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夜被他踢了一脚的绝美男子,在他逃离之后,竟然又被他买下了他。没想到逃了一圈,又绕了回来,何其讽刺!杳央瓷自嘲笑笑。
抬起头来,杳央瓷淡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毕恭毕敬道:“主人。”
男子冷笑一声,吩咐道:“管家,先把他分去兰亭阁伺候蓝小姐吧。”
北宫轻尘惊讶道:“不和其他血奴在一起吗?”
北宫暮曳看着低头面无波澜的杳央瓷,意味深长道:“既为故人,自然要特别照顾一下。”
一旁的沈嫂和许大夫听得冷汗淋淋,谁不知道那个蓝小姐刁蛮任性,动不动就拿身边的人出气,人人都怕她,在她身边伺候随时都会被打被罚,这也算是故人的照顾吗?
众人心知肚明。
但是无人敢说什么。
杳央瓷面无表情,生硬道:“知道了主人。”
北宫暮曳起身,大步走出大厅,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北宫暮曳邪笑一声:“这一次,你还会逃跑吗?我记得中了蛊的人,没有定期吃药,很容易穿肠烂肚的。”
杳央瓷依然面无表情,恭敬道:“知道了主人。”
“你好自为之吧。”北宫暮曳说完拂袖而去。
真是别扭固执得无趣的小孩。北宫暮曳脸色不善,轻哼一声。
北宫轻尘看看二哥难得生气的样子,目光有些复杂。
东方管家随即吩咐沈嫂带杳央瓷去兰亭阁,沈嫂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兰亭阁那种地方,他们做下人的一向都是能避则避开的。
走到杳央瓷身边,沈嫂冷冷道:“走吧。”
杳央瓷低下头,没有看任何人一眼,默不作声转身就跟着她去。
北宫轻尘看着他瘦小的身影,模着下巴,突然,玩味地笑了。
杳央瓷被安排在一个黑漆漆的小屋子里,但是让他有些高兴的是,不管多破烂,毕竟是他一个人住,方便很多。
杳央瓷一无所有,比乞丐还要贫穷,也不用麻烦收拾什么行李,屋子虽小,但是该有的东西也有了,到免去了杳央瓷很多麻烦。
领他到这之后,沈嫂便冷冷道:“蓝小姐和其他的主子不同,你能不能有幸伺候她,还要看你的造化,明日记得清晨就要去兰亭阁准备好洗漱的一切,蓝小姐有晨跑的习惯,晨跑之后还要准备一杯纯牛女乃和一个鸡蛋,这些都要记住了。能不能通过蓝小姐的考核留下来就看你自己了。”当然,还要看那个妖精女人的心情了。这些沈嫂都没有说。
看着默不作声,低头看似卑微的他,沈嫂模模鼻子,自觉无趣,便转身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杳央瓷便一直坐在床上发呆。
所有的一切仿佛过了大半生一般,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那么疲惫?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方向?
他想得太入神,以至于有人出现在他面前了都没有发现。
那个高贵的少爷微微低下头,模着他柔女敕的小脸,欠扁地笑道:“我说过你是我的。我救过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杳央瓷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是救了他,放过他了,可惜,他依然被买回来了。
就像命中注定一样,不管他怎么逃,最后还是会绕回原地。
看他精神恍惚,北宫轻尘轻声道:“千万要记住了,在这个宅子里,不属于你的地方千万不要去,也不要好奇,知道吗?”
北宫轻尘看着他白皙纤细的脖颈,不知道为什么,全身血液沸腾,几乎有一种想要被填充的**。
微微尴尬地别过眼,北宫轻尘掩饰地轻了轻嗓子,接着道:“总之,以后你就是我的玩具了,以后本少爷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明白吗?”
杳央瓷迷茫地点头道:“明白。”
他是主子,他什么都不是,下人要听主子的话,不是吗?
北宫轻尘立即道:“既然明白,那本少爷现在要出去玩乐,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啥?”这次,换杳央瓷愣住了。
虽然万般无奈,可是,他是少爷,他是仆人,他说什么,他还是得做什么。
所以杳央瓷还是跟着他出了老宅,两人走在老宅里,一路上见到了很多美丽的女子,杳央瓷微微奇怪。
北宫轻尘看他疑惑,笑道:“那些女人,都是历代族人为新族长准备的,作为候选的新娘。怎么样小瓷?你长大之后想不想也娶一个漂亮的老婆?幸好我不是二哥,不然被一堆女人天天围着,还不得烦死,我还是喜欢出去自己找有趣的女人,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然后……嘿嘿……”北宫轻尘挑眉邪笑。
杳央瓷微微鄙夷,最后是不是上上床?
看上去,这个三少爷的性子和表面一模一样,轻佻风流,喜欢吃喝玩乐的公子型。
不过他的样子俊美非凡,有一种让人轻松的阳光和邪魅,虽然没有他哥哥的王者之气和天生威仪,但是却让人觉得更好接近。
他的笑容绚烂如花,眼角微微勾起,仿佛俊美的狐狸一般。
杳央瓷看着微微发怔。
北宫轻尘靠近他的脸,突然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嘿嘿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太帅了,所以爱上我了?”
杳央瓷低头面无表情道:“三少爷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不会痴心妄想。更何况,三少爷可能忘了,我身为男子,又怎么会窥视俊美的三少爷呢?”
“嘿嘿……”北宫轻尘尴尬地笑笑,然后高兴道:“总之,你没有被二哥沦为血奴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们现在出去庆祝庆祝吧。”
“血奴?”又是血奴?他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好几次了。而且他们都曾说他是血奴,可是究竟什么是血奴?血奴要做什么吗?或者——
想起那夜看到的邪肆男子的嘴角似乎带着妖冶的血的情景,他双眸微眯,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但是又无法确定。
杳央瓷微微抬头看北宫轻尘,漫不经心地问道:“三少爷,到底什么是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