的一插,到了现在,十字架已经斜斜的靠在地上……
它的影子,被拉的好长……
我们到了黑海的港口,我见到了那搜漂亮豪华的舰船。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船,因为陆地面积虽然很小,但中间却没有海或者湖,即使是一条星眸,也有些窄,只是很长罢了。
而星眸的水又被污染成了那个样子,还有谁无聊到上面去泛舟呢?
“您好,头儿让我们在这里等您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