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传说,说的是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歌,那歌声比世界上所有的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更加动听。从离开巢的那一刻开始,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尖最长的那棵荆棘树,在那荒芜的枝条之间放开喉咙唱开来。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月兑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声,曲终而命竭尽。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的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因为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深的巨痛来换取——
考琳。麦卡洛
现在是2011年,回想起那个90年代初,十几年过去了,回忆起来还是这么清晰,时光好像一下子吧人拉回到那个时候。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冬天的寒冷让我不住的微微的颤抖着.大街上是肮脏的积雪,雪水的融化流得到处都是。这个冬天在刚刚下雪的时候,是银装素裹,雪融化后,洁白的雪的染上黑色,地上变的泥泞不堪。看着窗外的情境,仿佛暮春的世界也是变得如此,到处是泥泞,没有一丝干净的地方,从此以后她的世界只会越来越模糊。
我和暮春坐在汽车上,去那所郊区的诊所,我的心情沉重,好像有一块巨大地铅石重重的压在我心口,我看着暮春。出神的远眺的窗外,那一刻我很想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找不到任何一句,不管说什么都显得笨拙。汽车里空气混浊不堪,充满着令人恶心的味道。每个人得脸上似乎布满了一层灰层一样,变得脏起来。暮春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我担心的问,还好吗?暮春。”暮春摇摇头。说,还好,就是太闷了些。我赶紧把窗子打开些,一丝新鲜凉爽的空气吹进来,我说,好点没有?”暮春说。好多了。”暮春接着说,“白果,你看这地上生长着杂草,不管怎么样风吹雨打,依然是生长着,但是杂草终归是杂草,命就是贱,永远就只能被人踩踏的份,那花就不一样,虽然脆弱了些,好歹会让人捧在手心里,就算生命短暂了些又有何妨?”我说,“各有各的活法吧,看怎样选择。”“我宁愿做朵花”暮春坚硬的说道。稍后,暮春说,白果你说,那野草会不会开花来?”我说,野草怎么会开花?野草永远是野草。暮春,听后竟然微微叹了口气,让我很是诧异,我以为暮春是在为怀孕和杨霖的事情感叹,我就说,暮春,你不要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还有我,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暮春紧闭着嘴唇,双眼直盯着窗外。后来我才知道,暮春感叹的是自己的命运。认为自己就是如同杂草般的命运,同时也是选择对命运的妥协,这种妥协对暮春以后的人生道路有着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在我们青春期所有发生的事情,当然不仅仅是青春期,但是生活中的所发生事情很有可能是决定你以后人生道路的走向,因此古时候的文人总是喜欢强调君子应具备有慎重的品德。说不定那天你早上起来觉得现在工作没有意思,就决定辞掉你现在的工作。仅仅你觉得没有意思而换掉你靠着让你赖以生存的工作。虽然这样说,会些夸张,可是不少列子证明就是如此。所以很多时候就是如此不可思议,或许这也就是我们活着稍微有些乐趣的地方。
经历了漫长的汽车颠簸不堪,我和暮春终于到了。诊所的房子是灰色的,看上去冷清和冰冷。我们走了进去,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穿着油渍斑斑的白大褂走了过来。没有任何面部表情,眼神呆滞,让人觉得麻木和冷血。她看了看我们,冷冷的问道:“是哪一个?”暮春向前一步,说,是我。“多大了?”中年妇女继续问道。暮春小声嗫嚅着说,十七。“什么?大点声。做了都做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中年妇女大声嚷着,暮春一下子涨红了脸,说,十七。中年妇女不屑的看了暮春一眼,问“叫什么名字啊”“张暮春。”中年妇女填完了一张表格说“在这里等着,我去拿药。”暮春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知道暮春很害怕,其实我也很害怕。在等待中年妇女拿药的时间十分煎熬,我希望她能快点拿药来,让这一切快点结束掉,好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我又希望她能慢点,因为我不知道暮春会怎么样。我第一次担心暮春会不会死掉等之类的。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样,中年妇女拿来了药,递给了暮春,说:“要是肚子开始痛就叫我。”暮春接过药,说:“知道了”。暮春深深地吸了口气,闭着眼吐下药,我不安的看着暮春。过了会儿,暮春的脸色异常的苍白,脸上渗出汗珠,我问,暮春,怎么了。暮春说,快,快,快去叫医生。我立马跑出去叫医生,那个中年妇女听到后,依然是那种麻木的表情。她带走了暮春,我跟着,到了一所脏乱的房间时,中年妇女说,不要跟着了,站在外面。我停住了脚步,在外面等着。暮春开始尖锐的喊叫,我觉无助,害怕。暮春叫的越来越厉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暮春停止了叫声,中妇女打开了门,端出了一盆血肉模糊的东西出来,说好了。我看着那盆东西,心里不停的沸腾,我在卫生间大口大口的呕吐,我全身颤抖着。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我停止了呕吐,我用冷水洗脸,努力保持自己的镇定,我知道此时的暮春很需要我,我大脑一片空白,我的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难看极了,我使劲拍打自己的脸,我深深的吸气再吐气,我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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