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恶性循环着。
但她却似乎是有意的,她应该受点儿惩罚,这样似乎是太便宜自己了。
但涅槃真的很好用,她这样虐待自己,从外面却丝毫都看不出来,“流紫。”沈欣然轻声道,“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如果我早知你是真心爱我的,我……”
“闭嘴。”流紫冷冷道。
沈欣然咬紧嘴唇,“你已经深爱我了,是不是?”沈欣然却继续问。
而流紫则转过面,望着别处,“你想要炫耀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愿意么?”
沈欣然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所以……不论我爱不爱你,如果我死了,你都会很伤心是么?”
流紫皱眉,微愠道,“你怎么会死?”
“我只是说如果。”沈欣然绕到流紫面前,“再等两天,等我们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有话告诉你。”
“什么话现在不能说?”流紫问。
沈欣然道,“我需要想一下,该从何说起。现在回忆起来,显得很遥远,好像几百年前的事情一样。”说着,轻抚上流紫的脸颊,“流紫,让我治你的脸好么?”
流紫厌恶的转过头去。
沈欣然又绕到他的面前,“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流紫……”
“你觉得我丑了?”流紫问。
沈欣然一怔,“当然不。”的确,流紫的面容即使是多了一道暗红色的伤疤,也仍旧是俊美的。只不过,沈欣然一想到这条疤痕,是因为她可笑的顾忌,心里就太难受!
“如果你怕……”说道这里,流紫伸手去拿面具。
“不,不是的!”沈欣然慌忙按住了他的手,“我不怕的,你变成什么样子,忘了我也罢,毁了面容也罢,我怕的只是……”你受伤啊,天齐。
流紫不语。
“要不。”沈欣然四处看,好像在寻找着什么,“我陪着你吧。”说罢,抓起一把用来削水果的小刀,看架势是要往脸上划。
“疯子!”流紫左手一晃,把小刀打飞,“如果伤了你的脸,就离我远远的。”
“那你说,想让我怎么做?”说着,抚上流紫脸上的疤痕。
“就这样吧……”流紫似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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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欣然的目光又落在流紫的右手腕上,右手已经恢复了血色,但仍旧不能动弹,“还疼吗?”沈欣然轻声问。
流紫抬眼看看她,眼神之中是悲哀的无奈,“你不用内疚更不用觉得背负了什么。我做这一切就是因为我愿意,懂么?”
沈欣然低下头,“或许,我一直都想错了。”她微笑着,扬起头看着流紫,看的很专注,她牵起流紫的左手,“你说,尽欢无憾是么?”
流紫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她,却没有抽回左手。
沈欣然握紧了流紫的手,轻声道,“我有话想要告诉你。”
“我不愿意听!”流紫似乎有些慌张,抽回左手冷冷道。
“可你还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沈欣然再次绕到流紫面前,“流紫。”
“我已经说过了,你想说的那个,我不想听。不懂么?”流紫皱着眉头说。
沈欣然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却是咬紧,没有再开口。看着流紫的脸,总是忍不住的心疼那条伤疤。他怎么就这么傻呢?
流紫侧目,见沈欣然皱着眉头正发呆,便忍不住想让她回神。用左手推了下沈欣然,“我渴了。”
“哦,哦好。”沈欣然愣了一下,“我去沏茶。”蓦地从椅子上站起,而眼前却突然一黑!沈欣然在心里大叫不好!这副身子果然还是撑不住了!
见沈欣然就要栽到地上,流紫慌忙用左臂一揽,“怎么这么不小心?!”本想责备她几句的,但对上沈欣然的眼眸才发现,她竟然已经昏睡过去。
午夜……
卓阳森林里的猫头鹰在树梢低叫。
沈欣然烧的厉害,浑身上下无数条伤口,有的也已经发炎。
本来如丝般细滑的肌肤,如今有些可怖。
许任终于在一周前出关,得知了许流紫右手断掉的消息,特地请了一位名医前来。此刻,这位头戴纱帽的名医正在诊治沈欣然。
“怎么样?”流紫问道。
名医似乎是仰头看了眼流紫,“死不了。不过那些人在她伤口里喂了虫,过了那么多天她自己竟然都不解的。不想活了么?”
听到这话流紫一怔。
“她伤的这么重,你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是不是非得等她死了,烂了才清楚?”名医淡淡道。
“怎么救她?”流紫问,完全忽视了名医的无理。
名医似乎是叹了口气,“幸好她的身体不错,那些虫子进不了她的内脏。泡个药澡吧,每三天一次,连续一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说着,拿出纸笔给流紫写方子,“对了,这药澡的药性很强,因为要杀死那些虫子,所以会很疼。泡之前跟她说清楚,到时别受不了。”
流紫沉默一会儿,“没有别的方法么?”会很疼?会多疼?不想让她疼。
名医站起,将方子留在案几上,“怎么?这么大的人了,她能连这点儿苦都吃不了?这的确是唯一的方法。”说着,收起药袋,“我给你的通血膏也要及时抹,不然右手就真的废了。”说罢,便径直从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