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擦黑,正是晚自习的时间,路上人影寂寥,篮球场上的一举一动在月光下都显得格外清晰。
上身穿一件考究的立领夹克外套,身材较高的一人朝站在他对面的另一个人挥了下手,看似随意地搭上了那个人的肩膀;
这原本是一个充满亲昵色彩的动作,可此时在他做出来却是难以言状的危险和压迫感。
“哥们儿,秦小曼你认……”
严子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请等一等!”
穿着白衬衫、毛线坎肩的楚松年十分醒目地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跟着把严子颂搭在他肩上的手轻轻地搬了下来,出乎意料地,他竟然月兑掉了脸上的眼镜,把它缓缓放在地上。
可他盯着那副眼镜思索了几秒钟后,又重新捡了起来;走开十几步放到了篮球场边的石凳上面,人这才又返回了严子颂跟前。
他这一连串不着边际的动作把严子颂都弄晕了,只好充满疑惑地望着他。
楚松年抱歉似地朝严子颂笑了笑,
“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月兑下眼镜绝对不是因为信不过你。不过有鉴于我们今晚的谈话非常有可能会产生一些分岐,所谓‘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如此而已!”
说着,楚松年复又朝严子颂迈近几步,执起严子颂已经有些僵硬的手再次放到了自己的肩上,点了点头肃穆说道,
“兄弟,你请接着说吧。”
严子颂像是被扎到了一样,赶忙收回了自己落在楚松年肩上的手。
强压着胃里一直向上涌的翻腾感,勉强打定主意要继续说出自己的话,不料楚松年再一次开了腔,
“其实你根本不必对这一举止避如蛇蝎;就通常意义上的行为习惯来讲,‘勾肩搭背’只是表示朋友之间的一种信任与亲密,这个成语出于《官场维新记》,并不带有强烈的违伦色彩。《庄子》有云‘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在下以为一见如故又何尝不是君子之交的升华体现?……”
****************************
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