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第一百四十章,努力中的安平王

作者 : 淼仔

小小王妃驯王爷,第一百四十章,努力中的安平王

王爷在客栈里的消息从楼上传到楼下,掌柜的一扫刚才颓色,高兴得好似八十岁老妇生儿子。唛鎷灞癹晓他指挥着伙计:“再开好酒送上去,让厨房里做拿手菜,咱们那个油炸猪皮,”

小二打断掌柜的:“王爷不会吃咱的油炸猪皮。”掌柜的又要伸手打他:“你懂什么!这油炸猪皮可是祖传的拿手菜。想当年我带着老婆孩子从关外来,别的吃不起,只吃得起这猪皮。”

怕再被打的小二不敢再多说,去厨房里告诉厨子有这一道油炸猪皮菜后,自己嘴里叽哩咕碌着:“王爷什么没吃过,稀罕这油炸猪皮。掌柜的是关外逃难来的,不想想俺们这小城在西北算是东西多的地方。嗐,油炸猪皮也是菜。”

楼上欢笑声不断,黄捕快几次要上前,都被人挤回去。好不容易挤上楼的张二更可怜,垂头丧气抚着面上鞭痕问黄捕快:“舅舅,我老婆怎么办?”

脸上“啪”地挨了黄捕快一巴掌,黄捕快压低着声音骂他:“不要再来拖累我!”

这声音传到房里,赵赦把他们想起来,让人喊进来。才和士兵们喝过酒的安平王犹有笑意,见黄捕快进来一脚踹倒张二,自己也跪下来,涎着脸请安:“小的黄有德是本城捕快,刚才蒙王爷赏摔,多谢王爷赏赐,多谢王爷。”

真姐儿在床后掩口笑,佑哥儿低声对母亲道:“我长大了要像父亲这样威风。”

“我让你老婆去县衙告状,看看本王的律法管不管用。”亮明身份的赵赦不和张二这样人一般计较:“去衙门里接吧,女人,不是用来打的!”

张二喜出望外,扑通扑通一气磕了十几个头,连声应道:“是,是,小人回去好好疼她,一定好好疼她。”

重新找到媳妇的张二转身就走,把舅舅黄捕快一个人扔在这里。黄捕快心里暗骂,这个小兔崽子,听王爷问自己话:“你是捕快?”

王爷冷凝着面庞收起笑容,黄有德吓得身子一歪,接近趴在地上。赵赦漫不经心:“你都是这样拿反贼的?”

“王爷饶命,王爷息怒,”黄有德只是求饶,不敢多说什么。外面士兵们传上话来:“本城县官孔知祥,将军黄有昭求见。”

赵赦对黄有德冷冷扫一眼:“回去请罪吧,本王不想和你多说。”黄有德好似霜打蔫了的茄子,被两个士兵拖出去。

外面引进一位大人和一位将军,真姐儿在床后和赵佑对着噘嘴,这午饭到底还有没有?眼看着,离晚饭不远。

赵佑小声对母亲道:“包袱里还有我两块点心,可是在桌子上。”翻一翻自己身上带的小荷包,里面还有两块糖。

递给母亲一块,佑哥儿自己吃了一块,****两个人再眼巴巴看着外面,巴不得这些人赶快走好吃饭。

热气腾腾的饭菜送上来时,赵赦撵客人:“我带着王妃和小王爷出来,是为一家人玩一玩。你们在这里,是打扰我们。”

本城县官孔知祥含笑躬身:“下官收拾县衙,再来请王爷、王妃和小王爷入住。”赵赦道:“不必了,我还住在这里,你去对掌柜的说,或许有些扰他,不过扰一晚我们就走。”

“是是,”孔知祥答应过辞出去,赵赦再看将军黄有昭:“不必安排太多人手巡逻,有你守这城,治安我很放心。”

黄有昭挺直身子大声道:“是!”还是这回话的口吻再道:“末将以前是跟着左俊杰将军。左将军以前说过,王爷是千金之体,王爷任性的时候,末将们不能任性。”

这附近巡逻的人手,黄有昭来前已经我安排。

赵赦笑骂:“滚!”这杀才是左俊杰那混帐带出来的人,当着人就敢说自己任性。左俊杰在军中常跟随赵赦左右,对王爷的任性是了如指掌。

房门被黄有昭轻掩上,从房门外一直到楼下,站的全是兵。掌柜的先开始担心王爷在自己店里一住不走,会影响自己生意。听过孔大人说王爷只住一晚,掌柜的又恋恋不舍,王爷能多住两天,是自己以后在这小城里吹嘘的本钱。

见将军也出去,掌柜的急命小二:“去码头上拉客人,就说这城里最安全的,只有咱们家。”小二很能明白:“要是不安全,王爷怎么会住咱们这里?”

赵赦随手挑了一家中等的客栈,最上等的客房也不是如意的。他这样做,是让真姐儿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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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想过的日子,就是这样不方便。

楼上的一家三口坐下来吃饭,真姐儿吃着饭又在听训。赵赦语气和缓,给真姐儿挟菜道:“你都听得清楚吧?”

关于女学里卖人的事情,孔知祥解释得很明白。真姐儿不无哀怨:“好好的女学,让他们办成四不象。”

“也有功劳。这城里城外没有生计的女子慕名而来,在这里可以白请官媒找婆家,真姐儿,嫁人是女子的出路,女红厨艺,只是傍身的技能。”赵赦再给赵佑挟菜,对着中间那一盘子黄澄澄的油炸猪皮看看,挟了一块吃了一口释然:“是皮肚。”

这盘子看不出来名堂的菜很可疑,真姐儿和赵佑都不去挟,现在看赵赦说出谜底,真姐儿先摇头:“我不吃。”赵佑也跟着摇头:“我也不吃。”

这一对****,全是精细点心和精致菜喂出来的胃口。

赵赦不勉强真姐儿,却给赵佑挟一块在他面前碗中:“不许挑食,等你到了军中有什么就吃什么。有这肥肉吃,已经算不错。”

为女学纠结的真姐儿汗颜,也给自己挟了一块,先在眼睛前面看半天。****的,透亮的,油乎乎的……

赵佑不敢违背父亲,也学着母亲挟在筷子上,用黑豆似的眼睛瞄来瞄去。见父亲对自己板起脸,忙一口吞下去,嚼不嚼地下到肚子里,对母亲张开嘴:“不算难吃,像油炸糕。”

真姐儿颦着眉头对儿子嘴里看看,带着视死如归地表情把油炸猪皮往嘴里一放,刚到嘴里,好似喝了一汪油。

“吐了吧。”赵赦光看着就觉得难过,这样说过,见真姐儿皱着眉头伸长了小脖子硬是咽了下去,赶快去喝汤。

喝了两口汤,真姐儿速度慢下来。她想到自己在军中,也是能吃到活鱼和鲜虾。完全明白赵赦带她出来为亲近,也有为教训的意思。

真姐儿虽然不敢再吃油炸猪皮,挑着的眉头里却把这一条记下来,等自己一个人出来时,一定要学会吃苦。

吹惯了冷风,想必能耐寒冬。现在生活在娇养中,挑剔也成为必然。

赵赦说到做到,在这里只住了一夜。对于张二老婆的事情,真姐儿也弄得极清楚。原本是外地人的张二老婆无依无靠,受人指点去女学里吃住,接下来的,当然是嫁人。

女学里是收了张二的银子,不过除了张二老婆吃用的费用外,给她办了一份嫁妆。当然,既然银子有,也把官媒婆的钱等收了。

所以张二一提,就觉得自己是花了二十两银子买的老婆。而张二老婆不习惯张二的粗鲁,她手里积了一些钱,一直就想回家乡。

就是不花钱给人做媒,也有过不到一起去的。整个儿来说,沈王妃的女学政策,在赵赦眼里,是执行的不错。

西北土地众多,有好些地方只有地不见人。行上一天,这一晚自己搭帐篷睡觉。赵赦是有经验的人,选在近水有林子的地方歇息。

真姐儿抱着赵佑用小银锅去打水,回来见赵赦已经砍下一些树枝铺在地上,用脚用力踏得平整,马上取下厚毛毡铺下,一个人轻松的把帐篷搭起来。

“啪啪啪,”真姐儿鼓掌:“表哥搭得好快。”赵佑也鼓掌:“父亲好快。”夕阳中,赵赦对着****两个人微笑,再看赵佑:“你要学着搭,搭帐篷快收帐篷快,才是合格的兵。”

真姐儿道:“表哥我也学。”赵赦对着她笑:“你这不要表哥的人,表哥不教你。翅膀硬了就想飞,自己学。”

真姐儿尴尬一下,去收拾余下的树枝来生火。到生火的时候,真姐儿又窘迫一下,这火石火绒,也没有用过。

沈王妃,是个名符其实的生活娇娇女。衣来伸手,饭来动口,从不为银钱吃喝烦神。就是夫妻关系和公婆关系,她也不烦神。

赵赦带着赵佑过来,看真姐儿赌气用力击那火石。“啪,啪啪,”火石上飞起几点火星,火绒还是不着。

真姐儿很汗颜,是相当的汗颜。把手中的火石给赵赦,羞赧道:“我没有用过,也没看到人用过。”

天黑时丫头点灯就在身边,真姐儿一次也没有认真看过。在沈家虽然没有这条件,房中也有服侍人,而真姐儿又年纪小,不会让她去碰火。

赵赦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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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比划给真姐儿和儿子看:“这样啊,看好了,”轻轻敲击声中,夹在树枝中的火绒着了起来。

“有火了,”赵佑赶快告诉母亲,真姐儿嫣然一笑,伸手又往自己堆起来的树枝上再加柴火。赵赦轻呼一声:“小心。”一手提起赵佑,一手提起真姐儿往后面大步退开,见真姐儿搭起来的火堆四散开来,轰然散落在地上。

着火的火绒四处飞溅,半着火的树枝上全是烟。

有人不相信可以自己去试试,没有受过野外训练的人搭上面放茶吊子的火堆会出现两种情况,搭紧了空气不在树枝中流通,火就难以着起来。搭得太松,就容易松散。

有些功课,是需要动手去做几次才能行。

羞红面庞的真姐儿看着赵赦重新去整火堆,羞羞答答跟在后面讨好他:“表哥,我跟你学。”赵赦仿佛没听到这声如蚊讷的细声,只是专心重新再搭一个火堆。

这****两个人全是啥也不会,佑哥儿年纪小,真姐儿从不做这些事情。就是烤肉,那火堆也是别人搭出来的。

幸好宿营早,天色微黑时,帐篷也好了,篝火也好了。火光映着真姐儿和佑哥儿都笑嘻嘻,赵赦取出随身带的牛肉和大饼给真姐儿:“你来烤,我带佑哥儿去洗洗。”

河水就在眼前,清而且有小小游鱼。弄吃的真姐儿被火光烤得额头上全是汗水,不时看河水里扑腾着的赵赦父子,心里就是暖意涌生。

真姐儿此时,全然想不起来自己要走,而赵赦要纳新人的事情。她眼中闪着光泽,只有那一对父子。

“母亲,快取衣服来,”赵佑光着小就跑过来,摇着胖身子一路哈哈笑:“我没穿衣服。”晚霞映在粼粼水波中,赵赦从水中**站起,吩咐赵佑:“自己穿。”

赵佑很喜欢:“好,我自己找衣服。”蹬蹬去了帐篷里。在烤火的真姐儿不放心打算过去,被赵赦喊住:“让他自己去。”

水波中的赵赦,吸引了真姐儿全部的眼光。衾被缠绵中,感知过赵赦的肌肤健壮;香薰鸳浴中,也亲手抚模过。

在这傍晚上**果出水的赵赦,肌肤上水珠在晚霞中闪着光泽,暗红是晚霞,银白是水光,他手拧着巾帛,湿漉漉的发丝往下滴着水珠。水珠落入水面带起一圈涟漪,又好似,有叮咚之声,让真姐儿着实的看呆了。

赵赦是英俊的,赵赦是能干的,甚至于,他还很年青。真姐儿对着此时感性无比的赵赦露出笑容,心中突然觉得自己的离开也很美好。

以后再想有人如表哥这样英俊,如表哥这样指点,如表哥这样年青能干的人,是肯定不会有第二个。

“你在发什么呆?”赵赦走上来擦干身子再问道。真姐儿红着脸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表哥很好看。”

赵赦哼一声:“阿谀奉承。”真姐儿微撇了嘴翻动火上的烤肉:“才没有。”

赵佑哈哈笑着从帐篷里出来:“我穿好了。”红肚兜歪歪套在脖子上,上衣一只手臂穿进去,还有一只在手里握着,裤子没走几步掉到腿弯儿上,露出精光的小胖。

“表哥,你还说让他自己穿,他还小呢。”真姐儿抱怨着擦干净手准备来帮赵佑。赵赦对着晚饭看看:“你继续,我来穿。”

把儿子抱到火堆旁,取下他身上的上衣,给他理一理红肚兜告诉他:“是这样的。”再把上衣给他穿上,最后提裤子:“这腰带要系得这样紧。”

赵佑点了好多次头:“明天我还自己穿。”赵赦鼓励地道:“以后全自己穿。”真姐儿又是含笑又是嗔怪地看着这一对父子,让四岁的孩子自己穿衣服,还好这古人的衣服全宽大,不是现代的贴身牛仔装。

牛肉烤得两面微焦,大饼也是两面呈金****,再等到茶吊子上的水开了后,真姐儿给父子两个人分吃的。

“没有茶,也没有汤,也没有粥?”佑哥儿接到手中,是一碗白水。他喝了一口白水还行,将就着也喝得下去。

吃牛肉的时候,佑哥儿夸好吃。对于大饼,是不烫手的时候真姐儿才给他。佑哥儿吃得极香,对于这天苍苍野茫茫的晚餐,还是新奇。

歪头看父亲喝酒,佑哥儿睁圆眼睛问:“好喝吗?”赵赦大乐,把手中皮袋子里的酒倒了一点儿出来,在真姐儿的阻止声中递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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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尝尝才知道。”

“佑儿不许,小孩子不能喝酒。”真姐儿刚说过,见赵佑一气捧起来倒在嘴里,怪叫着:“啊啊啊,这是什么!”

野地里,传来赵赦大笑声,迎上真姐儿的责备眼光时,赵赦就笑得更厉害。把酒递给真姐儿:“你也喝一口。”

扑鼻的酒气阵阵涌出,真姐儿推开:“我不喝。”把手中自己的茶碗再送到赵佑唇边:“再漱一漱。”

赵佑摇头不肯再喝,重新拿起一块牛肉吃,还是瞪着眼睛对父亲看着:“怎么父亲喝的,就是好喝的?”

赵赦再次大笑,笑声在旷野中传得很远很远。

近八月的旷野,夜晚有些凉。赵赦马上并没有带出来太多的行李,光是帐篷和铺地的牛毛毡,就足够占地方。

一条丝绵锦被裹着一家三人,佑哥儿在赵赦右边臂弯,真姐儿倚在赵赦左边手臂上。胖小子佑哥儿倒头就呼呼大睡,面容眉头舒展着,嘴角还有笑容。

两个大人还没有睡觉,赵赦在同真姐儿低语:“这么着睡,表哥什么也做不了。”只有一床锦被,三个人要是分开,就不能兼顾到三个人。

真姐儿在忧愁一件事:“衣服还没有洗,明天没法子换。”行李带的也极少,真姐儿带的是三个人各一身换洗衣服,外加茶碗和简单的梳妆用品。

“我要去洗,表哥不让。夜风吹到明天早上,兴许能干。”真姐儿在赵赦耳边低低呢喃。赵赦斜眼看她:“明天按官道走,是可以买到衣服的集镇。”

真姐儿不无懊恼,却又笑容嫣然,悄声道:“表哥你呀,太浪费了。”赵赦低声笑:“没办法的事情,谁叫我娶的媳妇不会洗衣服。”

“我会洗的,明天早上我来洗。”真姐儿赶快给自己扳回颜面。赵赦不相信,继续取笑:“你几时洗过?”从小到大肯定没洗过一次。

赵赦故意长叹:“表哥累了不想洗,你又不会洗,所以,咱们这一路上只能随处买新衣服。”真姐儿在他**的肩头上轻咬一口:“表哥你才没有洗过。”

“洗过的,”赵赦听着帐篷外面的风声,想起来往事:“有一次打仗,赵吉去搬兵,赵祥去传令,我带着残兵只有八百人躲入深山里,一呆就是好几天,也是夏天,自己不洗就没有衣服穿。”

真姐儿听得入迷,想像一下平时金尊玉贵的赵赦在水边洗衣服,这是怎样一副滑稽的景象。她轻轻的笑:“士兵们不给表哥洗?”赵赦轻轻出一口气:“那时候人困马乏,粮草也缺,我和士兵们同甘苦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让他们洗衣服。”

一记亲吻印在赵赦面颊上,是真姐儿温柔亲了一口。赵赦是个好王爷,而且他带着真姐儿和儿子一同游玩,为的是什么,真姐儿完全清楚。

柔软的身子在赵赦怀里缩一缩,真姐儿呢喃低声,她知道这怀抱到目前为止温暖不变,混合着满意的叹息柔柔响起:“要是永远这样多好。”

赵赦露出笑容:“睡吧。”左边是真姐儿的轻轻鼻息声,右边是赵佑的呼呼大睡声,安平王很快入睡。

林风低有啸声,真姐儿近天明的时候把赵赦轻轻喊醒:“表哥你看外面,”人睡在地上很容易听到远处的声音,似有轻轻的脚步声,而且还不少。

“黄有昭那混帐,不用理他。”赵赦拍着真姐儿:“继续睡。”这是那个敢说左将军说的,王爷任性的黄将军。

早晨起来,赵佑先醒来,打一个哈欠道:“拉臭臭。”赵赦把熟睡着的真姐儿放下,给儿子穿衣服。

有内急的赵佑又哈哈:“我自己穿。”赵赦道:“母亲还在睡觉。”近天明的时候,人睡得正香。快手快脚给儿子穿好衣服,带他出去完事了还要给他擦小。

赵佑对父亲绽开笑脸:“父亲最好。”赵赦在晨曦中也笑容满面。

安平王做了这么多,得到的第一个回报是自己儿子说出来的。虽然真姐儿还是不说,但是赵赦一直相信真姐儿心里明白。

真姐儿醒来走出帐篷的时候,晨光中,赵赦看着儿子在打拳。四岁的孩子已经会了一套极简单的拳法,满头大汗的打得劲头儿十足。

旁边放着一个新包袱,赵赦指给真姐儿:“里面有干净衣服。”真姐儿慵懒带着睡意微笑,奴才们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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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包袱里有新鲜饮食,果子点心一应俱全,然后是王爷王妃和小王爷的各一套干净衣服,由里到外全是有的。

赵赦和赵佑的衣服放在最上面,真姐儿的里衣儿是另外有一个小包袱扎着,这是离京里花开亲手扎好的,上面那个结只有花开才会打。

蝴蝶结的有一边,花开从来不展开。王妃的里衣儿,送衣服来的奴才们是不碰的。

取出青盐去水边擦牙,再回来时见赵赦正在教赵佑新的拳法,赵佑学得相当认真,真姐儿边弄早餐边看父子两个人,就她来想,赵的心还在自己身上。

所担心的,不过是以后。还有……。真姐儿微笑,她觉得自己想家了,觉得自己对于尊贵的日子有些疲倦。

真姐儿没有想到的是,婚姻中,这叫七年之痒。进入围城中的人,有时候会有想出来的时候。她只所以没有想到这是七年之痒,是因为她心里,终究是有一处还是保持自己的个性。

饭后赵吉现了身,大步轻快来到赵赦面前行礼:“王爷您让奴才好找,奴才昨天听说王爷在这里,连夜快马赶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王爷您是万金之体……”

“滚你娘的蛋吧,又来跟老子罗嗦。”赵赦笑骂,让这奴才说下去,他能一气说上半个时辰:“我就是带着王妃和小王爷出来逛逛,你后面跟着就行。”

跟赵赦日久的赵吉不慌不忙地再道:“这是奴才去军中前,最后一次服侍王爷。奴才一定跟得上王爷,不会再把王爷弄丢。”

“去吧去吧,把那帐篷收了。”赵赦把赵吉支开,低声对妻子和儿子道:“这贴膏药又来了。”

坐船离京半路下船,中途又把奴才们甩开的赵赦嘴里说得像是抱怨,其实心里是喜欢的。

有赵吉在,赵赦一家人吃过饭就上路。行出树林,见两边林子里隐隐有甲胄光。赵佑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装出悄悄的样子对父亲道:“那两边都有人。”

黄有昭亲自带队,看着王爷一家人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收队,并让人快马小路去知会下一城镇的州官,王爷沿着官道往那里去了。

这样的旅行是舒服的,撇开奴才们单独过上两天,被他们找到再舒服两天又离开。

集镇中,赵赦带着真姐儿和儿子在上等的客房里洗过澡,出来街上买买换洗的衣服,找个好吃的馆子大吃几顿。近天明最黑暗的那一刻时,再把真姐儿弄醒。

真姐儿刚醒,就欢喜起来:“我就起来。”把衣服穿好,看赵赦已经把赵佑背在背上,用一条丝毯裹住他。拿上简单的包袱,悄悄牵马由后门离开。

这一次跟的是赵祥,赵祥过了一刻钟从自己客房里出来,出来知会跟的人:“王爷又单独走了。”

这样的把戏,在路上不是第一次玩。

赵佑年纪小不能骑快马,没有马车坐时,就是被裹在赵赦背上。睁开眼看看又出来了,高兴的在风中哈哈大笑几声,胖乎乎的小手臂抱着父亲脖子亲一口。

有父亲宽厚的脊背当垫子的赵佑伸直手臂,兴奋的指挥道:“快些,再跑快些。”再回身去看母亲:“母亲跟上。”

一气奔出几十里才停下来吃早饭,中午没有集镇,晚上又早早宿在野外。

“哗啦”一捆树枝抛下来,赵赦道:“真姐儿过来弄。”真姐儿赶快过来,见赵佑满头汗水,身上月白色衣服上东一块灰西一块脏,肩头上扛着三、五根树枝抛下,嘴里道:“这是我打的柴。”

真姐儿安慰儿子:“真棒。”在赵赦指点下,****两个人开始搭火堆。佑哥儿要单独弄:“母亲的烤肉肉吃,佑哥儿的烧水喝。”眼睛瞄着父亲:“要是有茶,就更好了。”

包袱里有茶,佑哥儿看到过。眼睛刚扫到父亲身上,赵赦道:“自己去拿。”佑哥儿欢天喜地:“我自己泡。”

在家里也少给小孩子喝茶,佑哥儿出来对茶水忽然喜爱,这一条也随爱茶爱酒的父亲。

晚饭煮好,帐篷搭好,酒皮袋到了赵赦手中时,佑哥儿又笑嘻嘻瞅着:“父亲喝的,又是好喝的。”

“要不要再尝尝?”赵赦说过,真姐儿又娇嗔:“表哥不要再给他。”赵赦逗她:“那就你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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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姐儿尝了一口,眉头微颦,这酒有度数;赵佑又尝了一次,依然认为父亲这皮袋对自己不好:“倒出来给父亲的,就是好喝的,倒出来给佑哥儿的,就是辣人的。”

“一个皮袋里怎么能倒出来两样子酒?”真姐儿也逗儿子,为他这样固执的小想法觉得有趣。佑哥儿坚持地道:“因为父亲越喝越喜欢,而佑哥儿喝的,都不喜欢。”

天边繁星数点,静夜里有不知明的动静,佑哥儿睡去后,赵赦抱着真姐儿在篝火旁看星星。真姐儿仰望星空无比璀璨,好似蓝丝绒上若干明亮宝石。再看赵赦炯炯有神的眼眸,更好似地上最亮的星星。

“让表哥亲一亲,”真姐儿就在怀中,赵赦还是柔声低语说出来。真姐儿如赵赦所想含笑,由着赵赦在自己面颊上亲一亲。

过了一会儿,赵赦又亲上真姐儿的额头,最后才亲上嫣然一点的红唇,手也轻轻滑进真姐儿衣内。

天当被,地当床,夜风徐吹,旖旎在这野外。真姐儿突然一笑,这算不算野合?当然不算,野合是指没有成亲的人。

爱恋如潮水一**袭来,雪白的身子和健壮的肌肤是一个对比,赵赦抚着真姐儿肩头赞了一声:“真是个雪白的孩子。”

真姐儿从迷醉中微有清醒,这雪白的孩子平时没有少用珍珠粉、鹿茸、灵芝等诸般保养的东西。

如烟花绽放的欢娱中,一个小小细细的想法钻进真姐儿心思中,以后全是自己,可用不起这些。

星光闪烁中,地上这一对人看似比星光还要生辉泛彩,如锦簇珠光的肌肤上微汗,好似地上的星光。

隔了一天,又被赵祥找到,送来干净衣服和食水。赵佑很喜欢这游戏,隔个两三天,父母亲就要独自带着自己玩一回。

当赵赦指着片片的土地对赵佑道:“这,就是咱们自己家里的地方。”在京里长大的赵佑就会瞪大眼睛,格外祟拜的看着父亲。

“佑哥儿,这里现在还没有人,你以后要做的,就是让这里繁衍生息,繁华热闹。”赵赦对儿子说过,赵佑手舞足蹈:“请祖父母来住,请舅公公来住,请咱们路上遇到没有地方去的人来住,”

再想一想,佑哥儿歪着脑袋:“让没有衣服穿没有饭吃的乞丐来住。”赵赦微笑:“是啊,让他们自力更生,不要再讨吃的。”

儿子以后也会是一个好王爷,真姐儿听到这样的话,打心里觉得骄傲。

八月中秋以前,安平王的大船到了封地上。头一天赵赦带着真姐儿和赵佑上船,在船上好好休息了一天。

船渐近码头,佑哥儿在船头上指着对父母亲笑:“这里还有桃杏树,那树头上还有青杏子。”头戴小金冠,身着紫色刻丝团花锦衣的赵佑,看上去粉妆玉琢。

跳板放下,赵赦和真姐儿走下来,膝前蹦蹦跳跳的,是人人想见的小王爷赵佑。韦大人,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王爷。

人流中有从京里来的郑大人,满面春风手捧着圣旨过来:“王爷,圣旨下。”

王爷在京中这一年不好过,骤然而来的这一道圣旨,让封地上的人都心怀不安。杨大人到了有十几天,为等王爷一直在这里。

他一天不宣旨,官员们多一天心中害怕。此时见王爷刚下船,杨大人就迫不及待的宣旨,所有人随着赵赦跪下来,眼珠子四处转着找自己相好的故旧交换眼神。

真姐儿在接旨前,心中不无惭愧。表哥最近日子不好过,想来回来后依然是一把钢刀悬在头顶上。赵赦在外面的风雨从来没有让真姐儿分担过,他出一家人游玩的方法试图让真姐儿不要乱想,他并没有如一些男人会对妻子诉说困难。

对妻子说艰辛,不是赵赦所为。安平王其人,是个优点多的男人。有些人眼睛只看着他风流只看着他要有别人,居然也还知道他是个古人。

“……。安平王之子赵佑为安平王世子……。”这道圣旨是宣小王爷为世子,这人堆里唯一不担心的人,也只有提前知道的赵赦,和懵懂着不明白的赵佑。

官员们喜动颜色,原来不是再清查西北的旨意。赵赦虽然让有些官员们不满意,但是他来以后,纪行肃明,还是有诸般的好处。

太平日子里,其实好当官,繁华日子里,也好捞钱。当官人要是不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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