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第一百四十五章,真姐儿去捉表哥的短儿

作者 : 淼仔

小小王妃驯王爷,第一百四十五章,真姐儿去捉表哥的短儿

绿叶摇曳有一枝探进书房窗棂中,赵赦有力而清晰的说出“缓一缓”的要求,易宗泽瞠目结舌外,脑子里一团乱麻。唛鎷灞癹晓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有几丝日头斜照在易宗泽面上,把他眼角处微细的变化映得清清楚楚。拖延必有变?易宗泽问自己可不可能?

王爷是个男人,胞姐是个美女;王爷是自己的联盟,虽然他强已弱,处于商王、江阳王和霍丘王中的安平王,也需要盟友……

易世子纷乱的眼光再看赵赦,不能说他面容上有多决然,不能说他面容上有多果断,他的面容上至少说明了一句话,那就是此事眼前不能成!

别无选择的易宗泽没有词儿说,只能先告辞出来。行过大门时,他心中难受。这难受逼迫他,已经无数个主意一个接一个地出来。

威远侯,理当去拜见,本来易宗泽也打算去见威远侯。刘备娶孙尚香是如何娶的,全仗着诸葛亮的锦囊妙计第一计。

先来到书房中见赵赦的易宗泽,遇到没有想到的当头一棒后,他心中没有算计,不知道见威远侯说什么好,又不愿意浪费见到威远侯的一次机会,所以出来推说去见舞阳郡主。

想三国中的刘皇叔,到了地方以后,四处散播刘皇叔应约来娶吴侯之女,这是其一;第二,是请乔国老作媒。谢绝赵赦中午摆酒的易宗泽把这一计想了又想,眸子中浮上破釜沉舟的坚决。

古人之计,今人也可以用得很漂亮。

长街上人流热闹,繁华异常。白石郡王处也有这样热闹的城市,却没有护卫城市的力量。易宗泽每一次来都会对比西北和蜀地的相差之处,而且发现每一次来,西北都像是有些许改变。

他黯然神伤,失望从他天生桃花眼中流露出,好似美人儿惜春早去,又似娇花儿夭折已伤。

英雄成就心中事,是一步一步做起。这一步一步,钉子也不会少碰。此时易世子,就是这样近似怀才不遇的心情。

他怀的,是胞姐空有美貌,怎奈王爷似无情流水,怎忍说出“缓一缓”这三个字。青春逝去,是再也追悔不来。

在易宗泽心中,全是为赵赦的惋惜,全是觉得自己胞姐已经是赵赦,而赵赦还要耽误的惋惜。好花当折堪须折,还要等到几时?

急于立业的易世子,可是等不起。

西街有一条背静街道上,有赵赦的一处宅子。普普通通的两扇木门,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住着的,是白石王处来待嫁王爷的舞阳郡主。

绿柳从门内拂扫而出好似迎客,来到柳树下的易宗泽对着这安静的小街苦笑。他去年送舞阳郡主住到这里时,还觉得幽静无人知道,可以遮盖三分。

如今恨不能告诉一些人,自己送胞姐候了王爷近一年。

随从上前正要敲门,见木门“咿呀”自开。门内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前面的一个作妇人打扮,极年青,桃腮秀眉,是易宗泽认识的人。

她愕然一下,就大大方方的马前行礼:“原来是世子。”易宗泽见到她眼前一亮,有几分急切地跳下马,还了半礼客套的道:“赵意家的,是王妃又派你来送东西?”

红笺微笑,并不明确回答是王爷所为,还是王妃所为。她只是道:“中秋将近,节下的东西我自己送来才放心。”

“多谢王妃想着,”易宗泽路上思索过,也觉得王妃有些疑点。他找着话和红笺多攀谈几句,并且一定要扯到真姐儿身上去。易世子殷勤道:“过年家姐也没有去给王妃请安,端午节王妃又在军中,听说回来后家姐要去请安,也没有答应。赵意嫂嫂,这一年里你是常来常往的人,家姐有做的不对之处,你要赐教才好。”

聪明灵窍的红笺当然听得懂易宗泽的话意,她故意先“嗐”了一声,才道:“世子你想哪里去了,郡主在这里住,我们只怕服侍得不好,哪里会做得不到之处。”

“那嫂嫂帮个忙,这中秋将到,请嫂嫂引见引见,明天我和家姐一起去给王妃请安如何?”易宗泽手在袖子里一模,就是一个银包儿送上来,涎着脸道:“些许意思,嫂嫂勿嫌菲薄。”

红笺是急急的后退一步,双手摆着道:“这使不得,世子请收起来,再听我说话。”易宗泽手里扣着银包儿,陪着笑做洗耳恭听状:“嫂嫂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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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易宗泽认识红笺,是世子满月时他来送礼。宅内见过真姐儿,当时引他进出内宅的,就是红笺。

好似左俊杰对着赵星也要来个小巴结,易宗泽这求人的人,对赵赦身边的人是处处留意。他有议亲的心思,对真姐儿身边人也特别留心。

赵吉和赵祥都去了军中,跟随赵赦日久,早就有五品官职在身上。赵如赵意也是五品官职在身上,这两个人,在王府里当了管事,和红笺、绿管一样,依然侍候的是沈王妃。

白石世子易宗泽来的路上想了许多,疑心既然在真姐儿身上,见到红笺,当然是不肯放。他对着红笺甚至轻施一礼:“请赐教。”

红笺笑着避开,还过礼才道:“世子是见过我家王妃的人,我家王妃自小养在王爷身边,深闺长大怕见生人。这又有了身孕,”红笺做出极其神秘的表情来,嗓音也小上一份,低声道:“避生人呢。”

易宗泽无话可说,有身子的人避属相不和的人,避没有见过的生人,是家家都有的规矩。由红笺这样又一说,易宗泽对见过几面的娇娇王妃更是猜疑。

他脑子一转又是一个主意:“就是避生人也无妨,姐姐肯引见,我带家姐去王妃房外行礼也是一样。”

天底下的小三大多都有一个惯性,就是巴不得的要出现在正妻面前。让正妻知道,是她们引以为荣的事情。

世子有来言,红笺有去语,她侃侃笑着道:“不怕世子恼,您是在难为我。自从王妃有孕,前天我家里那个才去寺庙里安排过祈福法事回来。

那庙里当家的和尚说,一应生人,皆不能见。郡主有这样的敬心,我当然要转呈王妃。只是家里姨娘们都不要她们天天去王妃面前,何况是没有见过面的郡主?

王妃有孕,是天大的事情。要是出了一星半点儿闪失,您担得起,我可担不起。”

虽然是拒绝着不怕人恼的话,红笺也半吐半露告诉易宗泽,郡主要去请安,份量儿还差着些。

咀嚼着这话的易宗泽,越思量越觉得有深意。他带着心事笑了一笑:“多谢嫂嫂指点。”红笺又是一声笑:“我哪里指点你什么,这天中午还是热,我回去交差,世子请进去的好。”

在红笺后面送她的人,是舞阳郡主随身带来的侍候人。别过红笺后奉着易宗泽进门,红笺走到街口,来寻赶着马车停在这里等候的赵意回府。

赵意要买节下的几样小东西,他把马车赶到这里让红笺自去,自己先去铺子里看东西。

院内不大,花木扶疏在栏杆下。红色小小曲廊上,挂着四、五只宛啭的灵巧鸟儿。廊上廊下都有丫头妈妈在,有的做针线,有的在说话。

舞阳郡主正在逗着一只雀儿玩,见兄弟过来,丢下手中鸟食嫣然:“兄弟,你几时到的?”再喊小丫头:“打热水,让厨房上快做午饭。”对着易宗泽歉意一笑:“我昨儿睡得晚起得晚,早饭才用过,让厨房上人现给你做午饭。”

“给我打热水,我要先洗洗。”跑了一身汗来到这里的易宗泽,去见赵赦前已经只换了外衣。在赵赦书房中被闷棒打得不轻又多了一身冷汗加急汗,又日头下行来,再也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汗味儿。

他漫步上来,没有把刚才挨闷棍的心思表露。姐姐们都是柔弱女子,易宗泽和赵赦一样,也没有和女人说正经事的心思。易世子的面上,笑容亲切有如来做一回探望。

丫头们打起竹帘让他们进去,舞阳郡主兴高采烈,指着桌子上红笺刚送来的东西给易宗泽看:“王爷才送来的呢,你来了正好,中秋节街上有好玩的,我今年一定要去看。”

“不行!”易宗泽一口回绝,这回绝声带出来心中不忿。舞阳郡主吓了一跳,姐弟连心的她听出来后,忙关心道:“有什么心事?”

易宗泽重又摆出笑容满面:“我来看姐姐,只有高兴的,你不必乱猜。”一旁桌子上,是王府里新让人送来的节下衣服、尺头和首饰。舞阳郡主怎么想,也不会猜到王爷头上去。她花容上颦眉:“是丽夫人又给你出难题,要么就是华夫人?”

她眸子紧又紧追问道:“是也不是?”

自从母亲不在,父亲的这些宠妃们,没有一天不想着上位。足够年长的易宗泽兄妹三人,是一直在防着她们。这些仇怨,不是一天结下来。

“姐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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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了,丽夫人我何惧她?华夫人年纪已长,她膝下九妹和七弟以后指望我多呢。上次九妹和姐姐争亲事,我狠狠开导过她,这一时她不敢再撒泼。”提起父亲的女人们,易宗泽懒洋洋,这些人何足惧哉。

舞阳郡主见他面色不像是作假,这才放下心来。虽然还有狐疑:“她们一人出一件小事情,你就足够烦劳。”不过也对兄弟有信心:“我来以前父亲私下里也对我说过,诸兄弟中,只有你最得他之力。”

“哼哼,”易宗泽哼得不阴不阳,眼睛里见到舞阳郡主头上带了一枝点翠宝石玉凤钗,笑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舞阳郡主面颊上有一抹羞色,取下凤钗给易宗泽看,羞涩道:“王爷赏下的端午节赏赐。过年时也有,我听说王爷在军中,不想年节下使用的东西,还是一般的送来。”

易宗对欣然点头,这说明王爷心中,已经有了姐姐的位置。接过凤钗在手,再想想赵赦书房中道的艰难,易宗泽多少原谅了赵赦,这事情唉,也只能再缓上一缓了。

男方暂时不愿意娶,女方不缓上一缓,就只有另嫁别人了。

见凤钗上宝石虽然不太大,却也说得过去。且式样是新款,这应该是王府里新打首饰时有舞阳郡主一份。易宗泽手指捏着凤钗,面色是阴晴不定。

姐姐已经年纪不小,再缓上一缓,要缓到几时?易宗泽眸子又有黯然,又看在舞阳郡主眼中。

“兄弟,有心事可以说出。”舞阳郡主再一次说话,易宗泽只觉得心中如波如浪烦恼层生,不愿意再隐瞒的易世子对房中侍候的人看看。

这房中呆着的,全是随着舞阳郡主来的人。王府里来的人从来有眼色,没有使唤不会停留在房中。

对着自己的人,易宗泽毫不客气地让她们退出,把王爷如何说对舞阳郡主说一遍。他是个谨慎人,当然不会把对赵赦的猜疑如实说出,只当是倾吐烦恼地道:“王爷也难呐,京中说他居功自傲的话也不少,姐姐你看,只怕你又要等上一时。”

“这个也罢了,横竖也是他的人。你只看看外面王爷派来多少服侍人,而且按月使用从来不少。”舞阳郡主摇头笑:“我不明白你们男人外面的事情,不过依我看,王爷这为娶女人为难的心思倒和你一样,父亲为你说亲事,你不也总是推三阻四。”

易宗泽一笑,他要娶的,是一个合自己心意的人。父亲许的,是当地的夷女,要么就是权臣们的闺秀。

如果是打联姻的主意,易宗泽想一想,商王的女儿,霍丘王的女儿,倒是不错。不过商王也好,霍丘王也好,都认为白石王处是夷人当家。再说历代白石王生下女孩子要嫁给当地夷人,是商王和霍丘王不齿的事情。

长平郡主嫁给格木顿,霍丘王只到现在还认为是件耻辱。那时候他许亲给格木顿,不过是想嫁一个不爱的女儿过去。心爱的长平去了以后,霍丘王对伍侧妃宠爱渐衰,也有怕见到她的意思,后来又有了江阳郡主,更是不愿意看到伍侧妃。

一个女儿嫁错了人,给霍丘王心中引来无限歉疚,对于易宗泽以前有过的一次暗示,霍丘王是不予理会。

易宗泽不是常常见到霍丘王,他难得的暗示一回没有回应,再也不敢提出来第二回。这不像对赵赦,大家觉得多少有些相知,硬着给硬着不退亲,也可以说得出口中。

易宗泽笑,舞阳郡主也笑。她再接下去道:“我等着,我心里多少有些佩服王爷,他对待我进府这样谨慎,那么对待别人进府,肯定也是谨慎的。再说由这件事上我更恨父亲,他收一位夫人好似园子里掐朵花。”

也是知书知礼养大的舞阳郡主只有一个烦恼:“从我来到这里,只在这院子里逛。王爷派来的丫头妈妈们都是好的,时常在热闹时套车要我出去散心。兄弟,你屡屡来信不让我出门一步,可知道我心中有多闷。”

在家里没有这么拘束过的舞阳郡主,只为这一条烦恼。算算来了一年左右,春花何等烂漫,夏荷如何清香,竟然是一次也没有出去玩过,舞阳郡主和易宗泽商议:“中秋节有庙会,我早早和她们说过,外面酒楼上包下单间,我坐在上面放下竹帘子玩一回可好?”

易宗泽的面庞一下子阴沉下来,断然道:“不行!”他极其认真极其严厉地道:“一步也不行!”舞阳郡主有些焦躁,换一换坐姿也有恼怒:“你让我嫁,我就嫁,你让我等,我也等,可我坐井观天地等着,会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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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你想回去嫁给那些粗野的夷人?”易宗泽一针见血的反驳过,舞阳郡主愣了一下,想到长姐云阳国色天香,嫁给拓跋昊后,不仅挨打而且受气。她只要想到就觉得身上发冷,赶快道:“我不嫁!”

易宗泽语气放缓,安慰道:“那你就等等,这亲事,我必给你做成!王爷是个英俊的人,而且很会疼女人。你知道王妃头上什么首饰,知道王妃是何等的尊贵,姐姐,只要你以后有了孩子,王爷待你也这般疼爱,我对得起西去的母亲。”

被这样一说,舞阳郡主也有希冀。闷了一年的她戚戚然道:“你说的是王妃,我呢,可不是王妃。你们都说王爷生得好,我可一面也没有见过。”

“我还会骗你,包你是个英俊人,以后成亲过,包你满意到心眼儿里。”易宗泽微笑说过,见舞阳郡主不无娇羞,又郑重交待道:“我不知会你,不许你出门一步!”

舞阳郡主答应下来,待易宗泽去沐浴用午饭,她对着绿窗外一对相思鸟儿轻叹:“闺中女儿也知愁,终日等待几时休?”

心眼儿里想着王爷的,还不止舞阳郡主一个人。左俊杰的家门外,走来一个扭扭捏捏的丫头。生得算清秀,只是面颊上粉多一丝,粉嘟嘟的白;唇上红染多了一些,是沁人心的那种血红。

敲开左将军的门候了一会儿,有人带她进去。左俊杰昨天回去的晚,今天休息的他,倒头一觉睡到现在,敞衣坐在房中就见客的左将军只是笑:“小翠儿,是你想我了,是你家姑娘想赵公子了?”

“姑娘说多多拜上左老爷,又说左老爷经年不在,昨天回来竟然不说,还是今早龟奴买菜遇到左老爷家的厨子,才知道左老爷在家。姑娘说,左老爷是稀客,赵公子居然也成了稀客。这事情,让姑娘茶也不思饭也不想,心坎儿里只是怪左老爷无情呢。”

屏风后面左俊杰的夫人听不下去,转回房去对着自己的一个丫头骂:“这迎春楼的小娇羞,真是一个小婬妇。老爷昨天才回来,她就找来,这消息,比探子还灵光。”

丫头只是陪笑,事涉到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左俊杰,丫头不敢多话。心想开着院子做生意的女人,可不就是婬妇。

前面左俊杰正在哈哈笑:“赵公子是什么人?开窑子的还管客人出身?这不是你问的。娘的,这小娇羞最近,就没有接别人?”

“左老爷去年丢下一千两银子,说是包上三个月,可是您看这菜价儿天天涨,一千两银子哪里能过得上三个月?我们姑娘一直没接客,为的就是赵公子再去。不想您没了影儿,这赵公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敢是没有左老爷指路,赵公子他不会走路不成?”

丫头伶牙俐齿地正在说,左俊杰脸一沉,斥道:“没廉耻的贱人,乱比划!”丫头噎了一下,并没有太害怕。院子里发脾气的客人太多,丫头也见得不少。她又笑得娇媚,伸手往自己嘴上打了一下道:“左老爷您别生气,这不是我们姑娘日日想夜夜想……。”

“行了,别扯你娘的没个完,”左俊杰不耐烦再听下去,一个院子里的丫头,老子肯见已经不错。他不是个惯板脸的人,院子里的丫头又是可以随便调笑的人,打着哈哈道:“我见你,是不想多跑路,小娇羞是去年的事情,今年应该人老珠黄。去问你们家老鸨,有清倌人我就去,没有清倌人别他娘的来找我。”

丫头在心里撇嘴,知道今天左将军下头不烦恼,要是他下头烦恼时,就不会这样对自己说话。她心里诽谤,面上恭敬地道:“将军不要见怪,实对您说,我家姑娘自从接了赵公子,是一心为他守着呢。将军要清倌人,今年也有。不过请念在我家姑娘守着的心……。”

“滚你娘的蛋,”左俊杰听得要笑:“也不照照镜子就说这样话!为赵公子守着,他娘的是金子做的不成!滚,赵公子要你守着,要为他守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从老子这里,就不稀罕!回去让她该接谁就接谁,哪天我陪赵公子去了,知趣些站一边儿。就腆着脸上来,赵公子也不认识她!”

丫头气得脸发白,没有想到上门来不是遇到夫人们的冷遇,而是经常来的左将军会骂得这样难听。她勉强还有笑容答应一声要走,背后又是一句:“站住!”

回过身来见左将军坐直了,不再是刚才歪着身子的样子,左俊杰正色道:“让你传的话不要忘了传,几时我去了见到你们家妈妈,是会问的。小翠儿,记得了?”小翠儿不敢再说什么,答应着出来走开十几步,才低声骂出来:“有能耐的,你就别来!”

这丫头走开,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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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来,她在左俊杰手下吃过不少亏,不敢和他硬来,带上笑容劝道:“依我说,你自己去罢了,又把王爷请去这就不好……。”

刚说到这里,左俊杰瞪起眼睛就骂:“好茶好饭待着受用完了房里坐着!老子外面有多辛苦全为这个家,贼娘们又来多嘴,小心老子再扯了衣服给你一顿好打!”

左夫人被骂得要哭,垂袖站着垂泪道:“我也是为老爷好,老爷战场上才回来,安生休养几天才对。就是要去玩乐,我也不敢拦着。只是总带着王爷去,我心里不安,怕有一天生了事情出来……”

刚说到这里,左俊杰站起来就要一巴掌。他刚一抡手,左夫人是挨打惯的人,急忙就避开,见此不敢多说,脚步踉跄回到房中,一个人坐着又垂泪。

左俊杰出身于贫穷农家,左夫人是他自幼订下的亲事。没有靠山的左俊杰也是一个敢打敢拼的人,流血流汗一路才升到这里,深为知道朝中无人不好当官的道理。

左夫人也明白这些,在左俊杰偶然大醉后,也能说出来几句实话。不过左夫人顾虑的,是院子里要是有病惹上王爷,这以后可怎么得了?

说了不听,再说就要挨打,左夫人在窗下着实的忧愁,愁眼看着日头西落,丫头进来回话:“老爷出门去,晚饭有了,这一会子可摆不摆?”左夫人长叹一声:“让姨娘们先吃,我现在吃不下。”

想当年订亲时,左俊杰家里只有一亩三分地的薄田,定下亲他上门来拜亲戚,当着自己家人拍着胸脯说一定要自强。如果家宅都有,就是小妾们也有几个。左夫人心里,却只有当年那个穿一件八成新的衣衫,却还是借来的粗壮少年。

左大将军出门,直奔王府而去。进来赵赦正在书房中和幕僚们用晚饭,让他同坐下来左俊杰不肯。估量着这席面上没有要紧话,对赵赦嘻嘻哈哈:“王爷,末将是来请您出去用晚饭的。”赵赦一听就明白,自真姐儿有了身孕,赵赦一直就很老实。

下属里给他到处物人,又不会乱要他负责的,上将左俊杰是得力的一个。男人没有不爱美人的,就像女人也爱多看美男一样。赵赦不慌不忙,还是先喊赵星:“给左将军取一副碗箸,”对左俊杰道:“先在这里吃过。”

左俊杰这就不再客气,席面上也有酒,看似粗笨其实精细的他要陪赵赦出去,是不敢多用酒的。

敬过王爷,和幕僚们一人干了一杯,饭用完,左俊杰单独和赵赦进到书房里。月色清晕中,赵赦微笑:“别来烦老子。”

“末将给王爷解烦忧,”大腔门儿笑声大的左俊杰,此时带着小心翼翼:“王妃有喜,王爷您的雨露就没处洒。末将知道王妃是专房专宠,王妃不能侍奉,闷坏了王爷可怎么行?”

赵赦听到这里,是掌不住地要笑。身体健壮的他在军中可以呆上长年不想,因为军中没处可想。回到繁华热闹的地方上,这些刀头上舌忝血的将军们,都觉得自己有理由放纵。

不去姨娘们那里,又不在封地上有情人的赵赦,在真姐儿有孕的时候,他还真无处可去。他不玩丫头,也从不自己去狎妓。左俊杰这样的亲信将军,真的成了为赵赦解烦恼的人。

左俊杰一张嘴巴极其会说:“王爷,人有两头,上头生烦恼,下头解烦恼。王爷您要是烦恼太久无处可解,是末将的不是。”

“又去哪里?”赵赦好笑,左俊杰咧着大嘴笑嘻嘻:“杏花胡同那里,来了新的。末将不才,愿陪王爷走一遭。”

不愿意后宅里再进人的赵赦,依然是个古人。古代青楼是合法的,而且比别的商铺税金还要高。安平王封地上收钱最多的街,就是烟花柳巷子。好似有人评说南京古代秦淮河,一夜税收可抵一个小小县城。

王爷去那种地方不会有心理障碍,就像他以前要进新人,既不会有心理障碍,也不会觉得对不起真姐儿。

月色明亮照得有如白昼,赵赦让人进去对真姐儿说一声有客,赵星带出来马,赵辰知道地方后,早早就去杏花胡同处安排。书房中先生们各自离去,只有当值的小厮们留下来。

一乘小轿在王府角门上停下来,走出来将军倪观的夫人。她手提着一个食盒,对角门上妈妈含笑:“我亲手包的月饼,这才出锅赶着热劲儿,送来给王妃尝一尝。”

倪夫人一个月里,会来给王妃请几次安。妈妈们不疑有它,往里面传了话。丫头碧水出来接倪夫人,因天是掌灯过后,碧水只伸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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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月饼,带笑道:“王妃就要洗洗去睡,明儿再来见吧。”

“姑娘,我有话回王妃。”倪夫人走上一步,面色紧张一下又放松地笑道:“姑娘帮我问问王妃,她或许会见我。”

碧水疑惑而去,不一会儿月下姗然再来,离开十几步不想再走,只是招一招手,二门上妈妈放倪夫人进去,任她跟在碧水后面行走。

月亮高升在树梢头上,真姐儿正在哄儿子佑哥儿,佑哥儿噘着小嘴儿生气:“为什么母亲不再抱佑哥儿?”

“是今年不能抱,好宝贝儿,明年母亲多多的抱你。”真姐儿抚着月复部笑,丫头们也笑。佑哥儿还是不乐意:“为什么不能再和父亲母亲睡在一起?”

花开笑盈盈道:“王妃明年给小王爷添小弟弟,今年养身子,小王爷大了,要自己睡才行。”佑哥儿冲着她把嘴噘起来,花开点着自己鼻子,好笑道:“您不要我,我知道,我这就闭嘴。”

年纪小的佑哥儿夜里睡觉不老实,不是踢一脚就是挥一下手。偏生他已经随父亲扎马习武有力气,赵赦怕冲撞到真姐儿,可怜的佑哥儿就不能再和父母亲一起睡觉。

和父亲,倒是可以。不过父亲天天陪母亲,佑哥儿只能自己睡。

倪夫人进来,听到小王爷的童稚幼语也菀尔。见小王爷如小金童般齿白唇红,甩着小胖腿坐在王妃对面榻上,真是讨人喜欢。再看王妃,月色流辉在她身上泛起银色光彩,好似月中仙子,又好似白玉仙人。

这一对****,一定是长久得宠的!倪夫人在心中再一次下过这样结论时,打定主意要告密。上来行过礼,倪夫人对真姐儿笑容可掬,真姐儿摆一摆手对花开道:“你们都陪小王爷到隔壁去玩。”

再哄儿子:“好宝贝儿,母亲一会儿就来。”佑哥儿极不情愿地,才在丫头们簇拥下离开。

房中再没有别人,倪夫人走上一步低声道:“王妃对我从来照顾,外面听到王爷几句话,不敢不立即来回。”

真姐儿不动声色,笑容儿一丝也不走样。这话是真姐儿被表哥拆了房子以后,就对相信的几个夫人们半隐半现说的。

倪夫人听到耳朵里,心里一直就记得。见王妃笑容满面,大胆来说生分话的倪夫人胆子又大些,低声回道:“我和左将军夫人极好,做了月饼去看她,不想她在哭。”说到这里,倪夫人又犹豫一下,话到嘴边才心里一惊,这话说还是不说?

“只管说出来,有什么,我护你。”真姐儿徐徐的安抚着倪夫人。王妃让夫人们外面去打听的,就是王爷的风流韵事。而倪夫人此时吞吞吐吐,真姐儿也猜出来她要说的,与表哥的风流有关。

得到安抚的倪夫人这才说出来:“左将军是最会陪王爷外面玩乐的人,这是好些年的事情了。他们去的地方,就是男人们去女人们不能去的地方。左夫人今天劝左将军,说他去也罢了,王爷去怕有麻烦。王妃您不知道左将军这个人,他对左夫人是不错,就是性子不好,一句话不对抬手就打,举鞭子就抽,虽然打得不重,却是不分场合不顾左夫人的脸面。王妃您想,这样男人,您要管管才是。”

在家里和倪观吵架打架都占上风的倪夫人,自来到西北就为左夫人鸣不平。今天找到这样一个机会,倪夫人是顾不上多劝左夫人几句,出门就回家拎上明天准备送来的新月饼,直奔王府而来。

凭着女人的直觉,倪夫人觉得今天左将军不回来,是有些情况。如果王爷不在,那就更有情况了。

果然来到王府门上,问王爷是不在的。倪夫人迫不及待的,跑来当告密的人。

“知道去了哪里?”真姐儿心中迅速有了主意,问得漫不经心。倪夫从陪笑:“左夫人从来不知道左将军在外面的事情。不过我们家那口子说过,烟花柳巷子可去的,就是那几条街。”

城里有几条烟花柳巷,王妃是一点儿不知情。真姐儿不再问倪夫人,虽然心里急着要出去,还是稳稳坐着好好安抚倪夫人几句:“你放心,要是王爷知道,我也不会让他难为你。”

这样一想,真姐儿又让倪夫人上前来,低声道:“要是王爷知道不肯罢休,就这样这样……”王妃说拦得住王爷,倪夫人心里还真的拿不定主意。赵赦在将军心中,已经好似一尊神。战场上指东打东指西打西,官场上也是说一不二的。

将军倪观的这种心思带回家中,倪夫人心里是本着一股子不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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