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名，田光去哪儿了？”王锐对坐在田光后面的业务员齐名问道。
“刚才有个电话打来，他就匆匆下楼了。看他的脸色很不好，估计是遇到什么事儿了。”齐名的眼睛不住地瞟向方芳，心不在焉地说道。
王锐无奈地看向方芳，意思是我尽力了。
可方芳却不死心，对齐名轻启朱唇，柔柔地问道：“这位哥哥，打电话的是男的还是女的？走了多久了？”
齐名显然被美女青睐，仿佛触电了一般，感觉如羽毛一般飘起来，道：“好像是女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对了，他刚走了三分钟。”
方芳一听，即刻扭身就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对王锐喊道：“告诉方子雄，我中饭没空和他吃饭了，让他自己玩去吧。”
齐名一听，随即问道：“哇塞，这个美女和老大什么关系？居然老大的鸽子也敢放！”
王锐往田光的椅子上一坐，莫测高深地说道：“靠，这算啥？这是有名的小魔女，老大也惹不起！可是，见了咱兄弟田光，就像乖巧的小猫一样，你肯定更糊涂了。”
“什么？怎么可能？田光算老几？居然……”
“不知道他算老几，不过在小魔女面前，肯定排老大。”
“上帝，看来小处男的背景肯定不一般……”
“……”
田光的确接到了一个女人打来的电话，那个女人自称是海城市立正律师事务所的人，想和他谈谈章琰的事情，并约他到华润广场的其诺娃茶餐厅见面。
按照田光的理解，只有涉及到官司了，律师才会出面。所以一听律师要跟他谈章琰的事情，当即就紧张了。放下手中的事儿，拄着拐杖就急匆匆赴约。
不知为什么，自从章叔去世，田光就感觉到章家的事情就是他田光的事情，他的肩上也就无端端多了一份责任。
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田光坐在酥软的沙发上，看着对面这个一深米色OL装的中年女人时，他也没有搞清楚。
这个女律师叫傅慧，四十五岁，是海城著名的立正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之一，也是海城通城金融控股公司专职大律师，在海城乃至全国，都算是同行业的佼佼者。
这么一个大律师居然屈尊来见一个业务公司的小业务员，这的确有点匪夷所思。
傅慧递上自己的卡片，一双冷厉之眼，透过厚厚的眼镜片，打量着田光。
田光看了一眼名片，名片上带着一个老女人才有的气息，夹杂了一点点欧莱雅护手霜的味道，淡淡地，让人感到宁静。
“请问章琰涉及到什么案子？”田光体会着傅慧的体味，开门见山问道。
“章琰昨晚上被人绑架，你救了她。我想知道是谁要绑架她，为什么？”傅慧也很直接，没有任何铺垫，这似乎并不是她的风格。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而是去问那些被抓的绑架者或是公安局。”田光似乎很会应对律师，即刻把皮球踢了回去。“不用拐弯抹角的，你就直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帮你。”傅慧说着，从助手手里拿过一个文件夹，在田光面前展开，说道：“你叫田光，今年24岁，出生于XX省XX市，五岁时，父母离异；十二岁时，父亲死于心脏病爆发；十五岁时，你卖掉了你父亲的遗物——一只人物图案青花瓶，得到了十五万元人民币。让你攒够了到大学的学杂费。两年前，你从省外贸学院毕业，留在了海城市。先后进过五家公司，干过从苦力、搓澡按摩、售货员、服务员、业务员……到家教十几个工种。现在就职于海城中翰实业有限公司，租住在南城区章琰家里，和章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田光没想到傅慧这么厉害，居然把自己的情况调查得这么清楚。看来此人定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田光：“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慧：“我只想帮你。”
田光：“为什么？我和你素不相识。”
傅慧：“公义，而且是为了你的未来好。”
田光：“仅仅如此？”
傅慧：“你说呢？”
“……”
跟傅慧这种逻辑思维、社会经验超级丰富的律师打交道，田光感觉到头疼。尤其是这个女人的职业素养极强，其体味的变化幅度极其微小，几乎找不到任何心理变化的迹象，这跟田光见到的那个翁本期律师是截然不同的表象。也是田光在掌握根据体味变化曲线探测分析人类思想变化后，遇到的首例难以突破的个案。
这让他头痛，让他在心里疑惑：难道这个老女人就没有七情六欲吗？她始终都那么冷静吗？
冷静，可以让体味保持一致，通过气味保护自己，防止身体秘密的泄露。
“其实，你不要有顾虑。律师，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有一份责任。我知道章琰的父亲被人飙车撞死，撞人的还是海城赫赫有名的范家子之——范少卿。据我调查，你们拒绝了范家用钱摆平此事，跟着你和章琰在街上被流氓打；昨天章家住处楼梯被刷上了“XX”和“！！”；昨晚上，章琰又差一点遭到绑架。这些事情看上去没有任何关联，但只要分析一下，就不难联想到一些东西。你是一个好青年，有责任心，敢于担当，这都没有错。但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你不是孙悟空，没有分身术，怎么能保障章琰两母女不受到侵犯呢？孩子，把事情交给我去处理，我保证能处理得比你更好，可以吗？”
傅慧的话不带有一点感彩，但是句句说得合情合理，让田光不能反驳。但是，他不相信人家是白干的。他记得爸爸说过，人生在世，利来息往，谁也逃不月兑。
“我们没有钱，付不起你的律师费，这一点你应该知道。说吧，你要我为你干什么？”
田光心里已经琢磨透了。傅慧没有去找章琰，而是来找自己谈章家的事情，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尽管闻不出她心理的变化，但是他闻得出她体味中夹杂着些许异味，这种异味存在于她的右胸部。
“他们说你笨，我看一点也不笨。我受人委托帮你打这场官司，条件是你要离开一个人，不得和她有任何往来。”
田光在海城没有多少认识的人，关系好的也并不多。其家庭能付出如此代价让自己离开他的人一定是个有钱人，自己有钱人的朋友太少了，梅小姐算是一个，方芳也算是一个，除此之外，还有谁呢？
“这个人是谁？”
田光很坦然地问道，声音和傅慧一样，不带有任何感情。同时，他的鼻子不自禁吸了一下，似乎闻到了她身上一股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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