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利弊权衡乃趋避误解重重谁相知
哪吒喝道:“妖孽!我岂能为你所要挟!”皓魄冷声道:“你没有太多时间,如果金甲神抵挡不住,一败涂地,龙须真人必将被师父打败,你再派多少神仙也是这样,师父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是我做的,到时我还是她的弟子,大不了我什么都没有,但你就不一样了,你的一个决定,可以改变的东西,简直太多了……”
哪吒心头的斗争何止万千,忽然轰的一声,金甲神一声惨叫,跌落数丈之远,女王衣袖轻拂,龙须真人只觉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从他成仙之日起,还真没遇到如此狼狈之境地,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能力还击。
金甲神感到一阵撕心的痛传来,成神之后,他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痛的滋味,看来自己的法力已经被化解得所剩无几了。
哪吒身边的两个小将墨笔手和长生子闪身来到女王身边,这两位是人间修炼多年而成神,法力未曾多试,但一直想要建立威望,因此二话不说,一个挥动毛笔,一个打出长幡,一左一右攻来。
女王现在手上所执之灯,光芒无穷,力量源源,对这二人自然不放在眼里,手上一晃,立刻幻出数条金色巨龙,向二人身上缠绕而去。二人各自挥动兵刃,自顾不暇,惶论还手。
皓魄道:“你所带之人,皆是新手,有几个能敌过金甲神、龙须真人的?你没有太多时间考虑,如果我数到三,你再不决定,我就要对你动手了,你不选我,我就只有选择师父。”
哪吒心里斗争激烈,想自己名声事小,如女王果真闹大,天庭只怕也危在旦夕,此时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随着墨笔手二人双双惨叫,哪吒道:“好,我答应你。”皓魄道:“让我加入仙籍,我封妖后入最底层冰窟,你都答应?”哪吒道:“好,我答应。”
皓魄道:“你最好答应,也别反悔,你说的话,做的事,我已经刻在我的身体里,只要我的魂魄一灭,就会离开我,公诸于天下,所以,以后到了天庭,你就是我的靠山。”
哪吒当然知道皓魄会来这一手,刻骨法所记之事,皆是真事,且无法修改,这是天庭人人皆知之事,如果一当公布出来,自己名声没了,天庭脸面没了,一切都没了。
皓魄笑道:“别人修炼千年都不能成仙,我这来得可巧。”哪吒心头一阵难受,皓魄道:“一会,你有一个机会得到灯,只有一个机会,如果你错过,就是我也帮不了你了,明白吗?”
她飞到小月身边,轻声道:“小月,你怎么不帮师父出手杀敌呢?”小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现在我不和你多说,等师父的事情了结,我再和你算帐。”皓魄道:“不要以为你有同门帮忙,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其实哪吒已经去引天兵前来,师父的金灯再厉害,其实也比不过孙悟空厉害,你说是吗?你是不知道天庭有多少能力强大的神仙而已,和神叫板,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依我说,不如你就跟我向神仙投降得了。”
小月白了她一眼,皓魄道:“我这就去抢回师父的灯,交给哪吒,我立了功,自然就能成神,你们没了灯,一个个就在这里等死吧!”说完飞身向女王奔去。小月心中一慌,也飞身而去,皓魄大声说道:“师父,小月要抢你手上的灯,小心!”女王看着左右而来的两个弟子,喝道:“退下!”
小月道:“师父,大师姐她居心叵测,她和哪吒达成了条件!”皓魄喝道:“师父,小月去求哪吒,哪吒让她抢夺你手上的‘生命之光’,作为交换条件。她已经几近疯狂,师父千万小心。”
小月看着女王,含泪说:“师父,相信我,大师姐真的已经背叛了深宫……”女王冷声道:“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同门相残,你们的事情,等我退了天兵再说。”皓魄道:“好,师父,我先解决这个败类!”说着手上一挥,一道黑光向小月身上袭来,小月急忙还击,皓魄闪身让开,一时间两人已过了三四招,皓魄越来越狠,出手皆是杀招,小月心头恨起,当然更加小心,出招时也是竭尽全力。
岂料皓魄出招之际,却是忽然收手,小月最后一击正好打在她心口,她向女王怀里倒去,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道:“师父,弟子不能再伺候你了,弟子无悔,今生能与师父相伴。”小月落在女王身前,颤声道:“师父,别信她,她……”
皓魄轻声道:“师父,都是弟子的错,弟子不该太恨,急于出手,更不该以为同门之事,不宜杀绝,所以败了,不能助师父杀敌。不过师父不用悲伤,弟子不会拖师父的后腿,无论我到哪里,都不会。”女王举起金灯,催动光芒,向皓魄体内输去。小月大声说道:“师父,她一定……”女王抬头喝道:“住口,你这贱婢!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哪吒眼看女王替皓魄治病,他知道这就是皓魄说的机会,恶事都让自己做了,不过个人事小,天庭事大,其实他知道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虚荣心在作祟而已,其实他就是怕自己名声扫地,别的都是心理安慰。
他没有多想,手中混天绫一晃,缠住金灯,一把拿在手上。
女王没想到哪吒会来此一手,大叫一声,向哪吒扑去,但是哪吒已经孤注一掷,绝不能让自己失败,他迅速封住灯光之力,手上长枪一指,一枪刺到女王胸口。
小月大叫一声,向女王扑去,刚接住女王,便给女王一掌推开,女王喝道:“滚!”一面向地上跌去。
小月心中大悲,哪吒再不多想,喝声:“封!”女王的身体向地下沉去,一直沉到冰窟最底层。皓魄飞身来到哪吒身边,笑道:“把灯给我。”哪吒看了看皓魄,无奈的给了皓魄。
皓魄回身说道:“各位同门,是你们自己选择了小月,你们就在这里受死吧,没了‘生命之光’,妖界还能撑多久!”说完已经和哪吒往天上飞去。
寒江看着深宫已经开始陷入黑暗,他急忙来到小月身边,小月伤心的说:“没有了,一切都没了,妖界众生,将会日渐枯竭,我们连出去的机会都没了,快,把你的人送出去,趁我们现在还有点法力。”
寒江心头一阵感动,小月在此刻想的居然是人。
小月对暴雨等说:“各位师兄师姐,这些凡人本不该参与这里的事情,我们应该把最后的力量用来送他们离开,让他们重新开始!我们虽然是妖,但我们不害人。”暴雨大声说:“对,师妹说得对,我们到了人间,会为人间所不容,他们到了人间,却能得到新的生命。”
赵铭等人心中也极感动,小月等人念动咒语,一团白光袭来,一群人已经往冰洞而去。寒江随着众人离开,忽然间回头看到小月,他忽然觉得小月的样子和苏月一样,一样的无助,一样的可怜。
他飞身来到小月身边,冰洞之门已经关上,除了赵铭和天通,别人都在黄山之顶,继续讨论到底宝物被谁所盗。
小月看着寒江,问:“你怎么回来了?你是人啊?”
寒江点头说:“我想帮你,我们去揭穿她的真面目。”
小屁虫说:“现在我们的力量,可以送你们去仙界,寒公子是人,比我们妖要好,然后我们全部封存于此,等你们带来‘生命之光’,不仅我们可以重生,师父也可以月兑离苦海。”小月看着寒江,说:“谢谢你,我们素昧平生,公子却舍身相救。”
寒江摇头说:“我只想尽自己一点微薄之力。”暴雨道:“有寒公子前往,天庭会宽容得多。寒公子,请你一定要保护小月,她是妖,在天庭会受歧视的,不像你们人,去了天庭最多就是被遣回人间。”
寒江点头说:“我一定会保护她。”
众妖念动咒语,一股冷风袭来,寒江感觉自己和小月已经飞升而起,向天上飞去。
小月伸手拉着寒江,寒江感到她的肌肤如玉一般温暖,似乎回到和苏月缠绵的过去。小月道:“睁开眼睛,我们周围有保护,比光还快的速度,能看到很多神奇的东西。”
寒江睁开双眼,只见自已和小月处在无边的虚空里,四周是七彩的光芒,还有自己和苏月一起的画面,甚至还有自己小时候的画面。
小月道:“你我所见的都不一样,我们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刻骨铭心的东西。”寒江点头说:“这一切都是法力的结果吗?因为超过了光速,所以一般人不能承受?”小月淡淡的说:“不错,凡人修道,都是为了这一关,因为从地上到天庭这段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我们现在有众位同门的法力保护,不然,这么快的速度,早就把我们化成了灰。”
寒江说:“原来修道的目的在于此。”小月道:“不仅是因为这个,这样的速度会出现各种经历的幻象,如果不能很好的处理,他们就会形成反力,最后回到人间。所以不管是道家还是佛家,都要去除所有人间的烦恼,才可到达天庭。道家讲‘无’,佛家谈‘空’,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