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杨清逸不在了,无缺宫高手如云,逍遥门也不会袖手旁观……”
“你以为他们会联手?你,沈欣然是消失在无缺宫的。是无缺宫主狂性大发不小心杀了你。懂么?再者……就算杨清逸与许天齐都还活着,又……斗得过他么?”唐玄皱眉道。
“还有别人?”
“没有别人,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唐玄淡淡道,“欣然,留在皇宫吧,把外面的事情通通都忘了,我会处理好一切。安心的住下来。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好好待你。”
沈欣然轻笑,“像对待贤王和冷浩天那样?”
唐玄一愣,“这么多年,我身侧再无别的女子还不够表明我的决心么?”
“为了获得皇位,为了搬到太后、贤王、冷浩天你可以隐忍十六年!”
唐玄转过身,红色的长袍和金色的巨龙竟然也显得压抑而寂寞。他看着白色的墙壁,良久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沈欣然又想到了那日的背影,他看着一幅字,上面写着——天下!
终于,唐玄道,“如果……我像普通孩子一样眼睛里看到了亲情、友情……那么,就不会有如今的皇帝唐玄,只会有一个无名无姓被人丢弃的疯子。我不能看着面前的人,想着面前的人……我要看透他们,我要看的更高更远!我的眼中,只有我的子民,只有我的将士,只有,天朝的国土!我的天下!”
听到这样的话沈欣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热血沸腾,她所感受到的,就只有悲哀,“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信任的人……”
“我信任我的子民,还有你。”后三个字倒是让沈欣然一惊。
“我?”
“是的。”
“你凭什么信任我?”
“因为你不想要。”唐玄笑着转身,“因为这华丽皇宫与至高的权利是你所鄙夷的,因为你总是想着逃。”
“你真卑鄙。”沈欣然冷冷道。
唐玄却并不在意她的无礼,“如果你得知一切,或许会不屑于用卑鄙二字形容我。”
“让我走。”沈欣然说。
“不行。”唐玄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你将要成为我天朝的国母,成为天朝帝王唯一的妻。我答应你,这一生绝不会再碰别人。”
“你碰不碰别人与我何干?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你留下我的理由就是因为我不想留下?那我要是同意了
,你是否就要赶我走了?”沈欣然讥笑。
唐玄的表情用于冷淡下来,“同意与否,不在你。你能做的只是接受。”
“我从来就不属于皇宫,没有人可以把我关在这华丽的牢笼之中,我只属于江湖!!我要与我爱的人畅游五湖四海,没有人可以禁锢我!要去要留,只能由我自己来决定!如果逼我,你迟早会后悔。”
唐玄没有再与她多说,走出了辉耀殿。而沈欣然则气恼的坐回椅子上。这时,她听到了掌声。
一阵毛骨悚然,沈欣然拿起银针,靠到墙壁上。
这时,辉耀殿中的书架之后,走出一位倾城美人。白色透青的长衫,深黑带着褐色的披肩长发,眼中是温柔的笑意。
“琴抚伤?”沈欣然手中的银针掉到地上。
“我以前也总是想不通,或许你真的只属于江湖。”琴抚伤宠溺的笑了笑,“不知我现在来带你走,迟了没?”说着,朝沈欣然伸出修长的手,沈欣然握住。
原来,这辉耀殿中还有一处机关。而这处机关唐玄竟然不知。那么,琴抚伤又为何会知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沈欣然问。
“算的。”琴抚伤笑道。
“我不信。”沈欣然摇头。
“嘘,外面就是走廊,出去再说吧。”
于是二人安静着,走了很久。当沈欣然的脚踝开始酸痛的时候,他们终于见到了光。外面,是一丛低矮的树木。
“这是哪儿?”猛的看到阳光,沈欣然的眼睛被刺的酸痛。
“京城郊外。”琴抚伤说。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穿堂家族和朝廷究竟有着什么关系?否则,当初的穿堂宏又是怎么凭借着丝绸生意坐上首富这个位置的?”
琴抚伤迟疑稍许,“穿堂宏曾经是先皇的琴师。”
“就是这样?”
“嗯,只是这样。”
沈欣然仍有疑虑但见琴抚伤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思便也没有再追问,“我想去终南山。”沈欣然边走边道。
“嗯,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既然你都知道,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沈欣然问。
“我不是圣人。或许会撒谎的。”琴抚伤淡笑。
走过低矮的灌木丛,沈欣然看到了白,“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
“嗯?”
“清逸他……真的……”那个字,有些难以启齿。
琴抚伤的眸子黯淡一瞬,“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那里本有两个活人,如今传出的只是死了一个罢了。”
“这样啊。”沈欣然走到白身边,翻身上马,“谢谢你。”
琴抚伤仍旧是安静的笑,“你谢不了我。”
沈欣然一愣,“那就欠着吧。”
而后,轻轻拍打着白,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