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采静静地蜷缩在铁牢的一角,脚旁边不远去铁栏下,放着的酸臭饭菜,一点也没动,均完好无损地依然摆放在哪里。
闭着眼睛,无视周围的一切存在。
此时,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
不知他逃出京城没有?
但愿他能逃出追捕人的魔爪……
“玉采,玉采。”突然,一声喊声终于把若采拉到现实中来。
若采睁开眼睛一看,看见门前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在整个皇宫里,除了太子殿下,直到现在也只有芳菲公主还是习惯叫自己玉采。
这兄妹俩,怪不得是双胞胎,连叫别人名字都显得那么有默契。
不过现在自己的这个芳蕊公主,名号已经被皇上削革去了。
此时,听着别人喊自己玉采,反而觉得浑身无比的轻松、亲切。
“公主,你来了。”若采今天自从把徐大少爷送走后,终于第一次开口,苍白冷漠的脸绽开了一丝笑容。
“我都叫你好几遍了。”芳菲公主放下手里的竹篮,在若采身边蹬了下来。
芳菲公主现在在自己面前不自称“本宫”,而是自称“我”,看来虽然叫自己的名字没变,但心里上怕是早已经把她当自家姐妹看了。
“这是我命人给你做的好吃的。”说完,从竹篮里拿出好饭好菜,递在若采手上,“一定饿坏了吧,快点趁热吃!”
“谢谢公主!”若采接在手里,一口也吃不下,眼睛里的泪水来回打转着,真诚地说道。
“谢什么。”芳菲公主不以为然地说道,“说起谢字,我还要谢谢你呢。”
“谢我?”若采一脸茫然,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公主。
“若不是你拼命救了徐侯爷!”突然,芳菲公主脸上呈现一片红晕,害羞地说道,“我倒还没想到,你这个绝妙的好方法!”
“哦……”若采终于领悟过来,原来如此。
看来,芳菲公主真是个痴情的人,就为她为徐大少爷做这点事,千金贵体竟然亲自来牢中,带来好吃的专程来谢自己。
突然,若采感到很是内疚,自己和徐大少爷……
而单纯的芳菲公主,居然全然不知晓。
这事可千万不能告诉她。
否则,她肯定会恨死自己。
“玉采,为了报答你,救徐侯爷的救命之恩!”芳菲公主突然对上了若采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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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少爷一路踉踉踉踉,握着伤口咬着牙东倒西歪,艰难地往前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着。
自从大清早,与若采分道扬镳之后,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遭杀手追杀了。
幸好自己平时武功还算是精湛了得,身体还算比较强壮,要不自己带着满身的伤痕,与那么多的人搏杀打斗,若是一般之人,怕是早已经做了他们刀下亡魂了。
血,一滴一滴顺着新伤旧痕,一点一点地慢慢往下淌着。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终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
迎面走来一行队伍,队伍前后均两排,且两排并排行走着,几百位手拿尖刀的侍卫,侍卫身穿盔甲,步伐整齐,正中间八人抬着一个金黄色花轿,花轿顶上镶嵌一只翩然飞舞的凤凰,只见那凤凰展翅飞翔,似下一刻就要浩然直冲云霄,淡黄色的花边轿帘,轿帘檐边上的缕缕流苏,随风飞舞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花轿两边也并排行走着,十几位丫鬟仆人。
气派很不一般,贵气中带有霸气,威严中透着萧肃,正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前面带路,为首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骑着一匹高头黑色骏马。
腰佩软剑,长长的青丝随着阵阵春风飞舞着,严峻冷漠的神情里彰显机智。
突然……
“停轿!”为首的大声说着,一个翻身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飞了下来,一边对着手下,“保护王妃!”
两排人迅速地跑到花轿旁边,把花轿围个水泄不通。
“何事慌慌张张?”一个不到四十来岁的美妇,用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掀开轿帘,露出苍白绝美的脸庞,轻皱眉头,语气娇柔地说道。
“王妃,前面路正中间躺着一个人。”为首手握尖刀,一边用尖刀手柄拨弄着地上的人,一边大声喊道,好像很怕此人诈死。
同时还时不时地,警惕地环顾四周,也好像害怕周围附近有埋伏一样。
“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中年美妇,轻轻咳嗽了一声,听声音身体似乎不是很好。
“此人好像受了重伤!”好半天,在确定地上那人确实不能动弹之后,冷漠的俊脸上没有任何动容之色,大声说道,“咱们不要管了,继续前进!”
“不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中年美妇掀开轿帘,由两个丫鬟搀扶着,轻步走了下来。
众侍卫立即让开,在正中间留出一条道,让中年美妇走过去。
中年美妇看到地上的人,浑身鲜血,由红转紫的鲜血淌了一地,不禁用手帕悟了悟鼻子,一阵惊颤。
“啊!”中年美妇命身边侍卫翻开那人的身子,在看清楚那人容貌之后,中年美妇惨叫一声。
幸好旁边的丫鬟扶住及时,险些没跌倒在地。
中年美妇甩开丫鬟的手,蹬下来用手轻轻地抚模着,地上昏迷人的脸庞,美丽的双眸紧紧地盯住,他的耳朵后面良久……
“王妃……”为首的随从正要提醒,是不是该往前行走了。
“咱们打原路返回!”中年美妇,凌厉的吩咐道,“把他抬到轿里去,上面有上好的药材……”
一旁的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均嗔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