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女将军,表嫂她根本就连马也不会骑,怎么能上战场,没得还要分人保护于她呢。”
孙大人听了笑道:“大周热血男人万千,难道还真让女子上阵杀敌么?顾夫人只需运筹帷幄就行了。”
太后听了也是笑道:“清丫头虽然的确聪慧智机,但究竟是女儿身,便是去了北疆,只在夜离身后为他出谋划策就成,这也是相夫教子的一种方式嘛。”
婉清听得大喜,太后此言明明确确是支持她去北疆了,她对于在军中立功什么的,实在不感兴趣,出不出名也无所谓,她想的,不过是与上官夜离两人平平静静地在一起生活,没有阴谋争斗,没有小三环伺,平安到老就好。
“多谢太后,臣妇也觉得,女子就在男子背后相助相公就好,清儿对于做女将军也没有兴趣呢。”婉清温婉一礼,含笑对太后道。
婉清的话,让太后更加高兴,女子不参政的古训自古便在,婉清才情卓越,却能自甘平凡,这正是她所喜欢的,一旁的左相木大人听了也是欣慰的抚须点头道:
“难得顾夫人如此不贪恋权势,性子平和,着实乃女中典范,老夫实在佩服。”
欧阳落衣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来这么多人对婉清的夸赞,心中更加妒嫉了,原本掩藏极的嫉恨终于在看婉清时的眼眸中泄露了一丝,一旁的上官夜离触到之后,神色顿时一凛,悄悄走近婉清,将她当在身后,对欧阳落衣道:“表妹,你输了,今日起,你就不要再回侯府了,我会着人将你的东西送到太后宫里来。”
这是又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赶她了,欧阳落衣的神情更加阴郁,颤声道:“我便是多住一日也不可么?夜离哥哥你竟然讨厌落衣到如斯地步?”
上官夜离对她娇弱欲哭的样子无动于衷,声音冷如硬铁:“说不上是讨厌你,只是不喜欢而已。”
欧阳落衣听了如遭电击,纵是明知此情此景不是发脾气,也更不是说这种儿女私情的时候,但她似是一口气憋得太久,不发泄便会爆炸似的,泪眼盈盈地冲口便道:“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我们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小时候,你最疼的,最关心的人就是我,你病痛发作时,也是我陪着你,照顾你,如果不是……不是我身负家庭重责,我又怎么可能真舍得弃你而去,你明知我有苦衷,却不肯等我,非要娶个外人为妻,如今我回头找你,你却已经变心负情,你如此无情待我,叫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欧阳落衣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控,她哭得哀怨悲凄,娇美的小姐上泪水涟涟,双手抱臂,一副孤苦无依的模样,我见尤怜,太后听了心肠发软,连一旁的,几位铁血将军见了,也觉得心生怜意,听到这种闺房私话,实在是很不自在,但也还是很同情欧阳落衣的。
婉清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欧阳落衣,忍了那么久,总算是发作了,还是故意当着皇上和太后的面发作,又是别有深意的吧。
这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必要说话,上官夜离的话比她的话有杀伤力得多,自古小三小四能够破坏一个家庭,责任不在女主,而在被诱惑的那个男人,如果男人本就是朝三暮四,感情不坚定,不专一,女主人再防又有什么用?只有男人自己洁身自好,又立场坚定了,小三才无法可寻,无孔得入。
果然上官夜离听了欧阳落衣的话,一脸诧异地看着她道:“表妹你误会了,自小起,我便只当你是妹妹,从来就对你没有过男女之情,表妹就不要自作多情了,而且,如今我已经成亲了,而你如此当着你表嫂的面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太过厚颜了么?我看在母亲的份上,不让你太过没脸,请你以后自重一点,不要再对我说这样的话了,再伤了我娘子的心,我会六亲不认的。”
这话说得够明白,够无情了,欧阳落衣整个人又羞又气,妒嫉和愤怒几乎要将她烧灼了一般,她痛苦而哀怨地看着上官夜,神情凄苦怨恨,好半晌,她才咬牙说道:“你太过分了……”
上官夜离默默地转身,冷冷道:“我只对我娘子有情,你若安分守已,我便还当你是表妹,否则,你于我便是陌生。”
太后听不下去了,大声喝道:“夜离,落衣是女孩子……你总得给她留些脸面才是。”
上官夜离道:“回太后的话,哪个女孩子如她这般不知羞,当众向一个已婚男子表白的……”
太后听得一滞,气得拿眼瞪他,而皇上也皱了眉头道:“夜离,你着实说过了一些,落衣再如何,以前也与你有过婚约,男子三妻四妾原是常事,她对你又一往情深,朕正打算将她许配于你为平妻……”
“皇上!臣此生只得一妻,不会再娶,连妾室也不会有,请皇上成全。”上官夜离听得大惊,不等皇上说完,便截口道。
皇上听了脸色一沉道:“你与落衣成亲,原是你母亲在世时的遗愿,你怎可如此不孝?”
上官夜离听了冷笑道:“母亲当年怎么可能有此遗愿,母亲生我时便是难产,此前连臣是男是女都不知,落衣又比臣小一岁,她出生时,母亲便已不在世了。”
皇上被上官夜离顶得下滞,沉着脸道:“大胆,你母亲早年便与公主指月复为婚,订下女圭女圭亲的,你怎敢不承认?”
“既便如此又如何,是欧阳落衣自己先行毁约,当年臣病入膏肓,她不愿意嫁给臣这个将死之人,怕成为寡妇,如今见臣没病体渐康,她又反悔,世上岂有反悔药吃?皇上,您不会成全一个背认弃义之人吧。”上官夜离听了淡淡地说道。
皇上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欧阳落衣听了这番话,反而目露亮光,哽声道:“你果然是恨我当年离你而去,所以才如此无情,可是夜离哥哥,当年我确实是有苦衷啊。”
太后听了便劝道;“落衣,傻孩子,夜离对清丫头一往情深,就算他以前对你有些情谊,如今也没了,朝里好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你何必非要嫁给夜离?还是个平妻,这不是委屈自己么?我看皓儿对你就很好,你们也是表兄妹,皓儿的身份可比夜离强多了,上回选秀赐婚,他硬是耍赖不肯接受,怕是还在等你吧。”
欧阳落衣听了垂头啜泣道:“太后外婆,皓哥哥的确是好,可是我一直当他是兄长啊……”
“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嘛,你真要跟他在一起了,你就会发现,其实皓儿那孩子更适合你,你也别钻牛角尖了,自今儿起,你就住到哀家身边来吧,过不了多久,又要走了,哀家想见你,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太后说着就拿帕子拭泪,欧阳落衣乖巧的依在太后身边,垂泪道:“对不起,是落衣不好,落衣不该惹外婆生气的,可是,落衣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上官夜离听了厌烦地对皇上道:“今日乃是较考我娘子的兵法,对于靖宁郡主的婚嫁,臣没兴趣之道,请问皇上,我娘子是否得胜?”
两旁的大臣也早就对欧阳落衣的厚脸皮有所不屑了,但这也算是皇上家事,他们不好插嘴,只是很不自在的被迫听着,又怕一不小心听到什么皇家秘事,心中忐忑得很,上官夜离这样一说,他们心中自是赞成,木大人第一个说道:
“是啊,皇上,今天是为了较考两位郡主的兵法的,既然如今答论已完,谁输谁赢,请皇上下定论。”
“自然是顾夫人赢了,列位爱卿不是早有定论了么?”皇上复杂地看了上官夜离一眼说道。
“顾夫人,你真想当这个军中监军么?”皇上又问婉清。
“回皇上的话,臣妇对于监军一职并无兴趣,臣妇只想跟随相公一起出征就好了。”婉清回道。
皇上道:“那朕就依你,监军一职,仍是落衣担当。”
自皇宫出来时,孙大人和王将军两位一直跟随在一旁,出了皇宫,在玄武门外,孙大人和王将军对上官夜离和婉清深辑一礼道:“多谢贤伉俪宽容大度,责免了末将二人的刑罚。”
上官夜离忙抬手相托道:“两位老大人言重了,原就不过是戏闹而已,无需太过认真的,以后去北疆后,在下夫妻还会常烦扰两位大人的,请两位大人不吝赐教才是。”
孙大人拍着胸脯道:“说什么赐教不赐教的话,让末将惭愧了,只是世子在北疆如果遇到为难事,需要末将等帮忙的,开口便是。”
回府的路上,婉清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神情也比前些日子开朗多了,上官夜离只作不知,闭目依靠在车壁上养神,婉清微掀了帘子观着街景,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得很,回头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上官夜离说,但上官夜离又恹恹的,似乎没什么兴致,婉清只好揪着帕子玩了一阵。
终是忍不住钻到上官夜离的怀里,小声唤道:“相公?你要睡了么?”
上官夜离眼皮也没抬,仍是闭着,轻唔了声:“嗯。”
婉清就伸了手,缓缓环住上官夜离精瘦的腰身,头伏在他怀里道:“相公,你今天做得很好。”
上官夜离仍没说话,只是那双微闭的双眼轻轻打开一些,含笑看着怀里的小人儿。
“有了你今天这番话,我以后,也不用再防着她了,以前还不觉得如何,今儿才看出来,她可真是个脸皮厚的,若不是你说得绝情,还不知道她以后会闹什么妖蛾子呢。”婉清闷闷地小声说道。
上官夜离仍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手,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听婉清又道:“今天听了你的话,我好安心。”
上官夜离的薄唇便轻轻勾起,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娘子,以后心里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有什么心事,你只管对我说,我是你的相公,保护你,让你过得幸福是我的责任,有时候,你不说,我就要猜,女儿家的心思总是能猜得很,所以,我才会做错,才会惹你不开心,以后,咱们有什么事,都敞开了说好么?”
婉清点了点头,她确实是有些闷油子,有些话,就希望自己不说,男人也能体会得出来,可是男人与女人的思维方式差别太大,男人又不如女人细腻易感,自然更是不懂女儿家的心了,有时候,自己在生气,上官夜离一片茫然,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气什么,那样的闷气,让他无所适从又难过,而她自己,气得要死,他却根本就不明白错在何处,这样一来,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伤害了两人的感情。
刚回到府里,却是意外地看到侯爷的长随等在门外,一见上官夜离和婉清安然回来,那长随长吁一口气,上前行礼道:“世子爷和少女乃女乃回来就好,侯爷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夫妻二人听了忙到了侯爷的古墨斋,侯爷一脸担心地看着婉清,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下朝时,听说皇上又召了几位军中大臣回养心殿,说是要较考一个女子的兵法,为父就猜到会是儿媳你,看你们神色轻松,皇上应该是没有为难你们的。”
上官夜离听了便笑道:“让父亲担心了,不过,娘子在养心殿一题便震惊四座,军中几位宿将都对娘子佩服得紧呢。”
侯爷听得大喜,高兴地说道:“没想到,清儿你连兵法也如此熟悉,真让为父意外得很,顾大人也如你一般,熟读兵法么?”
婉清一听这话就急,她只是个顾家的庶女,突然如此出众,只怕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一时还没有想到如何圆话,就听上官夜离道:“娘子自小便喜欢读书,顾家又是名儒世家,各类藏书多得数不胜数,加上娘子又聪慧过人,自是无师自通了。”
侯爷听了也点了头道:“说起来,离儿你身上的蛊毒也多亏了清儿,当初选你为我上官家的儿媳,真是再正确也没有的事了,皇上可同意了清儿去北疆?”
婉清被侯爷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父亲莫听相公的,儿媳不过也是些浅见罢了,若非皇上逼得急,不让儿媳跟着相公去北疆,儿媳也不会如此张扬,让父亲担心,实在是儿媳的罪过。”
侯爷听了满脸是笑,又道:“不过,今日还有一事,正好要问你们,顾家的二小姐与寿昌伯的婚事,如今怎地又出了问题?寿昌伯今天托了为父去说情,说是请你父亲不要阻拦这桩婚事,为父觉得奇怪,正要问清儿你的意见。”
婉清听得诧异,寿昌伯那么强势的一个人,竟然也用了曲线救国的法子,那天不是说,不管顾老爷如何强硬,他也会按时迎娶婉容的么?
想起顾大老爷对寿昌伯的担心,婉清心中很是不安,对侯爷道:“父侯可是寿昌伯此人如何?”
侯爷听得怔住,沉吟一会子才道:“寿昌伯此人精明能干,心机深沉,城府很深,等闲人根本看不透他,不过,男人嘛,想要成就事来,城府深一些也未尝不可,再说了,你那二姐与他早就有了首尾,若不嫁他,只怕也再难嫁得出去,不知亲家如何突然变卦,要毁了这门亲事?”
看来,侯爷并没有怀疑过寿昌伯,婉清心中更是不安了,对侯爷道:“家父也是为了家族大局着想吧,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哪里不想儿女过得幸福美满的,家父也是心中无奈,才如此的。”
但原这样的话,能让侯爷产生警惕吧。
侯爷果然听得一怔,疑惑地问道:“寿昌伯世代承沐圣恩,顾家与慕容家联姻只好不坏,儿媳此话是何意啊?”
婉清听了就看了上官夜离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侯爷:“父亲请恕儿媳大胆,您可知当年,相公究竟是因何而中蛊毒的?这些年,您对相公身上的蛊毒肯定有调查过,难道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侯爷听得脸色一黯,浑身散出一股肃杀之气,双眸炯炯地看着婉清道:“自然查过,只是十几年过去,仍然没有任何线索,莫非,清儿你知道一些?”
上官夜离听了便替婉清答道:“爹爹当年为何突然会冷落了娘亲,听说娘子怀孕时,在府里过得很不如意,老太君不待见娘亲,怎么爹爹也不待见她呢?”
侯爷脸上就露出痛苦悔恨之色来,叹了一口气道:“离儿,你心中对为父早就生了怨怼了吧,这些年,你一直不说,但为父知道你心中很不平,自小便病痛缠身,又生母早逝,宁华他……对你佛口蛇心,为父……真是愧对你们母子啊。”
父子二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开诚布公的谈论此事,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上官夜离听了侯爷的话,并没有出言宽慰,而是静静地看着侯爷,眼中伤痛和怨怼难掩。
侯爷见了越发的难过,颓然坐在椅子上道:“当年,向欧阳家提亲的,除了上官家,还有寿昌伯府,议的,都是欧阳家的长门嫡女,但上官府与欧阳家原是世交,且欧阳族长也很看重两家的联姻,所以,最终是为父娶到了你的娘亲,但那个时候……外间盛传,其实你母亲早有心上人……为父当时知道后,大为恼火……其实,最先中蛊的人是为父,那人原是想寒死为父的,结果,你母亲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我身上的蛊毒转移到她身上去了……这些,我也是最近才得知的……你娘亲死时,我虽恨,但究竟她才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离儿,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的娘亲啊。”
这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又多有隐讳,婉清听得出,侯爷确实心中愧疚,对欧阳夫人也是有真感情,但是,也只能听出个大概,就是当初寿昌伯与侯爷两人一同想娶欧阳夫人,但因为那个宝藏之故,最终欧阳家把欧阳夫人嫁给了侯爷。
而其间,有人在侯爷和欧阳夫人之间耍了手段,让侯爷对欧阳夫人产了猜疑,因而冷落了欧阳夫人,但侯爷不知如何中了蛊毒,却被欧阳夫人默默救了,最后那蛊毒又转移到了上官夜离身上。
“所以说,相公身上的蛊毒,可能其实就是侯爷你当初中过的么?”虽然问出来有些残酷,但婉清还是不得不问清楚,她和上官夜也会有孩子,如果这种蛊毒如此顽固,还会影响下一代的话,那为上官夜离清除蛊毒便是当务之急了。
“说起来惭愧,为父也是清丫头嫁过来之后,才知道离儿是中的蛊的,而不是病的,得知这个消息后,为父就着手去查过,如今才知道,离儿身上的蛊是子母蛊,是可以由丈夫,转到妻子身上,再转给子女的,从离儿自与你成亲后,身子越发的康健这一点就应该能够看得出来,他身上的蛊毒确实减轻了很多,只是让为父困惑的是,为何儿媳你没有中毒?为父自正在考虑,你们的第一个孩子……要不要打掉算了……”
婉清听得大惊失色,她还真不知道侯爷竟然存了这个心思,不过,心中确稍有些暖意,古代从最是重视子嗣,很多时候,妇女难产时,丈夫和公婆宁一般都会选择母死留子的,侯爷能说出打掉孩子,而不是除掉她这个做儿媳,她还是有引起感动的,虽然,这个主意同样让她心惊痛心。
听说蛊主要就是控制人的灵魂的,她是异世穿过来的,可能对蛊毒有些天生的抵抗力吧,婉清如今也被这个所谓的蛊弄得头昏的很,不过,不管如何,自己对蛊有免役力,那个背后之人再也不能用下蛊这一招来对付自己了。
“父亲,如今不是追究竟过去的责任之时,儿媳之所以提起此事,就是希望父亲你能警惕,当年,您究竟是如何中蛊的?就没有怀疑过,与自己亲近之人?父亲您为何在娘亲过世不久,就娶了宁华郡主呢?”
侯爷听得大震,整个脸黑得发紫,默然地坐在椅子上,半晌也没有说话,婉清就知道,自己这话是问得过份了,上官夜离忙将她拉起来,对侯爷道:“爹爹,您自己慢慢想一想吧,儿子和娘子先回屋去了。”
侯爷听了却慢慢地说道:“当年,宁华是华妃下旨赐婚的……为父也……”
虽然声音很颓然,但是,婉清听得出,侯爷并没有因这桩婚事还有太多的悔意,也许,十几年的夫妻,侯爷对宁华还是有感情的吧。
婉清不想再逼问侯爷,只希望侯爷能将这些话多在心里过一遍,会想起一些可疑之处来。
从侯爷屋里出来,上官夜离看婉清些闷闷不乐,牵了她的手道:“毕竟共同生育了子怡和子墨,父侯对宁华还是有感情的,娘子,你的心意到了就成,不过,你说这些话,难道是在怀疑寿昌伯与我的蛊毒有关吗?”
“确实是的,此事我爹爹也有些怀疑,相公,以后你可要多留意些寿昌伯,最好派人多查查他。”婉清郑重地回道。
回到屋里,方妈妈正对两个面生的丫头说话,见婉清回来,忙迎了上来道:“少女乃女乃,老太君又送了两个丫头来了。”
婉清听得心一沉,还没说话,上官夜离就先道:“不是说,谁送的人也不收的么?怎么又送人来了,送回去!”
方妈妈听了忙道:“这两个不一样,是今儿老太君让奴婢亲自去大通院里挑的,奴婢挑了两个老实本分的,与先前那两个可不相同。”
那两个丫头也忙乖巧的过来给婉清和上官夜离行礼,婉清抬眼看去,只见这两个丫头相貌平凡,神情也老实巴交的,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不过却更加奇怪了,昨儿个才与老太君发生了冲突,今儿她就转了脸,还好心让方妈妈挑人过来,态度一下子转得这么快,还真让人难以接受。
方妈妈见了便道:“老太君不止是让奴婢挑了两个丫头来,还特意送了好些个东西过来呢,少女乃女乃您来看,上好的蜀锦,罗绡,杭绸,还有虫草燕窝,说是最近少女乃女乃辛苦了,让给您补身子呢。”
婉清听了就更加奇怪了,正宅异之时,郁心悠过来了,对婉清道:“奇怪什么,东西给你,你就收了便是,你们不知道吧,昨儿个老太君就去了宫里,只怕是状没有告得进,反而被太后娘娘劝说了,这不,态度大转变啊。”
婉清心中感激,想着今天在养心殿时,太后娘娘对自己也多有维护,想来,侯爷说的话也是真的,太后对自己的印像真的不差,看来,太后是比皇上要明事理得多,如果能得到太后娘娘的眷顾,将来,有什么事,也有个人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