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姐那段时间跟一个私家侦探联系的紧;刚好那人我还认识。后来我找着他,原来莲姐是让他查一张照片、两个人……可惜那张照片莲姐直接就要回去了,我那哥们儿没敢留底……”有些抱歉似的笑了笑,看见严子颂脸上并无不满,男人接着说。
“那是二十四年前的老照片,那两个人……一个是严伯父……”
严子颂蓦地皱起了眉,盯得男人有些心慌,“你说谁?”
“是你父亲、严董……另一个女人叫宁雅蓓,这两个人……那时候谈过恋爱……”
悄悄瞄了一眼严子颂的表情,男人心下有些打鼓。自己的父亲搞婚外情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恐怕是不愿意任何一个外人知道吧;说什么出国了联系不上只是表面的原因,由于查到的正是这样的事,他才没敢真的找机会告诉他;这种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那么几秒钟的工夫,严子颂紧皱着眉一言不发,心下却是百转千回。
“你查清楚了?”
“是,子颂哥;”胖子就差拍着胸脯保证,“要不要我接着再往下查查?”
严子颂脸上的严肃却瞬间换成了轻松,“不用了。男人年轻的时候,有几个没荒唐过呢。”
胖子有些意外,复回头一想,他们这些有钱人看待这些风流韵史没准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吧。自己要是有钱,指定也得三妻四妾的供着。
"那成,子颂哥,我先走了;有用的着兄弟的,你只管吩咐。”
望着那微胖的身躯走出包厢的门口,严子颂竟然有半晌的工夫回不过神来。心里像是忽然被照进了一缕阳光的暗室,被照到的地方是清楚了,剩下的还黑着的地方,他不敢去碰。
宁雅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表面上故作轻松地说什么年轻时的荒唐事,实际上看来远不止这么简单。
只不过这个不简单,他没办法再触碰下去罢了。
不光不能让别人触碰、连他自己,都不想去触碰。
他想起那个女孩子,一个暑假后就忽然变了模样;三番五次地提着分手、说什么怪他交过的女朋友太多、说什么她一直喜欢的是另一个男人……
甚至被逼得急了,说什么只作情人的话;让他去找别人谈恋爱结婚、她留在他身边,只是,不能跟他……
呼吸也变得不稳起来,他的心乱了;他甚至想起她状似无意地曾经盘问过他全家的血型……那个才刚刚读到大学一年级的女孩子,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她脆弱得含着都怕化了的女孩子,她究竟,是怎么样接受的这件事……——
原本应该开去公司的车,不知怎么的,就被开到了达怡景苑;记不清来过多少次的地方,是她的家。
正是春天的早晨,上班时间;看着忙忙碌碌的身影一个个从车旁走过,严子颂只能无力地捏了捏眉心。等在这里有什么用呢?就算她出来了,你能上去把她拉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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