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到叶落之前,我从未想过叶落会是这个样子,我感觉到什么在我心中轰然崩塌。
水仙带我立在叶落的一处塔尖,我可以看到眼下的一切。
我见到有人跪拜,见到有人骄傲的走过……
“为什么?”我道。
水仙只是冷笑丫。
“为什么会这样?在叶落不是没有等级制度?”
“是没有。或者说,没有明文规定起来而已。媲”
“谁?!”我听到有人一声冷呵,水仙立刻将我护在身后,“受苏菲亚邀请特来参观。”
“你胡说什么!”那人道。
我扯了下水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你不想见见苏菲亚?她来的很快的。”水仙坚持不走,我越来越心慌。
而此时但见人群主动自觉的朝两边分开,一位银发的绝色美人,气质冷傲的漫步而来,“我没记得还有邀请过你。”说罢,右手轻扬,一道气流迸发而来!水仙躲闪不及,被打中胸部,吐了一大口血。
“别啊,我们没恶意的!”我慌忙扶住水仙道。
母亲已经走到我们眼下,她勾起唇角笑的冰冷,脚轻轻一抬便腾空而起立在我的面前,如此近距离的凝视这张面孔,而她的双瞳里全是冰冷和陌生,我好难过。这才意识到,曾经的母亲绝对不会不爱我,因为她的目光从未如此。
“你带来的?”母亲问我。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
水仙笑道,“你吓到她了,苏菲亚。”
苏菲亚阴冷的目光扫向水仙,“我不介意让你死在这里。”
“昼阳不会忍气吞声。”
“那就开战。”
我心惊,“不要啊不要。”
母亲上前两步,竟也站到塔尖上来,“你凭什么对我说不要?”
我心慌极了,双腿发软,本来我就敬畏母亲,现在就更不用提了,“我……我知道您也不想的。”
“哦?”母亲勾起唇角,“我怎么不想。”她拾起一缕自己银色的发,“生活很无趣呢。”
我寒心道,“为什么叶落会是这个样子。”
“叶落怎样了。”
“就是现在这样!为什么你上来之后,下面的人都那样恭敬?!”
“他们尊重我,难道不应该?”
我摇摇头,“您变了。”
“变了?你之前见过我?”母亲笑了起来,笑的十分好看,却不带感情。
我低下头,“是,是我错了。”
“哼!”母亲一生冷哼,银发愤怒的飘飞而起,下面的人群因为害怕通通跪地。这里不是叶落么?为什么我看到了昼阳的影子?那么我弄个皓月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离开他。”
母亲一愣。
“为什么离开那个叫做枫祭的人!”我话刚出口喉咙就被狠狠的扼住,我没有办法呼吸,双脚离开地面。
“不准提他!”母亲狠狠道。
我不懂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样深爱的两个人,在七百年后会分开,会在听到对方的名字时如此愤怒?
“你爱他不是吗?!”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得我侧过头去,半边脸麻木了,我感觉到嘴里一股腥甜。
“杀!杀了她!杀!”
“冒犯我们的苏菲亚!杀!杀了她!”
可怕的杀气将我包围,下面的人群不停的呼喊着,高举着手里的武器。而我的母亲,则眯起眼睛看着我,“我,一定见过你。”
我心惊,瞪大眼睛看着她,说不出是激动还是狂喜,早已忘记刚刚的悲痛,我上前一步,微笑道,“您……一定见过我。”
母亲蹙眉。
下面的人见苏菲亚并没有真的动怒,也纷纷安静下来。
但我的心,却一阵针扎的疼痛。
这就是叶落……
变成这样的叶落。
那就是爱情,变成这样的爱情。
“你回去吧。”母亲道。
“您真不想知道她是谁?”水仙道。
“请你闭嘴。”我道。
水仙一愣,倒是真的没有继续说话。
母亲一转身就消失了,下面的人群见母亲放我们走,便停止了吵嚷,纷纷散去。
而我,却失了魂魄。
“我们回去吧。”水仙道。
她伤的不轻。
“回哪儿?”我六神无主。
“回去啊!”
“对。”我站起,“是应该回去,应该回去的!”我抓住水仙的手腕,“我们快点回去吧!”
水仙疑惑的看着我,倒是带我回到了紫耀殿,我愣愣的瘫软在殿门外,就这么坐着。一直到那个人的身影将我笼罩,我傻傻的仰头看他,他轻轻拂过我的发丝,唇角带着清淡的笑意,“你还是去了。”
“紫苏……”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记得,我记得王曾经说过,让我不要去叶落的,他说是为了我好,我没有相信过。
“嗯?”
“我想回去了。”
“回去……”
“是的,请把玉鼎给我,我要回去了!”
“你确定吗?”
“怎么了?”紫苏的语气让我有些不安。
“小黎……”紫苏扶我起来,将我拥入怀中,“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他颇有些沉重的语调,把我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他扶着我,慢慢走进了内厅,哪里的墙壁上画着一幅画,我以前就看到过,但并没有看懂。
这幅画是一团黑黑的气体,还有几块掉落的土。
“小黎,这就是你要回去的地方。”
“什么?您说什么?!”
紫苏将我拥紧,他慢慢闭上眼睛,“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这个事实。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会很难改变,当初苏菲亚和枫祭付出那样大的代价,也只不过是让一切重新来过而已。”
“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