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东南百里处有一个巨大的湖泊,名秦阳湖,秦阳湖方圆百里大小,是有名的旅游胜地,天天游人如织,汴京城的不少达官贵人在此处建有别院,以方便享受划船钓鱼等诸多乐趣。
秦阳湖一带的美食也是很有名气,因为靠着湖,美食多属水产,例如最出名的秦阳湖大闸蟹,当然,初春时节不是吃大闸蟹的节令,所以此时的游人多选择吃江山鱼。秦阳湖的江山鱼可是别具一格,极为讲究,就说这鱼吧,必须是生长在秦阳湖西北角的鳗鱼才行,而且三斤左右的鳗鱼最好!至于江山二字,却是谐音,实为姜山,顾名思义,姜颇多。
吃江山鱼当然要去江山楼,江山楼是秦阳湖一带最有名的饭庄之一,此时在江山楼的顶楼正有两人在大快朵颐,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偌大得一个厅堂里只有两个客人,伺候人的小二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偷偷地吞咽着口水。
“离天爷爷,这鱼果然好吃!”吃饭的一少年禁不住的叹道!
“那是!以前每过数十年我都来享受一下!”一头发灰白的中年人回道。
这两人竟是刁战和离天!
原来,离天领着刁战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离天当即心动,鼻子一嗅就知道这是江山鱼的味道,这个老家伙刚刚感受了一天多的饥饿滋味,当即二话不说,手一掐决,俩人就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江山楼!
场景的骤然转换弄得刁战晕头昏脑,待他明白到了什么地方后,也是很激动,猛然发现自己早已月复中空空,原来这家伙饿过头啦!同时刁战也很惊奇,旁边的食客对于突然出现的他们竟无动于衷,依旧在推杯换盏,似乎刁战二人站到这里很久了!刁战不自觉的羡慕的看了看一边的离天。
离天一出现在江山楼就像到了老家一样,二话不说,抬脚朝楼上走去,一边的小二忙过来问道:“客官要去哪里?”
“顶楼!”离天声音如洪。
“不好意思客官,顶楼已经被、、、”
小二的话还没有说完,离天伸手往衣衫里一探,竟然模出了半块黄橙橙的板砖!小二当即愣住了,忘了说话,仔细的瞅了瞅,突然一声惊呼!
“妈呀!黄、、、黄金!”
一边的刁战被小二的惊呼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离天手里的“板砖”,也是愣住了,竟然真是黄金!
乖乖!这么大块的的黄金,饶是前世开着宝马X6的刁战都没有见过!足足有七八斤吧!
旁边的吃客早就吓傻了,一个个像被使了定身术,一添酒的哥们把酒倒溢出了都浑然不觉。
一脸和气的掌柜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跑来,朝离天说道:“客官客官,顶楼请!”
离天脸色毫无变化,随手将黄金抛给了掌柜,那洒月兑的模样似乎抛得真是板砖!抛过之后,离天淡淡说道:“顶楼!我包了!”
掌柜慌张的接住黄金,死死地抱在了怀里,像抱着心爱的女人。
刁战忍不住的叹道:“牛!真牛!”
离天犹如未闻,举步拾阶而上,留给余人一个无比高大的背影!
吃着江山鱼的刁战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忍不住的说道:“离天爷爷,你在哪里弄得那么大块的黄金?”
离天笑了笑,竟朝刁战眨了下眼,回道:“你小子不会真以为那是黄金吧?”
“难道不是黄金?”刁战惊问道。
离天诡秘的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像哼着小曲一样唱道:“我挥一挥衣袖,只带走一片云彩。”
一边的小二直在心里打鼓,吃饭的俩人距离他也就两米远,可是俩人的说话声他愣是一点也听不到!看着俩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小二心里急得像有蚂蚁在爬!掌柜可是交代了,让他看看能不能听出俩人的来路,并且把俩人聊天的内容全部记下!可是他现在连个屁都听不到!
这当然是离天的功劳,简单的使了个隔离法。
小二实在憋不住了,走上前来恭敬的说道:“客官要不要来点柿儿酒?我们店的柿儿酒可是有名的佳酿,绵香纯润不上头!很多有名的达官贵人为此慕名而来,比如、、、”
小二话还没说完,离天大手一挥,道:“好!上!”
小二忙转身去准备,心里暗暗嘀咕道:“说话能听见啊,怎么刚才愣是听不到!”
江山楼的掌柜此时正在犯傻,盯着半块板砖大小的黄金目不转睛,按理说这么个大酒楼的掌柜也是个富豪,可他也没有见过这么大块的黄金。小二进内屋仓库取酒的时候正好看到发呆的掌柜,当下凑过来说道:“禀掌柜,小的听不出来俩人来自哪里,他们尽谈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吃的倒是不少?”
掌柜扭脸看向小二,思绪还没有从黄金里面走出来,似梦呓般的朝小儿说道:“三,你说这黄金是真的吗?”
“啊!、、、是!是真的掌柜,账房刘老先生不是亲自验过了吗?”小二忙回道,目光也偷偷的转向了黄金。
“可我怎么总觉得是梦呢?哎!对了,今天晚上本来谁定的顶楼?”掌柜忽然间才想到了这个问题,心里随之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忽略了。
小二听了猛然倒吸一口冷气,惊恐的说道:“秦帆!是秦城主!我怎么会忘了这事呢?”
“秦城主!真是秦城主?你怎么不早说!唉!废物!”掌柜忽然骂起了小二。
小二马上耷拉下了脑袋,小声抱怨道:“我昨天不都告诉你了吗?”
掌柜自是把小二的抱怨听了个清楚,脸一冷,立马训斥道:“什么告诉我了!你还敢顶嘴了你!”虽然嘴上这般说着,其实掌柜自己心里也在嘀咕,道:“就是,这小子昨天的确给我说了,我刚才怎么会忘了呢?这下可糟了!”
老天似乎诚心和掌柜作对,另一名小二恰这时匆匆忙忙的跑来,一脸惊恐的朝掌柜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掌柜!秦城主来了,要上顶楼!”
掌柜心里咯噔一声,骂道:“真它娘的怕什么来什么!”说完之后忙走了出去,脸上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
此时在江山楼的大厅正有一帮人准备上顶楼,这帮人一共八个,其中六人皆穿着一身黑衣,一看就是保镖之类,六人簇拥着另外的俩人,这俩人一个穿白衫一个穿黑衫。
白衫之人手执折扇,面容俊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淡定从容的模样,大概二十多岁。
黑衫之人面有冷色,相当清秀的脸上似乎结着冰,负手而立,像一把拉满的弓,似乎瞬间就能给人致命一击。
一帮人站在楼梯旁边,其余的吃客偶尔有人朝他们指指点点,显然是名人。就在黑衫之人面露不耐烦之色的时候,掌柜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呀!城主大人好!城主大人好!小老儿有失远迎,望城主大人赎罪!”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屁颠屁颠的跑来,朝白衫之人深深地作一揖。
想来这白衫之人就是城主大人秦帆了,秦帆朝掌柜微一拱手,淡笑着说道:“胡广胡掌柜,今难道有变?”虽然这话是挂着微笑说的,但怒意暗藏啊!
这下胡掌柜可真是吓坏了,在这秦阳湖畔的秦阳城做生意,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眼前这位,当下惊恐至极,口不择言的回道:“小老儿哪敢!只是有客人撵不走!小老儿也是没办法!”惊恐的胡掌柜竟然说出了这等话!显然是把离天和刁战当成了枪使!
既然一定要得罪人,那就捡一个能得罪的去得罪!反正眼前这位不能得罪,那就只好得罪离天了!想来这个胡掌柜是这样想的,其实蛮机灵的,这么快就能做出取舍。
顶楼喝着酒的离天忽然皱了下眉头,楼下的一幕自然逃不出他的神识,酒店掌柜的无辜陷害让他很不高兴,昂首将杯中酒咽下,朝刁战道:“一会有好戏看。”
楼下的秦帆听了胡掌柜的话一愣,接着拿出耐人寻味的目光看了看胡掌柜,将信将疑的说道:“哦?”
一边的黑衫之人此时却突然说话了,只听他冷冷说道:“人在那里?”谁都能从他的话里听出要教训人的意味。
胡掌柜听了更害怕了,禁不住的擦了下额头上的密汗,回道:“大人请稍等一会,只要让他们知道今天是秦城主包了顶楼,他们一定会乖乖走的!俩位大人先来喝点茶,稍等片刻就好!”
黑衫之人明显没将此话听进去,轻轻的抬了一下脚,一阵风忽然刮向了胡掌柜,胡掌柜猛然发现黑衫之人已经不见了,仰脸一看,黑衫之人竟然出现在了上面的楼梯拐角口!
胡掌柜当即嘴里发苦,忙朝秦帆投去求助的目光,秦帆竟犹如未见,叹息着摇了摇头,一点脚尖,也出现在了楼梯拐角口。
胡掌柜慌了,连跑带爬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