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0二年,九月。
苏菲亚到了黑龙江的齐齐哈尔,参加了某个杂志社举办的文学会议。会议结束后,苏菲亚打电话给张子言:“我要到哈尔滨两天,专程去看你。”
张子言在电话那头,欣喜若狂:“真的?”
张子言到火车站里接苏菲亚。苏菲亚远远的,就看到了张子言高大修长挺拔的身子,深黑色西服配浅黑色衬衣,夹在一大堆红男绿女人群中间,如鹤立鸡群。苏菲亚的心,莫明其妙的就百感交集起来。二个多月不见,张子言仍然俊秀,仍然气焰嚣张,仍然吸引着她痴迷的目光。
苏菲亚跑了上前。
此时此刻,苏菲亚和张子言,四目相对,百感就只化一个“喜”字。
坐了的士,好不容易到了宾馆。放下行李,两个人就紧紧拥抱在一起,像是努力要把对方的身体互相揉合在怀里,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分开。
夜幕来临,窗外的天空只能看到一小块,黑的幕,几颗零星的星星。美丽的哈尔滨的夜,像梦幻的天堂,空旷而宁静。苏菲亚和张子言,在房间内,贪婪在渴求对方的身体,他们拥在一起,不停地**,不停地喘息,不停地纠缠,疯狂而又激烈。张子言一遍遍地攻击苏菲亚的身体,苏菲亚一遍遍地迎合张子言,在一瞬那两个人的心,都落入了天堂地狱。
张子言说:“宝贝,我爱你。”
苏菲亚在张子言身下,也喃喃地说:“我也爱你。”
苏菲亚和张子言,仿佛,在这么一个星光稀疏的月夜,在哈尔滨的某一个房间内,就这样子的,把一生一世的爱都在这一晚做完,然后,深深的刻印在脑海中,需要的时候,便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地播放,一遍遍地回味,一遍遍地陶醉。
——直到,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终于,苏菲亚和张子言,精疲力竭,眼睛都睁不开了,两人终于快乐满足地沉沉睡去。梦中的她和他,笑逐颜开,就像花朵一样绽放得彻底,美丽,灿烂,仿若黑暗中盛开的罂粟,无法自控。
翌日,张子言客串了一回导游,带着苏菲亚游了太阳岛,看了圣索菲教堂,尔后意犹未尽,手拉手,情侣一样逛了哈尔滨大街。
九月初的哈尔滨城,秋意正浓,因刚刚下了一场霏霏细雨,静静而卓然的清凉,就在浅浅的空气中。苏菲亚没有带秋天的衣服来,南方的九月天,正是盛夏,秋老虎正厉害,热得闷不透气。苏菲亚从南走到北,只穿薄薄的T恤,牛仔裤。张子言怕苏菲亚冷着,拉了她去找衣服,看了半天,他给她挑中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
苏菲亚啼笑皆非,平日里她只穿黑色和牛仔服,其它颜色的衣服与她无关。
但张子言坚持:“你穿上看看嘛。”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苏菲亚不想张子言难堪,也不想扫他的兴,只好勉强穿上了。走到镜子前,她睁大眼睛,咦,她穿上白色,也挺好看的,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比穿着深沉的黑色衣服亮丽得多,至少,充满了活力,朝气。“好看么?”苏菲亚明知故问。转头,却远远看到张子言跑到收银台里交了钱,拿了发票,然后得意洋洋地高高举起,来了个先斩后奏,——好看与不好看,他已经买了下来,不穿也得穿。
张子言也如苏菲亚所愿,提前给她送生日礼物。那是一个很好看的匙扣,里面有他的大头相片。大头相片里的张子言,含情脉脉地看着苏菲亚,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可张子言很认真很认真地对苏菲亚声明:“礼物我送给你,但分手我肯定不会和你分手的,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你一定要记住。”
后来,苏菲亚在一个书摊上看到了一套她心仪已久的书,《哈里。波特》全集,价格低得令她喜出望外。但张子言还是认为贵了。那是盗版书,质量又不好,值得这个价钱么?于是,张子言拚命的和书贩子讨价还价,说得口干舌燥。大概,那精明的书贩子看到了苏菲亚脸上的渴望,是志在必得,所以坚持地不肯让步,为肯降低价钱。
张子言一把拉过苏菲亚,佯装要走,走了几步苏菲亚不愿意了,挣扎着用力甩开张子言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跑了回去,掏出了钱,生怕别人要抢似的,紧紧地抱住了书。
张子言气得七窍生烟。
他骂她:“很有钱啊你。”
苏菲亚眼睛望向远处的人来车往,专心致志地走着路,仿佛听不到他的说话。张子言赶上几步走近她,弯子,把他的脸孔凑近她的脸孔,眼睛对着她的眼睛,又骂:“很有钱啊你?连杀价也不会,操!”
苏菲亚拚命地忍着笑,忍着忍着,到底还是忍不住,“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结果,张子言的一张脸,拉得更长,长得仿佛晚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