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别人的人格缺陷而惩罚自己。我端起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酒杯,红酒的光晕洒在我的身,我轻笑着品味。
丑人能做到我这个份儿上,也不容易呵。
我受伤的事情似乎也传到了夜落,但我不知道传过去的是哪个版本,总之夜落中尤其是战士们,非常的愤怒丫。
目前,夜落里的战斗情绪异常高昂,据说他们还私下推举出了首领,那个人叫——斯尔曼。
我仍旧记得他,在纪念碑下有过一面之缘的小伙子媲。
带我回夜落,这就是他们的目标,那些“斯迈(报纸)”上说,为此他们愿意流尽最后一滴血。
血?我仰头,将杯中的红酒饮尽,呵,血。
看来,我的出走被白帝演绎成了一次劫持事件,他想做什么?想要这次的战争,为什么?
既然昼阳和夜落已经达到了某种平衡,为什么不这样安稳的生活下去?不,还没有平衡,因为还有我是么?
如果我消失了,就平衡了,是么?
那么,我似乎就应该消失。
但我绝对不要这样轻易的消失,至少,我得先解决掉弄裳。弄裳,她使得彩儿那样痛苦的灰飞烟灭,我要让她尝试到比这更痛苦的煎熬。
我末竹瑶的仇恨,谁也,承受不起。
第三十章隐忍的日子
处决一位大帝,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像大帝这样的人物应该是与天地同在的,几乎当昼阳还没有成立的时候流彩大帝就已经拥有了很高的地位。
有许多人会去她的雕像前瞻仰她。
而如今,这样一个存在与历史书中,同时又活生生的人,竟然被处决了。
在昼阳中甚至是夜落中,都是哗然一片。
我没有去参加彩儿的葬礼,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尸体。这次葬礼的时候王会选出接任她的人,我知道那个人将是谁,或许就是弄裳。
我把玩着手中空掉的红酒杯,听到了脚步声,弄裳的脚步声。
“竹瑶,你怎么没去送你的彩儿?”弄裳若无其事的走到我身边,低下头来看我,她冲我笑着,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般的爽朗无害的笑容。
而这一切,这张堪称美丽的脸,却让我忍不住的恶心,是的,我确实没有忍住,干呕了几下。
因为我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肚子空空,不然……
“你!”她美丽的脸变了,变得狰狞,变得丑陋。
“啪——!”我手中的红酒杯掉落在地上,我双目无神的看着碎片,然后跪下在地上,伸手去抓。
玻璃刺入我的手掌,粘稠的鲜血在地毯上留下痕迹……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弄裳蹲体,握住我的手,“这要是让王看到了,误会了我可怎么好?”
话虽这么说,但她握住我的手用力,我本来只是轻轻的握着玻璃,这下子,玻璃深深的刺入我的掌心,我疼的倒抽一口气,
然后用一种怯怯的,小心翼翼的眼光去看她。
她轻声说:“你怕我?”
“啊——!”我一声惊叫,而后蜷缩在一旁。
是啊,我怕,我怕你不知道我怕你,我怕你在我有能力解决你之前就解决了我,弄裳!
“呵呵。”弄裳站了起来,颇有些得意的看着我,“你不用怕我,我不介意你这样恶心的活着,我就不信,每天看着一张这么丑陋的脸祭他能坚持下去?末竹瑶,我就是要你怕我,我要让你知道,只要是我弄裳想得到的,就没有人能够抢夺。”
我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的眼睛都可以撒谎,那势必是非常可怕的。我想,我已经学会了这一点,因为我会用那种眼神与弄裳对视。
弄裳冷哼一声,“半年是么?我可以等。”
弄裳,我也希望你还能等足半年。我的手,握紧了非离的剑柄!弄裳走了,我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两个窟窿!
非离在我的手中发出了幽暗的紫色光芒……
我燃烧着的,是我仅有的生命力。为什么我会恢复?他们以为这是奇迹。而我,则从来都不相信那些自欺欺人的玩意儿,只有绝望的人才会期待奇迹。勇敢的人,喜欢自己去创造。
这次清醒以后,我记起了除血咒之外的另一种咒语,往生术。这本是一种骗局,一种假意的起死回生。
我将它用在了自己的身上,王和德龙都不愿意给我用细胞再生装置,于是,我就自己来搞。
我一直都认为,生命不在乎数量,而在乎质量。
苟延残喘的活半年,和神采奕奕的活三个月,我自然选择后者。至于别人的想法,我不习惯去考虑。
我站了起来,将非离放好,然后用牙齿把那些刺入我手掌的玻璃拔出来。因为有些疼,皮肉会紧紧的将玻璃吸住。
但它们的力气,哪里大的过我的牙齿?
我轻易的将玻璃拽出,血染红了我胸前的衣襟。
“这是怎么回事?!”其实王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了,但却不想撒娇,不想让他安慰我。
我自己的伤,我应该自己解决。这是谁教我的?我记不起来。
他一把拽过我的手,而后非常急躁了叫人来给我收拾伤口,最后竟然换掉了寝室中所有的玻璃器皿。
王,您以为我是因为自己糊涂才把自己弄伤的么?
弄裳的嫉妒,弄裳的残忍,您就真的看不到么?又或者,您这是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