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司恒都不由得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很希望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庄季飞对海天集团生出这么大的兴趣,非要得到手不可。
但是,他也同时明白,庄季飞是不可能把这些事情都告诉自己的,猜了也是白猜。
当务之急,就是考虑如何让海天集团尽可能得规避损失。不过就连这一点,司恒自问也没把握做到。
敌人在暗,我方在明。如果真的有人处心积虑的要算计你,恐怕还真是不好解决。俗话说得好:不拍贼偷,就怕贼惦记。像庄季飞这种对手,如果想要让海天集团完蛋,至少有N种方法实现目的,而海天集团却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该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呢?
司恒想想就觉得头大,捂着脑袋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其他人也是情绪低落,一时间,办公室里没了声息。
沉默良久,司恒忽然抬起头来,对周围的人道:“今天就这么着吧,再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不如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再来商量。”
他站起来,看着不愿离去的几个人,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笑脸:“好了,都别太担心了。你们是公司的骨干,你们的表情上都流露出丧气的样子,还让员工们怎么励精图治?都听我的,赶紧回去喝点小酒,睡个好觉,明天一早过来,踏踏实实的讨论讨论,好不?!”
大饼等人看了看强装笑颜的司恒,心里明白他这是在安慰大家,知他的心意,也就不忍心回绝,便纷纷打了招呼,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临走到门口,大饼又回过头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难为你了,真希望海天这次能度过难关,到那一天,咱哥儿几个一定他妈的好好喝上一顿。”
司恒笑着点了点头,送他出房间。
心缘走在最后,想和司恒说两句话,但又欲言又止的。
司恒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便笑道:“别担心,我没事儿的,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好。”
心缘没再说话,点了点头,也走了出去。
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略显疲惫,毫无一丝笑容。
正想要再点一颗香烟,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母亲打过来的。
犹豫再三,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小恒……”或许是因为司恒终于肯接听了自己的电话,龚秋娥的声音有些颤抖,但难掩激动。
“妈……”
说实话,司恒此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回应了一声,便沉默下来。
“小恒,你……晚上能回来么?”
声音不大,但司恒分明从中听出了母亲的万般期待。
“……”
“小恒……你在听么?”龚秋娥不确定的问了一声。
“嗯……”
“那……”
……
尴尬的沉默中,司恒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仿佛感到自己和母亲的距离不知不觉中已经拉得太远。
平心而论,母亲这些年为自己的操劳,还有付出的艰辛,让他忽然有一种愧疚感,这种感觉在此刻愈发强烈,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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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想想自己之前对她所言所为,真的不是一个儿子所应该做出来的。不论如何,父母那一辈的情感纠葛,自己无权过问,也无权干涉。就算她和自己的父亲,还有顾启峰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自己没有权利品头论足。
之前之所以大发雷霆,对母亲不满,现在看来,或许是太冲动了一点。自己也没有从头到尾的听他们对自己的解释,就愤然离去,这其中的原因太过复杂。
或许是他忽然发现,母亲和父亲在他心中那圣洁的爱情或许只不过是自己的一种想象,从而在自尊心上受到了打击而已。又或许是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因此在心中将父亲的形象定位得很高,成为了他朦胧中一直想要追求的缺憾,而一旦他发觉这其中或许有着不为他知的隐情时,一种心中神像倒塌的挫败感和恐惧感,促使他做了一些下意识逃避的事情。
不论如何,这种做法,或许已经伤害了母亲,或许这种伤害给母亲带来得痛苦,比自己所承受得还要多。
想通此节,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不管怎样,他都不应该对生己养己的母亲做出那种伤人的事情。他的内疚,此刻正一点一滴的流淌出来,让他无法释怀。
沉默一阵后,他终于鼓足了勇气,举着手机道:“妈,我一会儿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