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深睁开眼睛,一眼望见墙壁上她和欧烨天的巨幅相片,那是他们新婚后去鼓浪岛度蜜月时照的,日光静暖,他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她坐在他的腿上,海风吹的两个人的发丝都缱绻在一起,极尽耳鬓厮磨、如胶似漆。欧烨天一直把这张照片当成迷惑外人的工具,当成他们夫妻琴瑟和鸣的证明,其实,真实的情况是,他骗她说她的乳贴要掉了,她一时惊慌,怕被海边其他游客看见便靠着他,低着头整理,结果发现自己上当……
她的手紧抓了身下的床单,欧烨天听着电话从外面进来,见她醒着,怔了一下,简短地结束了通话,走到床边问:“饿不饿?我已经让彩姐煮饭了,马上就好。”
她面无表情看着他,“谁让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这是我们的家,不回这里,回哪里?”
“不要脸!”
欧烨天呼吸一滞,笑的有些神经质,“我不要脸你还嫁给我?”
“我是为了爸爸!”
“不如说你爸爸是为了他自己。”
她嚯地坐了起来,怒视着他,“欧烨天,你别胡说!是你在利用我!你的家人也在利用我!事实是杨越和杨廷凯,欧南和你,你们这两对父子处心积虑想把我们田家从高位上拉下来!就算我嫁给你之后这种情况也没有改变!爸爸在时不让我管公司的事情,只要我幸福,我听他的话,我不管,可是我没有想到爸爸会被你们害死!”
“你爸爸是猝死,不是别人害的,是他的命,老天爷让谁死谁就得死,由不得人。”
“你说我爸爸该死?”她咬牙,盯着他,身子倏然起来,并给了他一耳光!
欧烨天眉心一蹙,被打的半张脸肌肉痉|挛了一下,阴了脸色,仿佛是忍耐到了极限,逼近前,拽着她的肩膀,掷地有声吼道:“你爸爸早就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有你这个傻瓜不知道!要不然他怎么会有遗嘱在律师那里?他晓知他和我爸还有杨叔叔的斗争只是商业上的,所以他不把公司交给你和我任何一个,而是给我们将来的孩子,你把所有的恩怨都加诸到你爸爸的死上面,把矛盾放大,只会害了你和我而已!家里打电话,礼拜天让我们回去吃饭,所以,你的胡闹止乎于这个礼拜,你有精力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决恒生的危机!”
这是田深第一次被他这样吼,她知道是因为耳光的原因,今天,他们相互打了对方的第一个耳光,她恨他,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若要还击,她毫无招架之力,所以,见他这般,她心里升起惧意,爸爸不在了,她没了倚靠,谁都可以对她翻脸,但她的眼眸里满是强硬,死死盯着他,似是被中伤,又似是麻木。
肩膀上传来疼痛之感,欧烨天的脸庞逼近她的,用深不可见底的黑眸凝视着她,忽然捏了她的下巴,“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你是我的老婆,不会改变!”然后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种时候,她没办法跟他亲近,极反感这种接触,手脚并用地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量,最终被他压在了床上。
“欧烨天!你要遭天打雷霹!”
他用额头狠狠抵住她的,莫测的眸子盯着她盛怒的脸,露出一抹邪魅的无赖的笑意,“就算是天打雷霹,也不能改变我刚才说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