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一刀”,也是在网络上认识的。
“温柔的一刀”人还不到中年,还没有到三十岁,却略略有点发福,长相普通,是那种落到人群中,很快没了踪影的男人。但苏菲亚很沉迷他的声音,很磁性,低沉的嗓音,有着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
他在电话里说:“来我家吃饭,好么?”
苏菲亚说:“好!”
一个有着这么动听的嗓音,会做家务,能炒得一手好菜的男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吧?不想到了“温柔的一刀”的家中,苏菲亚才明白过来,其实“温柔的一刀”并不如她想像中的老实,他选择在他家约会,是因为他没多余的钱,不能上馆子,不到到宾馆开房,——那么一穷如洗的家,除了一张床,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如果不是收拾得干净整齐,要不,与难民营有什么区别?
呵呵,苏菲亚想:不能怪我这么势利,男人太安于现状,便显得没有出息了。
但“温柔的一刀”,还是和一般的男子,略略的不同,他的神情中,有一丝的青涩,对苏菲亚,嘘寒问暖,呵护备至,而刁蛮的苏菲亚,故意对他评头品足,颐指气使,“温柔的一刀”也不恼,只是“嘿嘿”笑,显得异常憨厚。
也许,他是书读多了,气质中,仿佛较一般男子,多了一种叫儒雅的东西。
饭后,“温柔的一刀”勤快地收拾碗筷。
苏菲亚跑到卫生间里冲凉。
既来之,则安之吧。
“温柔的一刀”是那么穷,穷得连卫生间的门也没有,只有一块薄薄的布隔着。“温柔的一刀”也穷得连热水器都买不起,水龙头里冲出的只是冷水,恰好是六月的天,空气中,有股闷不透气的躁热,身体给冷水一冲,倒也透骨的清凉。
“温柔的一刀”很快就压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了苏菲亚。在床上,他细柔地吻着她,从她的肩开始,一寸也不放过,一直吻,一直吻,吻到了苏菲亚的小月复,然后他压住了苏菲亚细白而修长的腿,带着一阵阵的喘息,迫不及待的便进入了她身体。
青灰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轻轻的扑洒在身上,苏菲亚的身体,在那一瞬,是那么的冰冷,寒冷透骨。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终于,“温柔的一刀”停止了折腾,气喘吁吁而又满足的吁了一口气。他一脸的红光:“哎,你长得是这样的漂亮,身材是这样的美好,我一生都会难忘,真的。”
苏菲亚挤出了似假非假的微笑,也不说话。
然后,她便穿回了衣服。
陌生的男人,陌生的身体,还有午夜的轻狂,便让苏菲亚明白了,快乐和不快乐之间,是如此的接近。但,对一个男人而言,在他提上裤子的瞬间,也许他会想,其实,女人很贱;又也许,他什么也没想。
回到家后,苏菲亚忡怔了好一会儿。
她,真的很贱么?
夜,静悄悄的,窗外,月沉星落,夜色转移,外面的树林里,有细碎的虫鸣,以及一片落叶,轻微清脆的声音。这个夜晚,依然的月朗风清,吐露着精致奢华的风情,让人蚀骨**,可悲伤的色彩,依旧是黑,从未改变。
苏菲亚没有想到,她和“温柔的一刀“没有结束,还有一个小小的续尾。两天后,那“温柔的一刀”打来电话,他热情洋溢地说:“嗨,美女,我又想你了。”周离离厌恶地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游戏规则他懂不懂?做人,不可贪得无厌。
“温柔的一刀”在电话那头干笑:“我们曾经欢爱过,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吧?”
“对不起,我失忆了。”
“我可没有失忆。呵呵,那晚,我录像了。”
苏菲亚不禁哑然失笑。这个男人,这么穷,穷得连家用电脑都买不起,上网还得泡网吧,他拿什么来录像?就是录像了,这又如何?跳双人舞是需要两个人的,在录她的同时,他何况不也是在镜头上?
苏菲亚说:“好呀,拿到网站里去发表,说不定,你我一夜之间会成为大名人。”
“你不怕?”
“怕呀,怕到如今我在战战兢兢地发抖呢。”
“温柔的一刀”在电话那头听得出周离离对他的挪喻,不禁老羞成怒,他狠狠地说:“你别这样嚣张,不知抬举,我有你电脑号码,我在移动公司有熟人,我去查,很快就知道你的姓名和地址,到时候你别怪我无情。”苏菲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最讨厌别人威胁她:“好呀,我也知道你住在哪儿,不如这样可好?你到我这儿来闹,我也到你那儿闹,我们比赛好了,赢了,有奖。”
那边的“温柔的一刀”,摔下了电话。
苏菲亚也把她的手机,重重地摔了。
“狗娘养的。”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