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圃蝠下落的方向,雷恩望见,斑斓大地之中,整片格拉蒙托山脉被一条细弱的丝带围了起来,在那丝带的一端,血红色的山脉与幽绿色的平原交接处,赫然耸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城堡,玉黄石构建的城墙在温润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炫金色的光芒泛出一种肃穆的威严,8根尖形护城塔楼将主城楼牢牢护在当中,战时所需的扶壁穿插于林立的角楼与护城塔之间,悬挂于城堡各处的皇族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颇有一股摄人的气势,这个城堡就算与一些域城相比,也毫不逊色。(!赢话费)
身体随着圃蝠展开的双翅膀而剧烈颠簸,一层层气浪卷起地面上的碎石灰屑向周围荡开
轰然闷响,圃蝠强壮的后肢猛的砸在地面,紧接着,身子重重伏了下去。
有了起飞时的经验,这次雷恩学乖了,暗暗使劲,将身体牢牢固定在软椅之上,否则,估计会被巨大的力量直接甩出去。
将将落定,众人便从圃蝠的背脊上跃下
桑库洛将圃蝠拴在不远处一棵蘸叶松的树杆上,这巨兽终于得闲,两三下攀了上去,殷红中透着灰黑色的硕大翅膀将身体一裹,安逸的倒挂在树枝上休憩了,还好这棵蘸叶松粗壮至极,微微摇晃了几下,也算勉强撑得住它的体重。
降到地面,雷恩才意识到,在高空中看到的那一条细弱的丝带,原来是一栋绵延不见边际的高墙,不禁暗暗心叹,这皇族的手笔也太大了,就算是为了祭奠开国国主,将这里设为禁地,也不必把整座山脉团团围住。
没多久
不远处的城门洞开,十余个身着重铠的士兵骑着战马向这边飞驰而来
“这里是皇族禁地!任何人不得接近!”
领头的士兵扬声高喝。
余声未息,人马已至
这些士兵无论从体态上还是从气势上,都明显与一般域城的卫兵不同,即便身披密不透风的重铠,依然能感受到他们森寒的面具之下,隆隆不灭的萧杀之气,就连他们身下的战马,也比平时所见的要大上一号。
普雷西托从众人之中阔步上前,右臂微抬,亮出手中之物
雷恩看到,他的手掌之中,握着一块造型独特的炫金牌子。
“皇族特命,进入格拉蒙托山脉清剿凶兽。”
普雷西托沉稳说道。
领头的士兵瞟了一眼普雷西托手中的牌子,沉吟片刻
“请跟我来。”
普雷西托做了个手势,众人便随着这十余士兵向城堡行去。
城堡内部,远比从高处俯瞰来得令人叹服,几乎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皇族的威严气魄和无尚崇高,数十米高的束柱之上,无论是柱头还是柱脚,都装饰着精美的图案,被雕刻成各式形态的滴水兽,探出屋檐和柱间之外,将雨水引入中央水池。
一座偏远的驻军城堡尚且如此,歌索亚公国皇族的奢华可见一斑。
一行人跟随士兵的步伐,穿过连环走廊,花园和中心广场,来到城堡另一侧的城门。
在领头士兵的吩咐下,守卫城门的兵士往手心吐了几口唾沫,斗气凝聚手臂,十二名士兵同时使劲,推动连接城门的十字锁。
喨——喨——
几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后
巨大的金属城门,缓缓的抬起一道缝
一股夹杂着奇怪腥臭味的强风,顿时从这道缝中涌了进来
城门在抬起半人多高后,停了下来
“祝你们好运!”
领头的士兵面无表情的说道。
普雷西托向他微微点头,便第一个矮身从那门缝中穿了过去
毫不迟疑,其他数人包括雷恩在内,依次钻了出去。
出门还没走出几步,只听生后轰隆一声巨响。
没有回头,雷恩很清楚,沉重的金属城门,已然合上。
“这是第几支队伍?”
城墙之上,领头的士兵遥望远去的人影,向左右问道。
“统领!这是7天来的第三支!”
身旁的士兵高声回答。
“这些家伙,怎么都选在这个时候进入禁地”
喃喃着,士兵统领收回目光.
随着一步步向山脊中深入,脚下原本褐色的土壤,开始渐渐变成暗红色,这种让人不安的颜色,与其说像是置身于烈焰之中,倒不如说整片山脉,都被鲜血染去了原有的色彩。或许是因为土质的关系,不仅仅是脚下的土石,连生长在这片山脉中的草木植被,也红的有些慎人,雷恩随意扯下一张树叶,叶片上错综密布的筋络,简直像人类的血管一般,连里面流淌的汁液,也都是殷红似血。
当队伍完全没入血红色山谷之中,回头,已然望不见城堡的踪影。
走在最前的普雷西托停下脚步
转过身,沉声说道。
“准备.”
说完,随手向雷恩扔来一样东西
接在手中一看,原来是一瓶土黄色的药剂,这东西雷恩倒是认识,是刺鼻香精,它能散发出一种让野兽近乎崩溃的奇怪气味,凶性较弱或者体质不强的凶兽,对于这种气味可是闻而生畏,远远躲开都来不及,但对于那些等级较高的凶兽,却没有多大作用。
一行9人立刻将药剂涂抹在手腕、脚踝和脖颈这些最易受到攻击的部位。
恩奎斯将一颗豌豆大小的黑色软泥在鼻尖使劲一嗅,像是被这东西的气味刺得难受,他拧了拧鼻子深深呼吸了几口,才算习惯下来。
另外有两个队员将一种透明的液体灌入耳中,随后不住摇晃脑袋,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雷恩有心发问,却看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也不好意思开口。
似乎看出雷恩对这些举动的好奇,将一串珠链套在脖颈上的索斯格尔,自来熟的为雷恩做起了解说。热情开朗的他,原本就快忍耐不住一路的缄默,又怕被队长训斥,正好拉雷恩做个挡箭牌,顺便也可以解解闷。
“这是知更珠,每一个小时,珠子的颜色就会发生变化,在丛林中生存,如果不知道时间和方向,会让人渐渐迷失。”他又指了指普雷西托手腕上套着的一个黑色小盒子,“山林中一到夜晚就会起雾,抬头也看不见皓月星辰,队长手腕上的石碾可以辨别出方向,而我,就负责把握时间。”
“恩奎斯用的是香蒲胶,那东西虽然臭不可闻,但闻过一次,可以让你的嗅觉比野猪还灵敏,就算数百米外有谁放了个屁,你都能闻出他午餐吃了些什么!哈哈,可怜的恩奎斯,谁叫他必须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索斯格尔一脸幸灾乐祸的瞄了瞄恩奎斯,嘴角硬憋着笑意。
“伦德和索诺斯走在队伍的两侧,他们往耳朵里灌的风鸣水,你别看他们离我们挺远,可现在无论我们说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
正说着,伦德和索诺斯扭过头,向索斯格尔挑了挑眉毛。
“库伊特是土元素天赋,他走在队伍的最后,用他那点犁地的魔法,将我们的足迹和气味抹去。”
索斯格尔说的耐心且风趣,几乎将大小琐碎都说了个遍
这些在野外生存的经验,对于雷恩来说,无疑是最为宝贵的财富,小时候,曼迪也教过他一些,但不能马上用上的智慧,谁又能记得清晰,现学现用,才能融会贯通。
又用了些面包和熏肉补充体力
普雷西托缓缓起身,浑厚的声音低沉有力。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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