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个特别的宴会,许多手握兵权的将军都从边疆赶回来为太后奔丧。而唐玄,则决定邀请贤王和冷浩天一起。自从唐玄登基以后做了许多让冷浩天失望的事情。但冷浩天始终不忍心过分的为难他,在有意无意的退让之中,就搞成了现在的局面。
五年来,朝堂再也不是由冷浩天一手遮天了。唐玄成功的夺回了一切属于帝王的权利。但在子民而言,在百官而言,他是个近乎完美的帝王。他对奸臣心狠手辣绝不姑息,对忠臣礼让有佳万分重视。更不会沉迷与美色。不过这也正是众大臣担心的地方,皇家本来就人丁单薄,唐玄也早该纳妃生子了吧?
天色刚刚变暗,沈欣然就听到了唐玄的敲门声。
她站起,打开了殿门,“走吧。”
唐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一动没动的物品,“你不喜欢?”
“不是。”沈欣然没有给出解释,唐玄也没再逼问。出了宫殿,仍旧没有侍卫,“你就这么放心?”沈欣然问。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唐玄答,“我知道你不喜欢被簇拥着,所以让那些人都退下了。我们这样走过去就可以。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散步了,还是太子的时候我每天都会这么做的。”
与帝王并肩走在月光之下,虽然唐玄已经在尽力遮掩,但他骨子里散发而出的威严却是怎么也抹不去。使得月光之下的二人,也难以融合在祥和的气氛之中。
“有时觉得你和穿堂玥很像。”沈欣然道,“只不过,他没有你那么强势。”
唐玄笑,“你是否想说,他没有我如此阴狠?你不仅小看了杨清逸,更是小看了穿堂玥。你以为,种种事件之中只有我是获利者么?”
沈欣然簇起了眉头。
“你早知道他有他的目的,但他喜欢迂回,所以觉得阴柔。他是个商人,从来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对你,也一样。你是穿堂玥这么久以来,最赚的一次。”见沈欣然不语,唐玄继续道,“任何一个帝王都无法忍受国家的命脉掌握在外姓人手中。这个,你能理解么?”
沈欣然点头。她知道,正如在莲花池旁的那次对话一样。她只不过是穿堂玥手中的一颗石子,握在手里,就是为了抛出去,扰乱一池水。水变得浑浊了,鱼就方便躲藏。但穿堂玥也说过,他不是穿堂家族中的别人,他是穿堂玥。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伤害她,绝对不是他所愿意的。
“把石子握在手中,时间长了,也会暖热的。”沈欣然笑道。
唐玄看看天上的明月,淡淡道,“或许吧。”
拐过了几个回廊,沈欣然看到一座宫殿。比起其他的宫殿要低调许多,没有金子,没有华丽的漆,“就是这里?”
“你以为呢?只是一次简单的晚饭罢了。”唐玄敛起笑容走在前面,没有让侍卫通报轻轻的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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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贤王和冷浩天同席,见唐玄进来方才黑着的脸缓和许多。二人对面坐着四位身穿铠甲的将军,见唐玄进来刚想起身行礼,只听唐玄道,“不必多礼。四位均是征战沙场立下奇功的神将,今日只是一次普通的晚饭,待四位拿下西元、东乌、南启之时。朕必将亲临城门,设下十里酒宴,恭迎之!”
听到此话,四位将军交换一下眼神,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将领,表面仍旧镇定,但心中的兴奋不言而喻。
表情刚刚缓和下来的冷浩天一见到沈欣然神色大变,“这是?!”
唐玄牵过沈欣然的手,拉着她与自己一同走向正中央的席位。唐玄落座,仰头冲沈欣然一笑,示意她也坐下。于是,沈欣然坐在了唐玄的左边。
冷浩天闷闷的冷哼一声,而贤王则气色颇佳的举起金樽,“冷丞相,怎么?身子不爽么?”
冷浩天斜睨了贤王一眼,“怎么会。”
这时,唐玄笑道,“今日大家随性,完全不用顾及礼节。朕也已经屏退侍卫和侍女,就由朕自幼的贴身书童吴子华来服侍各位吧。”
这吴子华沈欣然也是知道的,当初在武宁就有过一面之缘。只见吴子华低着头端着一壶酒水走向了冷浩天和贤王。
这时,那四位将军也正在对饮。只不过其中有一位年龄稍大点的似乎皱着眉头,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沈欣然。他曾是先皇一手提拔出来的年轻将领,因为用兵如神,才又被唐玄留下。虽然他在心里,总对唐玄有所怀疑。
吴子华端着酒壶走到了冷浩天面前,为冷浩天斟了一杯酒。冷浩天端起刚想喝,只听唐玄道,“这一杯应该由朕来敬冷丞相。如今丞相已贵为三代辅臣,对我天朝而言功不可没。”说着,竟然端起金樽站了起来,抬脚走到冷浩天面前。
经过了接近五年的冷淡,唐玄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冷浩天有些模不着头脑,但心中总是激动的。皇帝亲自来敬酒,一旁的贤王自然也不能坐着,“朕先干为敬。”说着,仰头将杯中酒水饮进。
冷浩天大笑,而后也一仰头将酒水饮进。然而,几乎同时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瞪着吴子华,而吴子华则慌张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