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了些零食和饮品,进去时,里面正在表演桑巴,是一个来自巴西的演出团体,与以往不同,舞台经过精心而大胆的布置,俨然是一个缩小的Sambodromo,演员华美绝伦的服饰与舞者狂放不羁的表演把现场的气氛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鼓声并奏,高亢激越,声浪滚滚,仿佛整个剧场都跟着颤动起来。
周围昏暗灯光中的观众都站了起来,忘情地跟着乐声舞动身体,田深禁不住也挥舞着荧光棒欢呼。
一群人在狂欢。
手机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在这样激情的气氛中那么地不堪一击,瞬间便被淹没。
但田深还是听见了,她笑着,握着荧光棒,接了绿键,才发现来电者是欧烨天。
脑海里忽然想到那句,孤单是一群人的狂欢。
她原本欢快的喘息,变成窒息前的挣扎,而这个时候,偏偏现场的气氛在达到一个最高点时,停了下来,音乐戛然而止。舞台上,高难的舞蹈动感一下子冷凝为万般皆寂的雕塑似的静态。
四周围好静,欧烨天的唤声从手机那端传过来,低沉轻微,却因现场动静瞬间的变化,表现出一种平静中的震憾,“深深?”
田深感觉到,黑暗中,四周围观众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她停止了呼吸,不知道怎么回答。
忽然,领鼓者敲响Repinique!
万般皆寂的舞台瞬间恢复了动感。
田深有一种魂魄飞升之感,手机那端,欧烨天声调变得沉郁,“你在哪儿?怎么这么吵?”
她长出了口气,笑着说,“我在和朋友party啊!日理万机的欧先生要不要来呀?这里好多人啊,我们在跳舞!”
其实,说谎话的滋味挺不好受的,说的时候仿佛有一根刺横亘在喉咙里,随时都会把气管扎破似的。
不知欧烨天一天随口扯几十个谎话是怎么过来的。
他顿了一会儿,声调恢复正常,柔声说,“我就不过去了,你好好玩吧,玩的开心点,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田深突然间没有兴趣看表演了,忍不住对着手机龇牙咧嘴。可恶的欧烨天,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以前她如果参加同学聚会或者别的属于她私人小圈子的party,他一定会来插一脚,戴西说他像捉奸,每当那时她都很愤懑,她不捉他的奸他就该求神拜佛了,他竟然还来捉她的!
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很想他来,想让他陪着她忘情的欢呼,忘情的跳舞。
但她也知道,如果他知道她在看桑巴舞表演肯定会嗤之以鼻,如果他知道她喜欢这种表演肯定会不可理喻。有一次她在客厅看电视,新闻上播放的是里约狂欢节的盛况,整条街上都是狂欢者在跳桑巴,她禁不住说,外国人真奔放,语气间满是羡慕,他冷不丁回了一句,那是野蛮人才喜欢的游戏,幼稚。
是啊,他不幼稚,他喜欢的除了高尔夫还是高尔夫,真不知道在一片可以打滚玩游戏的草坪上追着一个小白球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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