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迷蒙着睁开的睡眼,陌生的号码。秦小曼犹犹豫豫地轻声应了一句。
“你下来,我在你家楼下。”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她听得到他的呼吸。
愣了半晌答不出话来,秦小曼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在梦里。
严子颂长长叹了口气,“你出来,不然我上去。”
四月的B市夜晚,依旧散发着阵阵凉意。甫出楼门的一瞬间,被清风一激,秦小曼总算才清楚地了解,这绝对不是梦里。
斜倚在车前的男人,微侧着脸瞧向她;一言不发。秦小曼忽地脑海里就浮现出多年前的那个清晨,茫茫的洁白世界,初升的桔红色的太阳,俊美不羁的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影,还有他眼中甚比太阳更加夺目的光芒……
清冷的微风拂过,不自觉得打了个冷颤;心下再明白不过,这个男人,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那温暖的光芒,早就换成了冰冷与沉寂。
两天前,他还一脸鄙夷地瞧着她钟意的衣服,念念不忘在女友面前含针带刺地讥讽,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意思?迟迟着犹豫,没有迈开一步,却被再也等不及的男人疾步上前扯出了楼门。
“喂,你干嘛?”前后左右模不着头脑的女人固执地挣扎,却始终挣不月兑手上火热的桎梏。
“严子颂,你干嘛?”被拖曳着拉扯到他车前的女人,紧抱着被打开的车门,就是不肯踏进他的车里。无论如何,在这么漆黑的夜里,她不能坐进他的车。
无辜的车门被扭来扭去,接受着极度挣扎的人质面对绑匪时的恐惧;严子颂看着女人脸上既费解又惊惧的表情,心下也微微不忍起来。
“找个地方,我有些话要问你。”无奈着疼惜着她紧趴在车门上的手指,严子颂鼓起能搜集到的最大的平静。
“我不去!”这一向温顺的孩子今天格外固执,发自本能地,看到这个男人的同时就意识到他所带来的危险,“你有话在这说。”
“到车上说,你穿的少。”狠不下心的人,总是第一个投降。
“那把你车钥匙给我!”这女人几年不见,竟然聪明了不少;严子颂此时真不知是哭还是笑。
原本蔓延着巨大湍流的激荡心理,也被她这一闹驱散得只剩下丝丝柔情;如偿所愿坐进车里的男人,瞧着那女人像捏着珍宝一样手中紧紧攥住的车钥匙,原本冷清着的双眸,似是瞬间灌入了蜜汁,桃花泛滥,满目风情只晃得人睁不开眼。
一眨眼的瞬间,却不知男人又从哪里模出了一把钥匙,立落地上锁,车子呼啸着飞奔而去……——
直到两个人坐到了安静幽雅的咖啡厅里,秦小曼还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如果说四年前分手的旧男友,忽然某天心血来潮三更半夜把你绑出来,先是开着车闲逛,然后随便找家店进去喝咖啡,估计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尤其那男人,一言不发地坐在对面,只是带些探究似的瞧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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