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今天,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让出路来的,因为,此时的我的心已是完全死了,没有了胡八娘,我已是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你们不是要带走我的魂魄吗?来啊!我等着!刚好,我又可以见到八娘了!”“臭小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让还是不让!”城隍面色一沉,厉声喝道,“方相公!你就让开路吧!我真得不忍心看到你在我面前死去,算我求你好了!”“不行!胡八娘,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我已是被你给迷住了,第二次再相遇,我已是身不由己地爱上了你,并且不可自拔,后来,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天,我已是不能离开你了,所以,今天,我来这里就已是做好了不再回去的打算的,除非你能跟着我回去!”
“牛头马面听令!”“是!”“是!”“将那个狂妄的小子的魂魄带回去,我要用我的炼狱好好炼炼他,我倒是要看他究竟有多硬朗!”“城隍爷!求你发发善心,放过方相公!我会去劝他离开的!”“不行!我可是给了他几次机会了,再有,他对你有非份之想,更是不可容忍,我岂能容他,休要多嘴!你还是回到你轿子里去吧!”“可是,他,”“你要是再敢管他闲事,到时不要怪我不肯帮你一家子忙了!”此时,牛头马面已是来到方士德面前,“臭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们哥俩了!”说完,它们将手中的锁链套向了方士德,不一会,就套中了,牛头马面再一使力,不一会,方士德的魂魄已是被那锁链给套住了,而他的尸体则是倒在了地上。
回到颖城,城隍并不着急和胡八娘行成婚大礼,而是怒气冲冲地折磨起方士德的魂魄来,升堂后,方士德见城隍满脸怒气,不容他申辩,就命衙役打他三十大板。方士德厉声责问:“小人犯了什么罪?”城隍就像没听见一样。方士德挨着打,大喊:“我该打!我该打!谁叫我喜欢上了城隍的女人,并且还和她有了一夜啊!”
城隍更火了,命牛头马面准备火床。牛头马面把方士德揪下堂,见东台阶上有张铁床,床下燃着熊熊烈火,床面烧得通红。牛头马面剥掉方士德的衣服,把他按到火床上,反复动作。方士德疼痛至极,骨肉都烙得焦黑,苦于死不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牛头马面说:“可以了。”就把他扶起来,叫他下床穿上衣服。虽然一瘸一拐的,幸而还能走路。
又来到堂上,城隍问:“还敢再胡言乱语吗?”方士德说:“我说得都是实情,怎么能叫做胡言乱语呢?不信!你可以叫你那媳妇过来对质一番!”城隍说:“你还敢胡说八道?”席方平说:“我方士德在人间乃是一秀才,从不胡乱讲话,所讲之话都是真话!”城隍大怒,命牛头马面用锯锯了他。牛头马面把方士德拉过去,只见一根一丈高的木柱竖在地上,旁边有两块木板,木板上下糊满血迹。
牛头马面刚要绑上他,忽然听到堂上大喊“方士德”,牛头马面又把他押回去。城隍又问:“你还敢乱说话吗?”方士德回答:“未曾乱言,何来胡乱之说?”城隍命牛头马面捉下去快锯。下堂后,牛头马面用两块木板把方士德夹住,绑在木柱上。刚下锯,方士德觉得头渐渐成为两半,疼不可忍,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听见牛头说:“好一条硬汉子!”锯声隆隆地响着,快锯到席方平胸间了,又听见马面说:“这人没有什么错,就是会胡乱讲话,不过,我倒是觉得,兴许他说得是真得也说不定呢!”牛头道,“马面!你是想找死啊,这样的话你也敢讲,好在我是你好兄弟,如是让别的鬼听见了,非得告你个不是,好了,不要多话,干活吧!。”
就觉得锯锋曲折着锯下来,方士德疼得更厉害了。一会儿,身体锯成两半。牛头马面解下板子,方士德的两半身子都倒在地上。牛头马面上堂大声回报,堂上传呼,叫把两半身子合起来去见城隍。牛头马面就把两半身子又合到一块,拖着方士德走。方士德觉得中间锯缝疼痛得像又裂开了,走半步,就跌倒了,但是他还是咬牙又站了起来,于是来到堂上跪下,此时,堂上胡八娘也在坐,和城隍并排而坐,这是城隍特意要她来看的,看到方士德的凄惨,胡八娘忍不住掉下泪来,城隍还像前面那样问他,方士德咬牙说道,“事实就是如此,胡八娘!你敢在城隍面前承认吗?”“我,我”“什么我,我我的,难道你连和我有那么一夜都不敢承认了吗?哈哈哈哈!”
此时,城隍面色铁青地转身看着胡八娘,怒声道,“贱人!可有此事!”胡八娘咬咬牙说道,“不错!我是和方相公有那么一回事,谁叫你早先不答应我的要求!”“你!你!你!好一对奸夫婬夫,我,我,贱人!我先收拾了这臭小子再来折磨你!”说完,城隍已是满脸铁青,转头对着牛头马面道,“牛头马面!准备好炸油锅,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色胆包天的臭小子!”
此时,胡八娘悄悄起身,事已至此,她也知道,在城隍处已是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了,现在只有想办法救救方士德才是当务之急,看来,最有效的办法还是向城隍的上司去告状才行!想到这,胡八娘便赶往郡司府。
正赶上郡司坐堂问事,胡八娘大喊冤枉投了状纸。城隍知道后害怕了,里里外外贿赂串通遍了,才出来对质。郡
司说胡八娘没有证据,断她无理。胡八娘满月复冤气,无法伸述,只好直接找阎王了,听说胡八娘要去找阎王告状,城隍害怕了,赶紧找到她,“八娘!好歹你也是我媳妇,你怎能把你夫君给告了呢?这可不合规矩!”“城隍!从今日你骂我为婬妇起,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可是!你我的婚姻可都已报上阎王爷批准了的,不是你说算了就可以的!”“那还可以上报取消呀!”“八娘!我可以不计较你以前的不是,只希望你不要在阎王面前告我状了!”“要我不告你状也行,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哪两件?”“一就是马上放了方士德,将他送往阳间还阳;二就是,马上解除我俩的婚约!”
“不行!绝对不行!这两件事我一件都做不到,如果你识相的话,乖乖回我家去,我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等我处置了那臭秀才,我会好好疼你的!”“休想!如你不答应我那两条件,我就一直往上告!”“好!我等着,看你能告得倒我吗?哼!臭贱人,不知廉耻的婬妇!”
胡八娘把郡司营私舞弊的情况申诉给阎王。阎王拖延了半月,才给审理,却把胡八娘痛打了一顿,仍然批回郡司复审。胡八娘回到郡司府,受尽了酷刑,悲惨的冤情无处可伸。而在此时,整个阴间都知道了胡八娘和方士德的事情,很多鬼魂都为他们难过,但没有一个鬼魂敢多管闲事,只有一个孟婆偷偷告诉胡八娘,要她去地藏王菩萨那告状也许有用,因为,地藏王菩萨为人是最正直的。
走投无路的胡八娘听从了孟婆的话,便来到地藏王菩萨府内,再一次投了状子,地藏王菩萨看过之后,脸色变得铁青,“阿弥托佛!想不到,我阴朝地府竟然还会有如此肮脏之事发生,真真让我太过失望了,八娘!你且不用着急,我先查探一下实情,如的确你所言,我定会还你和方秀才一个公道的!”
接着,地藏王菩萨便将阎王,郡司,城隍叫来对质,顺便也把方士德带了过来,阎王和郡司及城隍都害怕了,秘密派心月复找胡八娘说情,答应她所提出的那两个要求,但是,胡八娘看到方士德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心里一火,不肯听从他们的话,非得要告下去。
过了几天,那孟婆又来了,见到胡八娘叹气道,“你太意气用事了!官府跟你求和你都不听,如今听说城隍与郡司及阎王送了信去地藏王菩萨,你的案子怕要糟了。”胡八娘以为这是道听途说,不太相信,每日只和方士德在一起,一边帮他聊伤,一边等地藏王菩萨的消息。
此时的方士德很是开心,因为,胡八娘最终还是和他心连心了,虽然自己仅仅是个鬼魂之体,但也知足了,“八娘!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方士德没看错人,更没爱错人,你就是我一生中的最爱,也是最值得信赖的人!”“快别这么说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一时的犹疑,你也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我可是后悔死了!”方士德正想再说什么,突然,门外有叫声传来,地藏王菩萨有请胡八娘和方士德去一趟地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