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拳头落在一张乌木做成的椅子上,那张椅子瞬间化为粉尘。
“父皇——在你眼中,我真的就这么不堪?”杜衡阴沉着脸,声音沙哑而微小。
原本这株鹤望兰是他送于父皇的大礼,父皇年迈,更因国事烦忧,因此常常失眠,鹤望兰具有凝神静心的效果,对最佳的治疗药物。
可是父皇却将他拒之门外,连见都不肯见一面。
杜衡永远不会忘记刚刚的一幕,他带着千辛万苦搜集来的重礼,驾鹤来到皇宫上方,朗朗的声音传遍四野。
“父皇,儿臣杜衡,从逍遥门赶来向您祝寿,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杜衡站在红鸢背上,手托着一只华贵的玉盒,衣衫飘荡,宛如仙人降临一般,引得下方无数人仰头张望,眸中都带着震惊、羡慕的眼神。
杜衡看到这些眼神,饶是他古井不波的心绪也略微有些自得,以他如今这般地位,父皇应该对他另眼相看了吧。
只是不久一道尖利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杜衡的这点念想。
“皇上说了,他不记得有个儿子叫杜衡,还请仙长从哪儿来,回哪里去。呆在世俗之地久了,恐会玷污仙长高贵的身躯。”下方,太监的声音像一支尖利的刺一样猛然刺中了杜衡的心。
杜衡的身躯陡然一颤,翻飞的衣袍渐渐渗出一层层白茫茫的气雾,原本七月的天空,天气燥热,可是下方皇城的百姓,却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洞彻心谷骨的凉意。
“父皇……你……竟这般恨我吗?”英俊无匹的脸露出了一丝苍凉的笑,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渗出无尽的悲哀和绝望。
即使他成了天之骄子,万人瞩目,神仙一般的人物,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在他父皇的眼里,依旧如尘埃一样,没有半分重量。
杜衡在皇城上空逗留了许久,刚才驱使红鸢赶回逍遥门。杜衡离开的时候,笼罩在皇城上空的寒意方才一点点消散。
皇宫内,一名身穿黄袍,面容苍老的老者,神情悲伤地望着金銮殿上空,那一双沧桑,浸透无数悲伤的眼眸,似能看破屋瓦,目送着杜衡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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