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他推倒在地,压在身上,她还是有些后怕的。夙沙璨无视她的动作,把她身子扳正,轻轻拆下了她头上的发髻。
梁香蝶坐如针垫,绾发,也是只有丈夫才会对妻子做。夙沙璨做这么多具有暗示性的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抗,她想,可是也无力。
这里不用说也知道,是静王府,王府上下,全是他的人,就算逃的出这个房间,也逃不出他的掌控。只能等,琅来救她……
“好了。”夙沙璨满意的笑着看着他的成品,发髻被松松垮垮的挂在脑后,他努力的绾出现下宫廷女子都喜欢的一个发型,却也不是梁香蝶来时的那个简单的发型了。
虽然,并不怎么样,但对于第一次做这些的夙沙璨,已经很好了。
梁香蝶低着头起身,福了福身子,努力摆出一副淡定的样子,“谢静王。”
“待会儿十七弟来了,你就这样和他走,听到了没?”能有这一会儿的时间温存,他也满足了,算了算时间,夙沙琅也差不多……该赶到他这里兴师问罪了。
他其实只是想借此,来和她多处一会儿,在激怒夙沙琅和给他警惕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夙沙璨自问,还是清楚他们二人之间的实力的差别。夙沙琅,才是手握兵权的重臣。而他,却只有一部分的皇家护卫军,和一些地方的官兵。
他要胜,只能和夙沙琅比智!力求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在他们防备低的时候,一举拿下……
梁香蝶咬了咬嘴唇,衡量利弊,妥协道,“是。”
“王爷!不好了!晗王爷带人来王府搜人了,让王爷去见他……”小厮在门外有些紧张的说道,说话都有些不清不楚的,但梁香蝶听到,却是立马笑了,连眉梢都向上翘了。
夙沙璨看的心里有些刺痛,她可以为了十七弟笑的很开心,却从未,对他笑过……哪怕……是敷衍的笑。夙沙璨闭目,隐忍了胸中翻滚的痛,挥了挥手,就让她去了,“去吧。”
梁香蝶看他同意,迫不及待的就奔向了门边,让门外的小厮开门。
“这……”小厮还有些迟疑,却并未听到自家主子的阻拦之意,也只好开了门,梁香蝶一出门,就朝外跑去,她不认识路,只是盲目的乱跑,只是想早些见到那个人。
夙沙琅来救她了,她就知道他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发髻在她快速奔走之间,变得更松了,有随时散开来的迹象。
听到那边有人疾步走来的声音,梁香蝶闻声追去,一个转弯,鼻头一痛,却顾不得揉,张开双臂就抱住了身前的人。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梁香蝶还轻轻蹭了两下,不用看也知道,他,一定是夙沙琅……“琅……”
夙沙琅骤然停步,身后的人也跟着急刹车,一个个训练有素的持刀侍卫迅速向后转去。
这里虽是静王府,但还是没有人敢拦他的,所以,他们一路进来,除了在门口和侍卫多费了几句口舌,几乎是畅通无阻。
夙沙琅看着怀里的人儿,微微一愣,便伸手抱住,看到她脑后蓬乱的发髻,已完全不似出门时的样子,还未说话,就半搂半抱的拖着她向王府大门走去。
“琅……走慢点……”他一直闭口不言,梁香蝶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全当他还在盛怒上,“琅……你看我没事嘛……慢点好不好……”
“……”夙沙琅依然不回复她半个字,看她真走得急有些喘的样子,微微弯身,两臂一紧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梁香蝶这才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眉头微拧,薄唇紧闭,藏着几分不耐与怒气。
粱香蝶就这样窝在他的臂弯里,就有足够的安全感,轻轻一笑,看到背后的侍卫一个个都紧闭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脸一下子就红了,附耳轻声说,“琅……快放我下来啦……你看他们一个个都笑我……”
“谁敢。”夙沙琅开口了,听不出任何情绪的两个字,却把后面一众原本想笑又不敢笑的人,把那‘想笑’都给硬生生咽回了肚里。
晗王好说话,可是涉及晗王妃,那就比谁都认真……梁香蝶,就是晗王爷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逆鳞。触者即死。
还好现在晗王妃人且尚安,不然,静王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别想苟活。
这边,粱香蝶满心幸福,那边的静王妃,却是满心萧瑟之感。
沐紫芸站在卧房外,抬首看着坐在房檐上的夙沙璨,他的眼,直直地望着王府门口,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沐紫芸在心底苦笑,这就是她千盼万盼,盼来的夫君。即使知道,他只是因为要利用她爹才娶的她做王妃,还是会心痛的。这夫妻,只有她为他倾心,他却不屑多看她半眼。
他醉酒后无意间吐出的那个名字,才让她知道,其实,他也不过是为情所困而已。而且,是禁忌之恋。
夙沙璨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抬手放在鼻尖,轻轻一嗅,还残留着她发丝间的淡淡香气。
成婚至今,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夙沙璨这么认真、深情的表情。不用去探也知道,晗王爷找上王府,来跟他要人,定然是他把晗王妃给绑了来。
她不会像市井泼妇那般,去质问他,撒泼,那是不懂礼数的人才会做的事。十六年深闺的良好教养,让她做不出这等事。这婚,本就是一个被利用的人,将自己心甘情愿的女儿嫁出去的。只求,能够在他身边,和他同一个屋檐下待一辈子,哪怕,永远也得不到丈夫的温情。
梁香蝶被夙沙琅一路抱到轿上,夙沙琅宠妻之事所有人都有所耳闻,然而,亲眼所见,就是另外一番感觉了。
这世界,男尊女卑,几乎是深扎在人们心间的,真正不在意这些,携手一生的夫妻能有多少?晗王爷的深情,的确是皇家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