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田英亦暗自垂下了头,“臣一介武夫,只懂领兵打仗,除此却不能为皇上分忧了,真是惭愧。”
“田英这么多年为朕守着漠北边关,未尝不是在为朕分忧呢?若不是风闻田英的铮铮铁骨,想来那些土布族人早已欺凌到我们头上来了。漠北交给你,朕很是放心。只是除了你,朝中再无人能说上贴己话了。”
都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旁人只知道方田英是个远在边关的将军而已,纵然颇受皇上的器重,但怎么也没想到萧疆对他的信任非比一般。若是萧风远知晓方田英在萧疆心目中的地位,也许就不会发生将萧风逸远逐漠北的一幕了。
“只是田英真的打算就此在漠北镇守一生?”
“皇上是知道臣的个性的,回到朝堂恐怕并非良策,还不如在漠北为皇上守得江山聊以此生。”
“你总是有你的道理,朕也不为难你,只是有朝一日逸儿继承帝位,你也要这般忠心才是啊!”
“臣定当万死不辞。”
“朕当然知晓你的为人。对了,你那三个儿子现今如何了?朕可还盼望着你们方家能多出几位良将才好。大公子今年也一十有六了吧?”
说起儿子,方田英心中不甚欢喜,“正是。”
“朕打算将他调回京里,你自己不愿回京,总不能让儿子也一直陪你,把大好的青春耗在了那苦寒之地吧。”
“承蒙皇上厚爱,犬儿的确是需要磨练磨练了。”
“那好,朕不日就拟旨,召他回京先在兵部锻炼起来。”
“谢皇上隆恩。”
“待二公子和三公子年岁稍大点,朕再为他们好好筹谋一番。”
“臣谢过皇上。老二和老三都还太小,不过臣看得出,老二性子偏静,长大应该有些文人雅士之风。对于老三,臣希望他会是个习武之人,将来臣的衣钵也能传之继承。”
那一个午后,君臣之间聊了许久,从政事到家事,从陵安到漠北。虽是君与臣的关系,但亦是许久未见的老友。只是方田英只短短逗留了这一个下午,便当夜就策马加鞭赶回了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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