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事过境迁后会不由自主的回忆他们认为是过客的人,过客这一词在某些人看来时候一种难以言轻的伤害,这意味着你如同尘埃一样可以轻轻的被抹去。转身就忘记,仿佛你不存在过样。其实在能在生命中出现的人是一种奇妙的安排,他或许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我们能做的不是努力去珍惜,而是清淡看开,这样是最好的姿态。
高二到了,文理分班。我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文科,王之仁选择理科。他说:“以后还可以找你借书吧。”我说:“嗯,记得还就行。”新的班级,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疲惫不堪,有着同样的迷茫的眼神,即使知道目标是什么,每天像警钟一样提醒自己。但还是会有这样的情绪,那些所谓的心理学家把这叫做青春期。
日子过的冗长而沉闷。和暮春的通信的次数在渐渐减少,我有了新的同桌,也是我高中最后的同桌。他叫宁小天。家来自农村,由于从小在田里干农活的缘故,皮肤被晒成黝黑的古铜色,一口白牙,一双闪烁的眼睛,生性活跃,是这个班的体育委员,因海拔高所以就坐在后面。宁小天与王之仁很截然相反,他的话特别多,甚至聒噪。让我有时难以忍受,因此他跟我说话时,习惯安静的我,有些不适应,我能不理就不理,他似乎也不在意。宁小天的成绩很差强人意,可他也不在乎。而我回到当初的位置,不上不下。这减少我的不安,让我更加自由自在看小说。
王之仁还是会来跟我借书看,一般一个星期会来借一次。宁小天看到了,就问我,那个人是不是我男朋友?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看我的小说。宁小天不甘心,继续问,问烦了,我说:“不是。”宁小天才停止,于是,笑的没心没肺的,有时看着宁小天的笑容,我会想起暮春,暮春在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笑容,笑成灿烂至极,那是我见过最纯净的笑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暮春再也没有这样笑过。
宁小天会常常跟说起他在农村的日子,他说在夏季的时候,干农活是最累的,那太阳烤的你感觉自己马上就熟透的感觉,一天下来会硬生生的月兑掉一层皮,所以他很讨厌夏天。他喜欢冬天虽然冷了些,但是农活相对比较少些,饿了就在山上考个地瓜吃,那种味道是任何美食都难以比的上,那吃的不仅仅是食物而是一种难得快乐和自由,看着那漫山遍野,幽静的山林,那一刻你会觉得全世界都是如此宁静,好像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他说他根本就不喜欢读书,可是他爹觉得自己种了一辈子的地,累死累活的也没有个啥出路,所以下狠心,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让自己的后代有文化,不难理解在宁小天的父亲心目中就是上大学就是有文化的人,所以宁小天只要考砸了就是一顿毒打,宁小天就这样被打到高中。他说他妹妹成绩比好很多,喜欢读书,他想退学,回家种地自己妹妹上个好大学,只是他没有勇气,他太害怕他父亲的拳头了。
我说:“你就这么喜欢种地吗?”宁小天露出白牙,笑着说:“你不知道,我觉得那些地里的庄稼都是有生命的,就像自家的孩子样,我觉得那让我觉得快乐,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一辈子这么漫长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快乐吗。”我头也没有抬,说道:“那你就回去,比你在学校里混日子好。”说完,宁小天沉默了。良久,宁小天说:“何白果,你今天下晚自习可以留下来一小会吗?”我说不可以,宁小天有点着急了说,就一小会,十分钟就好。我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心里疑惑又觉得感觉奇怪。
晚自习后,教室人走的差不多了,我说:“宁小天,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宁小天的脸涨的通红,低着头,结结巴巴重复着我字,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马上就说:“好了,我要走了。”在我拿起书包准备走时,宁小天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何白果,你做俺媳妇,行不?”我顿时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担心的他要说的话还是说了出来。宁小天继续说道:“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回家种地,你跟我回家种地,然后我们生一堆的孩子,有可能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可笑。其实我已经考虑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喜欢你很久了,虽然你平时不怎么爱说话,有时我在想这么会有这样安静的女孩子,可我觉得你就是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我是认真的,白果,我……”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到:“我要走了。很晚了。”宁小天抓住我的手,说道:“我明白了,没关系的白果,我明天就走了,只是不想让自己有遗憾,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我走了,再见。”他松开了我的手背着头也不回的扎进茫茫的黑夜中,我看着宁小天的背影逐渐消失。我不知道怎么跟宁小天说,甚至不敢看他的脸,宁小天跟我说的那一刻,我想起了张宁,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胸口隐隐作痛。
第二天,我看着我旁边空了的位置,我突然愣了一下。班主任说宁小天已经退学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伤害了宁小天,不过似乎也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我有些羡慕宁小天,他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明确知道自己应该属于哪个地方,并且找到了它。我们可能会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或大或小,也会走过不少的地方,有机会也会看过那大千世界的风景,可有时候我们并不会多清楚自己想做的是什么,我们常常会迷茫,即使是过着忙绿的生活,因为我们都怀疑自己做的事情是自己喜欢的,是自己最想做的吗?在我们不断的前行的道路上,身心疲惫,一种孤独的漂泊萦绕在我们心上,我们忘了自己的归属地,于是尽力寻找,结果发现只是越来越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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