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了我爱情的错觉 NO:20 NO:21

作者 : 九月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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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梅失业了,她原在的美容院因生意萧条,入不敷出,老板便把店铺转让了,改做了其它生意。

意梅对苏菲亚说:“我没了工作,没了收入,我真的不知道怎样办了。”

由于没有工作做,意梅在程小阳的家里便成了老妈子,整天负责一日三餐和打扫卫生。吴爱莲是做服装批发的,早出晚归,忙着挣钱,做生意,刚刚开始的时候程小阳还兴致勃勃的陪了意梅在家里,趁着吴爱莲不在,尽情的温情脉脉,尽情的享受男欢女爱。后来新鲜感一过,便烦了,也开始整天的不在家,学英语是其中的理由之一,但更多的时间是呆在麻将台上,有时候心情好了,也跑到交易场里帮吴爱莲的忙,帮着和顾客打交道,帮着看衣服,帮着收和补钱。

尽管父母每个月都会按时寄钱回来,可那些钱只够平日里生活开支,有时候打麻将输了,或泡其他的女孩子,都需要大量的钱,吴爱莲对他很慷慨,特别是钱,只要他提出来,她总会满足他,所以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她对他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他对她好,只要他不抛弃她,她便别无所求了。

对于意梅,吴爱莲是充满敌意的,意梅是除了她,程小阳第一个带回家住的女人。

如果程小阳不喜欢她,如果对她不是另眼相看,他也不会把她带回家,还让她住在家里。

程小阳的房子是三房一厅,程小阳住了中间那间,意梅和吴爱莲一左一右,夜里程小阳跑到哪一间房间,和谁欢爱,两个女子心中都彼此清楚,也彼此痛苦,彼此嫉妒,彼此仇恨。同一间屋檐下,同享一个男人,尽管两个女子表面上维持着风度,尽管各不睬理谁,尽管没有吵闹,尽管都把对方当为透明,但对方的影子,气息,还是无处不在。

周围的空气,充满了硝烟味道,有着争风吃醋的窒息。

有时候,意梅也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自己下贱,下贱到和另一个女人,争夺一个狼心狗肺的男子;下贱到像一条狗,任由程小阳,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则去;下贱到仰起了头,仰望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子,随着他的脸色,决定自己的喜怒哀乐。

她的骄傲,她的尊严,一点一滴的,全给折磨得无踪无影。

意梅痛苦地对苏菲亚说:“我后悔了,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

意梅曾经回去找过何伟,那个曾经对她说过,永远会在原地等着她,那个曾经对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子,在她离开他的第三个月,便迫不及待的搬回了他父母家,然后,在家人的撮合下,和了一个相识不久的女子,闪电式的结了婚。

她在伤透了他的心同时,他也以同样的方式回报了她。

意梅无处可去,她的娘家也容不下她,——父亲早逝,母亲跟了兄嫂生活在一起,小小的不到五十平方米的单位商品房,住了祖孙三代。嫂子本性不坏,只是生活的无奈,艰辛,男人的软弱无能,过于安于现状,造就了她火爆急燥的脾气,有时候说话未免尖酸刻薄了点,意梅脸皮薄,说不到三两句,便脸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所以娘家,也没有她容身之地。

苏菲亚不忍心,第一次,有了多事的念头。本来,苏菲亚是那种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人,为人处世比较冷漠,说她不懂得人情世故也好,说她思想西化假洋鬼子也好,总之,她就不大喜欢多管闲事。但对意梅,苏菲亚就忽然间产生了一种怜惜。

她决定帮她。

苏菲亚说:“如果你不嫌弃,你可以到我美容院里来。”

苏菲亚的美容院,在一幢三十八层的大厦第十六层里,是两间相连打通在一起的二百三十平方米的房子,里面有五个房间,八张美容床,除了方小悦,有十个美容师。美容院的隔壁,是一间五十多平方米单间配套的房子,苏菲亚也租了,给年轻的单身的美容师住,另外还请了一个钟点工,一日煮三餐,对美容师,包吃包住。

方小悦对意梅还是满意的,因为意梅对美容熟悉,美容的手法也熟练,性格且温和,任劳任怨,方小悦说:“如果没问题,你可以过来工作,也可以搬过来和店在的美容师住在一起。”

意梅第二天,趁着程小阳和吴爱莲出门去,便迅速收拾了衣服,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曲终总得人散时,程小阳,我们缘分尽了,在此别过了,祝你一切安好。

然后,意梅便头也不回走了,走得这样决绝,这样果断,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原来,所有的憧憬,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爱,在无望的等待里,慢慢的给消耗掉了。

仿佛,一根香烟,燃烧殆尽,长长的一截烟灰,风一吹,便碎得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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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程小阳终于找到了意梅。

是吴爱莲先发现意梅行踪的。吴爱莲一个在交易场里同样做成衣批了的要好朋友到了苏菲亚的美容院洗脸,无意中便看到了意梅,回来后告诉了吴爱莲,于是吴爱莲跑去找了意梅。

吴爱莲和意梅,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们之间的恩怨,不过是因为程小阳。程小阳自从意梅离开后,便郁郁寡欢起来,麻将不打了,妞不泡了,整天不是发着呆,就是喝闷酒,醉了,便呐呐自语:“意梅,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

程小阳发觉,从来不相信爱情的他,经历女人无数,过尽千帆,却想不到,他却会爱上她,爱上一个单眼皮,小嘴唇的女人。

他无法忘掉她。

意梅的离开,本来吴爱莲是最大的赢家,少了一个结婚的假想敌,但程小阳不快乐,她也开心不起来。这么多年来,吴爱莲一直盲目的爱着程小阳,爱得没有了自我,爱得没有了尊严,以程小阳的快乐为快乐,以程小阳的痛苦为痛苦,哪怕程小阳打她骂她,哪怕程小阳夜夜笙歌,哪怕程小阳女朋友一个一个换,她还是爱他,对他不舍不弃。

吴爱莲对意梅说:“回去吧,他离不开你,日夜想着你。”

意梅摇了摇头:“不,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英国已故的王妃戴安娜说,我的婚姻里有三个人,太挤了。

意梅想,我的爱情里有三个人,也太挤了。意梅希望她的爱情里,只有心心相印的两个人,没有多余的第三者。人,不能总这样贪婪和自私,这样下去,没完没了的纠缠,没完没了的痛苦,对谁都不是一件公平的事。

吴爱莲回到家后,便迫不及待地告诉了程小阳,她遇到意梅了,在一间“花想容”的美容院里。于是,程小阳便知道了,意梅走得这样洒月兑,这样义无反顾,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有了苏菲亚撑的腰,出的主意。

程小阳知道,“花想容”美容院的老板是苏菲亚。因为有一次,程小阳听到“紫色玫瑰”说过,还取笑说名字太俗,结果一旁的陈子墨不以为然:“你懂什么?这名字是来自李白的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花浓。”

晚上程小阳上QQ,看到苏菲亚在线,便忍不禁血气往上涌,火冒三丈,他骂:“‘蔷薇泡沫’,你干嘛这么多事?人家说,宁可叫人打仔不可叫人分妻,这个简单的道理你懂不懂?亏你还是写字的。”

苏菲亚装疯卖傻:“谁是你的妻?”

程小阳说:“意梅。”

苏菲亚说:“哦,意梅是你的妻?我都不知道呢,我还一直以为意梅是你的妾。”

程小阳愤愤然:“关你什么事?”

苏菲亚说:“没关我事呀,我只不过是一时好心而已。那天意梅心情不爽,哭着喊跳楼,说要从你家的窗口跳下去呢,我不过心软,一时嘴快,不想她死这么快,便好心说,如果不开心,那就到我店里来好了。结果意梅就来了。如果,你想她死,想她从你的窗口跳下去,那么我可以辞退她,成全你。”

程小阳无语。

意梅和他在一起,一直不开心,他也懂得。

但他,真的是喜欢她,爱她,不愿意放她走。

苏菲亚说:“喜欢她,爱她,那你娶她为妻呀,这是最好的行动。”

程小阳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不想么?但由不得我作主。”程小阳说:“我的签证准备批下来了,我准备去加拿大了,我怎能在这儿结婚生子?”爱情,在程小阳心目中,终究还是敌不过出国,敌不过灿烂的前程。

二个月后,程小阳拿到了签证,真的去加拿大了。吴爱莲和意梅都去了机场送他。此时一别,不知何年何月能见面了,也许,是尘满面,鬓如霜的时候。看到飞机徐徐升起,吴爱莲和意梅这对水火不相溶的情敌,忽然间的,就抱头对泣起来,惺惺相怜。

她和她,到最后,谁都没能拥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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