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是因为缺乏空气憋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
而唇上灼热的温度和疼痛感,让她的意识立即清醒过来,扬起的手就要去推他。纪昭南像是猜到了她的动作,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头顶上,同时嘴巴离开她。夏唯大口的喘气,眼眸里尽是怒意。
“你,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
纪昭南呵呵笑出来,这是夏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他的笑,唇角微微扬起,不带凌厉,眼睛微微弯起,黑亮的眼睛里如夕阳散在清澈的湖面上,荡漾着碎银一般的光亮,一阵微风吹过,晕起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
夏唯看呆了,心像是被那涟漪所缠绕,竟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眼睛直直的沉浸在那双眸子里。
“我喜欢这个词。”
他笑说,在她呆愣微张的唇上落下一吻,虽轻却极其温柔缠绵。
唇上灼热的触感令夏唯回神,她眨了眨眼睛,刚要有动作,纪昭南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想伤害你,乖乖听话。”
乖乖听话,又是这句话!
夏唯身子一颤,一些熟悉的她不愿意想起的片段字啊脑海里浮现,她的脸色瞬间苍白,真的乖乖的不再动了。
一味的反抗只会让自己更痛,况且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他的情妇,情妇的主要职责不就是在这里吗?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矫情,即便对即将发生的事怕得无以复加,她依然乖乖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不是等待着开始,而是等待着结束。
夏唯紧闭双眼佯装镇定的苍白神情刺痛了他的眼,他知道原因在她,她曾经是他的妻子,为他孕育一子,可是他们之间的**从来都是他一味的强要,她默默地被迫承受。
所以现在她才这么怕,这么恐惧。
纪昭南抚了抚她苍白冰凉的小脸,感觉到手下的身子一僵,他心里一痛,沉痛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说着他的脸压下来。
夏唯逼迫着自己去接受,告诉自己不怕,可是在感受到他的嘴唇在身上游走时,从前的那些片段便不停的出现,她的身子越来越僵,越来越凉,甚至连呼吸都不敢了,只是狠狠的咬着下唇。
她心里恐惧害怕,纪昭南的心里则是疼痛的。
他没有停下来,而是反复的亲吻抚模着她的身体,她的敏感处,终于夏唯的身子不再那么僵硬,也渐渐的有了温度,眼睛缓缓的睁开,里面已经沾染了一丝**的迷蒙。
纪昭南见她放松下来,轻轻的松开她的手,然后解开她睡衣的带子。
不出他意料的,夏唯又捉住了他的手,纪昭南没有推开,执起她的手一根根的吻着她纤细的手指,夏唯抵挡不住,手臂缓缓的放下来。
在纪昭南极有耐心有极其温柔的诱导下,夏唯终于向陌生有熟悉的情潮投降,红唇不由自主的逸出申吟。
细微的一声轻吟几乎挑断了纪昭南紧绷的神经,额际上的汗珠滴下来落在女人雪白的身体上,引得女人一颤。
但是他还需要忍耐,他知道,她还需要时间。
纪昭南把她轻轻的转过来,湿滑的吻沿着后颈一路灼烧而下。
夏唯颤了颤,双手抓着床单,纤细的手指泛着青白的印痕,把头深深的迈入被褥里。
纪昭南不放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细细的,轻轻的,夏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浑身热热的,像是有万千只虫蚁啃啮着她,带着细微的疼,更多的确是一阵阵酥麻。
夏唯难耐的申吟出声,扭了扭身子。
纪昭南知道她已经准备好,而自己也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
手轻轻一使力,覆上她的唇,在深吻中把自己送进去。
进去的那一刻,夏唯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哽咽的吟声,眼睛睁得大大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
美好紧致的感觉一围上来,纪昭南心里满足的叹息一声,差点控制不住,伤害到她。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吸吮住她的舌头,极尽缠绵的够缠着。
夏唯觉得头晕目眩,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她却不想放开。
一吻结束,两人俱是大口喘息,纪昭南盯着她那越发水漾缠绵的眸子的,心里的冲动越是激狂。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埋在她耳边,轻声说,嗓音里明显带着隐忍的**。
夏唯的神识几近完全混沌,听不清他说的话,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做,她难受,却又说不出哪里难受,只是摇摇头。
纪昭南很轻柔,完全考虑着她的感受,可是当**临近爆发点时,他无法再忍受,变得狂野起来。
夏唯觉得自己就像是驶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上下翻腾,左右摆动,时不时的浪头打过来,眼见着自己就要被淹没,却总会被另一个海浪给托着翻上海面,她盼望着自己沉下去,又害怕自己沉下去,一双手只能紧紧的抓着,面对越来越大的风浪,她越发的颠簸起来,终于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浪兜头压下来时,她颤抖着,陷入了黑暗之中……
夏唯睁开眼睛,首先看到是从窗帘缝隙投射进来的一缕光线,光线很刺眼,夏唯又眯了一会儿,才睁开。动了动,浑身酸疼,像是被卡车压过一般。
她看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还好今天是星期六,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模样怎么进公司。
夏唯撑着酸痛的身子站起来,从地上捡起睡衣披上,走进浴室。
发现里面的洗漱永平都是三个,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
夏唯泡了一个热水澡,身上的酸疼消减了不少。
出来的时候,手机在响,她看了看,接通。
“起了吗?”
纪昭南的声音沉沉的,只是随便的问候,却让夏唯不由自主的热起来。
她轻轻的恩了一声。
“饿的话,自己做点饭吃,我带乐乐出去了,不回去吃饭了。”
夏唯一听他带乐乐出去了,心里不高兴了。
“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放心,他是我儿子,我不会怎么着他的。你昨晚累坏了,出来也玩不好,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纪昭南说完,不管夏唯还有没有话说,挂断电话。
夏唯对着手机喂了几声,悻悻的把手机摔到床上,嘟囔了一句:
“还不是因为你。”
夏唯从包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放在嘴里。
昨晚上没有吃饭,又进行了一夜的体力劳动,夏唯还真饿了,走到楼下,来到厨房,做了一个三明治,一份水果沙拉,倒了一杯鲜牛女乃。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饭后她觉得无聊,又不想看电视,便走到书房想找一本书来打发时间。
书房很大,空空的,只有几个几乎触到房顶的书架,夏唯从中找出一本世界名著,坐到沙发上翻看着。
看书是最容易打发时间的,看到一半,夏唯伸了伸懒腰,发现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夏唯把书签放到自己看到的书页里,又放回书架,转身的时候碰到了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正是昨天纪昭南穿的那件。
夏唯把衣服捡起来,正要放上去,感觉到口袋里好像什么东西,模上去硬硬的。夏唯好奇,把手伸进去,拿出来。心儿经说。
一串由贝壳做成的项链,每一个贝壳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是她在毛里求斯的沙滩上一颗颗捡回来的。
她早就找不到了,以为不小心弄丢了,没想到竟然在他手上!
夏唯愣愣的看着项链,良久,才放到眼前细细的观看。
贝壳上的字迹已经不甚清晰了,贝壳上纹络因为长时间的抚模淡去了很多,越发的圆润了。
纤细的手指逐一抚上那些模糊的字迹,她已经想不起当时是用着怎样的心情去刻下那些字。
纪昭南,夏唯,一定要幸福哦!
那时她明知道他们的婚姻是场交易,她依然一心的盼着他的心他的爱,期望着她在度蜜月时许下的愿望能够实现!
她不是永远都软弱的,至少在串这个项链的时候,她是勇敢的,不是吗?
夏唯已经做好了饭,人还没有回来,正准备给纪昭南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听到了车响声。
夏唯跑出去,他的车正好停下。
“妈咪。”
乐乐下车看到夏唯,高兴地跑过去抱住她。
夏唯擦擦他脸上汗,问:“累吗?”zVXC。
乐乐摇摇头,高兴的向夏唯说着他今天玩了什么,吃了什么,有多高兴。
儿子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夏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朝这边走来的男人,迎上他深沉的目光,夏唯不自在的调开,又重新回到乐乐脸上。
“宝贝,饿了没?”
乐乐模了模肚皮,笑着点点头。
“妈咪就知道,所以已经做好了饭,就等乐乐了。”
“还有爸爸。”
夏唯拉着乐乐走进去,乐乐却站住,朝后招招手,“爸爸,快点!”
纪昭南听话的快走了几步,大手牵住儿子的手。
“正好,爸爸也饿了。”
纪昭南微微带笑的眼睛锁着夏唯,夏唯哪能感觉不到,眸底闪过一丝慌乱,最后瞄准前方的路不再转动。
玩了一天,乐乐显然是累了,吃饭的时候上下眼皮直打架,夏唯一个不注意,他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纪昭南看儿子吃的也差不多了,站起来去抱儿子。
“我抱他上去睡觉。”
“不行,乐乐还没洗澡。”
夏唯想从纪昭南手里夺过乐乐,把他弄醒,带他洗澡。
“儿子累了,已经睡着了。”
纪昭南心疼儿子不愿意他被那个“铁石心肠”的娘给弄醒,来回躲闪着。
“疯了一天了,身上尽是汗味,臭死了,你没有闻见啊?”
夏唯抢不到,气得大叫。
“我儿子哪里臭了,我闻着我儿子香着呢。”
纪昭南说着还低头深深的嗅了一口,抬眼对夏唯挑眉道:“真的很香!”
夏唯气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纪昭南,你就是故意和我作对,是不是?”说完,不再管他,转身去收拾碗筷。
纪昭南走到她身边,碰了碰她,夏唯甩开他,碗筷被她收拾得劈啪作响。
“这就生气了?”
夏唯沉着脸不说话。
“以前你脾气不会到有多好呢。”
他就是故意气她!
夏唯拿起一根筷子扔了过去,纪昭南利落的躲开。
“走开,不要理我!”
一番闹腾,乐乐也醒了,睁着惺忪的大眼睛嘟囔着叫了一声:“爸爸。”
“爸爸吵醒你了?既然醒了,那咱们先去洗澡。”
“爸爸,你答应我的,明天要带我去踢足球。”乐乐害怕爸爸忘了,第N次提醒着。
“嗯,放心吧,爸爸记着呢。”
父子俩又是说又是笑的上楼,夏唯郁闷的把碗筷拿进厨房里。
为了儿子,她没什么说的,可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有为孩子的爹做饭洗碗。
这个时候乐乐越来越亲近纪昭南,她应该是尽努力把乐乐抢到自己身边,而不是看着他们两人有说有笑,自己像个任劳任怨的家庭主妇一样做家务。
家庭主妇?!
夏唯洗碗的动作顿住,脑子里却浮现了刚才他们三个一起吃饭的情景。
夏唯洗好碗上楼,想去看看乐乐,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纪昭南低低的声音,显然是在讲故事哄乐乐睡觉。
夏唯在门口站了很久,却最终没有推门进去,而是来到了主卧。
她进浴室,洗漱一番出来,发现纪昭南靠在床上看报纸。
她微微一顿,感觉到他的视线投过来,她立即道,“我去看看乐乐。”说着,转身就走。
纪昭南放下书,微微转头,扫到她放在桌上的包包,包包是开着的,里面似乎有他熟悉的东西。
修长的手指伸进去,轻轻一勾,手指上便多出了一条项链。
他拿着项链看了会儿,塞进抽屉里。
正要拿起报纸继续浏览时,他顿了一下,视线又移向那个包包。
他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塑料药瓶,手微微转了转,看到瓶上的标签。
他的手逐渐使力,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