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孑羽回了一笑，道：“您贵人多忘事，再说，也不重要。我记得您就行。”
林木海虽说不认识他，但此时仔细瞧过他的脸，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似曾相识一般。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听一下，但是别太长，我没什么时间，不想耽误工作的工夫。”
“嗯，不会很长时间的，但是我需要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才能说。”
林木海挑眉，嘴角勾起：“好，那就到我的办公室说吧。我倒想听听你是想要说些什么。”
林木海的办公室在五楼，有电梯，所以没有花费很长时间便到了。
他们到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已然打开，秘书瞧见了楼下他的身影，便很快将他平日办公需要用的东西收拾好，又在他桌上放了一杯泡好的热茶，这才放心地退了出去。
莫孑羽跟在林木海身后，也踏进了室内。
林木海将公文包摆到桌上，高大的身子靠着沙发，端起泡好的浓茶，轻缀几口，仿佛遗忘了莫孑羽的存在一般。
“好了，你可以说了。”
莫孑羽并不恼，只是淡淡道：“其实我想您应该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吧。”
林木海一笑，将杯子放到桌子上，语调挑高问道：“不错，你很聪明，不愧是莫卫森的儿子，确实有遗传到你爸的优点。”
莫孑羽面色不改，却终究是猜正确了。
其实他原本也没有把握的，只是他有注意到两点：一个是刚才在电梯间时他狐疑看向自己的视线，另一个却是刚才进到办公室后他的表现。
在楼下的时候，他虽也没有很欢迎他，但终究是以礼相待，甚至还有一丝想要探索下去的好奇存在。只是移到了电梯之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视线若无其事地在他脸上流连，他的长相素来都说与其父亲很像，自然他会联想到这个。
只是，到底是不是那时他已经存疑了，他依旧没能得到肯定答复。直到他们走出电梯，走进办公室，他才稍微得到肯定，他应该是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是为竞标而来的，而且还是风氏集团的最大对手……
呵！
这样的话，他的举动不恰好得到了解释吗？嗯，直接忽视也是一种很好的办法啊。
“你来这里是你父亲授意的？怎么，又是竞标么？”
林木海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遮掩，直接把话题拉到竞标上。
莫孑羽摇头，“不是他，是我自己决定要来的。”
“你凭什么以为你来会有效果呢？即便今日来的是你的父亲，我也不会有一丝动摇的。竞标事情牵连甚广，不是我能操纵的。更何况，我有什么义务来帮莫氏拿到竞标权呢？可笑！真是可笑！”
莫孑羽敛神，俊容上没有一丝波动，这句话后，他只做了一件事，便缓缓转身大步离开了。
徒留林木海一人怔愣在原地，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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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苑。
沈如煦坐在沙发上，捧一袋零食，看着陆云璟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观看的新闻节目，不悦蹙眉。
“小云，你觉得会是哪一家企业赢呢？风氏还是莫氏？”
陆云璟身上挂着一条围裙，在帮沙发上的公主大人做她喜欢吃的煎蛋。
“莫氏。”
沈如煦吃零食的动作一滞，顿了几秒，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呢？风氏怎么没有可能呢？”
陆云璟用勺子取了些做好的食材吃着，不回答，却将问题重新丢给她。
“你觉得呢？”
“我觉得么？我觉得若是不可能是风氏赢的话，除非是为了和你爸避嫌。你说不是吗？”
现在又岂止他们会认为林木海偏向于风氏，所有公众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媒体的焦点，不知有多少杂志是想要从他这里挖到新闻，提高销量，但奈何许久以来他跟往常并无任何不同，根本没有任何入手点。
“会有这个关系，但这绝对不会是最主要的原因。你觉得莫氏会打无准备之仗？其实莫孑羽也好，莫卫森也罢，都很聪明的利用了一点。那就是：公众。风氏在这次的竞标中其实一开始便是劣势，而莫氏恰恰相反，除去实力不能跟他匹敌的姚氏外，唯一的对手便是风氏，只要把风氏制住了，那不就胜券在握了吗？”
“我明白了，你是说，他在利用公众视线牵制住风氏的举动，让所有媒体充当他的侦探，替他把风氏盯牢。大家集中精力对付风氏，那莫氏便可以趁机大展拳脚，拓展实力，拿下最后的胜者。”
陆云璟赞赏地看了沈如煦一眼，她说的没错，这个原因才是莫氏最终胜利的法宝。
“可是，风氏难道一丝转机也没有了吗？”
陆云璟月兑下围裙，将饭菜逐个端上，冷静的视线看了眼电视中即将开始的会议，淡淡道：“现在是不大可能了，但若从第一个环节便着手准备，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沈如煦净净手，走到餐桌前，笑问：“亲爱的，我知道你很厉害的，可是，你能不能善良的跟我说一下，若是今日风氏主导者是你
，你怎么阻止莫氏对付你？”
陆云璟看了她一眼，见她只顾说话也不吃饭，遂低语：“你先吃着，天冷，饭菜凉的快，你胃不好，少吃凉的。”
沈如煦挨了训，却笑的更开心了。
“小云，你说说吧，我想知道。”
陆云璟拗不过她，又想她快些吃饭，遂无奈道：“风氏规模很大，也有涉及电视行业。外面对它的质疑，无外乎就是会不会有政治势力暗中相助，你只要打消了众人的念头就好，比如，将风氏负责项目的团队全部介绍给公众，将他们工作内容及责任具体到每个人，把风氏在这个阶段的调研透明化，这样其实更易取得公众信任。”
沈如煦点头，“这样即便莫氏再散布什么消息，也是不会造成太大影响的，而且叔叔那里也不会牵扯到。”
陆云璟没有继续往下接，只道：“快吃，再不吃饭菜就真的凉了。”
沈如煦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不再继续问他，开始开心地吃他放到自己碗中的食物，不亦乐乎。
只是心中还是在猜测：莫氏一定会赢的吗？
夜深了，指针快速转动着——
万众瞩目的会议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