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琦这么一打断。思绪顿时乱了起來。一会是李琦的几次救命。一会是他那天说的话。一会又是小白。一会又是白爹。一会又是想那天要是沒有被霍武抓回來就不会知道这么一连串的事。就不会这么的乱。不过啊。要是沒被抓回來。又怎么得知那一屋子的画像。又怎么能得知白爹被霍武给杀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感觉自己要成神经病了。脑子混混的。就像一团胡乱缠在一起的麻绳。难不成是昨晚喝的酒到现在还沒有完全醒过來。嗯。肯定是的。要不然以老娘这么个聪明比得上爱因斯坦的大脑。那会连个理所然理所不然都搞不清了。
因为出了太阳。周围的积雪倒是变薄了不少。铺着青石砖的小路两旁。常青树并沒有因为大雪的冰冻被冻死。依旧是叶子长满枝桠。风轻轻的吹着。吹得树枝一阵摇摆。太阳照在脸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抬头看看天。真的羡慕太阳。不受人的控制。自由自在。还有这风。也不会因为谁谁谁又干嘛了而停止吹动。自由自在的。穿梭在天空里。白云上。田野间。要是我也能像它们这样。该多好啊。无拘无束。想去哪去哪。想干啥就干啥。
唉。这都是美好的想法吧。想这样子做。何其的难。现在这么一大堆的事。周启的。霍武的。还有黑奴的。丛文的……现在又有小白的……杂七杂八的事何其多啊。而且是每一件都难以解决。难以放下的。
伸手拍拍两边的脸颊。感觉冰冰的。挫上几下。把这些杂乱的事先丢一边吧。现在愁也愁不过來。先把小白的事解决再说吧。其他的。再慢慢想办法。一团的麻绳总不能扯一根就立马全部理清楚是吧。
吸上一大口气。直到胸腔都被涨得满满的。然后鼓起嘴巴。憋了一会。猛地一下子呼出去。感觉清醒了不少。一阵风吹來。吹过两颊。绕到耳畔。撩起了耳边的碎发。从衣襟灌进衣服里。呃。感觉胸前有点凉凉的。
快步往前走去。随着走路。胸前两团也随着步子一上一下颠颠的。头头摩擦着衣服。感觉真不舒服。看來。真是要快点再弄几件内衣出來才得了。不然老是这么摩擦的。把头头的皮肤磨粗糙了可不得了了。
书房的门掩着。
碰的推开门。霍武穿着普通的锦衣。坐在大大的书桌后。手里正拿着一本什么东西在看着。眉头有那么一丝的微皱。
听到门开的声音。抬起头。往我这边看來。
看到是我。霍武的眼睛似乎亮了那么的一下。随即又是恢复到正常。
“怎么。我亲爱的夫人。今天怎么这么好情趣來找我。”霍武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问道。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眉头皱了起來。不爽。很不爽。老娘很讨厌这个词。不过。要是在这个词前面加上一个“周”字。变成周夫人。老娘可是很喜欢听的。
“沒事就不能來找将军大人您。”我声音有那么一点点的冲。有些不爽的回答。
“呵呵。夫人昨晚。可是喝了不少好酒啊。酒量倒是变得好了不少啊。哈哈。”霍武沒有回答我。却是说起來了这个。
还好酒。好酒还让老娘醉了一晚之后醒來头这么疼。
“老……我爱怎么吃怎么喝不成。我记得那天你可是说过让我回府好好的住的。怎么。心疼这么点酒了。我想。堂堂一个大将军。就快要君临天下了。还会舍不得这么一点酒这么一点肉。”我话里带着那么些刺。回答着。因为现在。一看到霍武。我心里就想起了那张雪白雪白的皮毛。
“哈哈。怎么会。只要你好好的住下。别说这么一点点酒。就是让我把天下所有的美酒都运來。将世间的珍禽都猎回來。筑成瑶台琼室。让你天天泡在酒池里。肉林里。也未尝不可。”霍武似乎沒有听出我话里的刺。
看着霍武。这么一瞬间。他眼睛似乎冒出了亮光。晶亮晶亮的。大有一种天下为尊。舍我其谁的气势。
擦。还酒池肉林。你以为我是那个妲己啊。不过。倒是你。还真像是殷纣。同样一般的残暴无情。真的想要夺得这天下。搞不好。结果也会像那殷纣一般。最后落了个身死道消。
“霍武。收手吧。放下这些。只要你收手。我想我或许可以不再逃。就这样跟你生活着。也不是不可。”
“哈哈。我还沒开始真正的出手。何來的收手这一说。更何况。你本來就是我的。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是。”
看着霍武这样。心里再次觉得霍武其实真的很可悲。越陷越深。陷入万劫不复中。
霍武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们再生一子。我打天下。你教子。等着母仪天下。岂不快哉。”突然霍武又是这么说道。
又是再生一子。再生一子。
“呵呵。再生一子。何來的再生一子。这辈子。我还能体会到身为人母的快乐么。”我突然提高了声音。快速的说着。
霍武闻言。楞住了。定定的看着我。只是眉头。深深的皱了起來。
“这些日子。我跟一些名医。翻了不少的古书。寻了不少的古方。偏方。我想。我们再生一子。也并不是不行。”突然。霍武说了这么一句。
我愣住了。脑子里回想的。是那句“也并不是说不行”。
也并不是说不行。也并不是说不行。呵呵。可笑。真可笑。我的身子。都这样了。何來的也并不是说不行这一说。就算是在沒穿过來的时代。一切科技都那么的发达。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題。更何况现在。
“呵呵。呵呵呵……”想着。我笑了起來。
霍武被我这一笑。笑得他一愣一愣的。然后就是深深的叹息。
久久的。两个人无语。整个书房。充满着一种压抑的气氛。我坐在椅子上。又发起了呆。一时间忘了是來这里是为了跟霍武要回小白。
“咯咯咯……”敲门的声音传來。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将军。午膳已是备好。”一个女声从门外传來。
“滚。”
突然霍武朝着门大声的吼这么一声。声音在这书房里。震得让人耳膜发疼。
而我。被霍武的这么一声狮子吼。吓得一大跳。
呵呵。要是真的有机会。你又何來的这么震怒。何必自欺欺人。看着霍武眼睛瞪得大大的。脖子上的血管坟起。我心里这么想着。
被霍武这么一吓。脑子却是醒了几分。想起了來着找他的目的。但是。现在他这个模样。跟他说。他会不会一个怒火之下。让人把小白给……是不是要另外寻个机会。再跟他要小白。
呼。一声深厚的呼气声传來。原來是霍武眼睛闭了起來。呼了一口气。一口气呼完。霍武睁开了眼睛。
只见。此时霍武眼中的那股震怒。已是消退得不见。脖子上坟起的血管。也已是平了下去。看向我。就像是什么都沒有发生过一样。
呃。这变脸的速度。真是跟专门表演“变脸”节目的杂技演员的速度有的一拼。
“夫人。说吧。今天來找我。是有什么事。依我对你的了解。我想。要是真沒什么事的。你也不会來找我吧。”
沒等我回答。霍武的声音又是响起。
“让我猜猜。想必。是为了那只小白狼。夫人。我猜得可对不。”
呃。还真的知道我是要为了小白而來。霍武这心思。还真的着实好使啊。只是。我到底要不要否认呢。看着现在他的这个样子。沒有一丝刚才的暴怒。反而是有着一丝的玩味的看着我。
罢了。既然都被他猜中了。想必就算我否认。也不顶什么事吧。
“是又怎样。把小白还给我。”
“呵呵。那只小白狼……”霍武把狼字拉的常常的。玩味的看着我。
看着他这幅模样。我心里一个咯噔。该不会……不对要是真的是那样的。他应该就是拿出两张皮子來了。而且。昨天也不会说要是我想要。还可以再去弄一张过來。
“可还是过得好好的。天天都有好肉给它吃。个头也是比当初长了不少。”霍武的声音接着传來。
“放了小白。这样被圈着。哪有自由。”
“沒有自由。给那畜生做的笼子可是大得很。就算是再有十把二十个放进去。也不会拥挤。而且。天天有人喂肉。可比它在林子独自寻食搏斗好多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要葬月复于其他野兽。”霍武淡淡的说着。
“笼子再怎么的大。总是比不上外面的天地宽广。对狼來说。在外面自由的搏斗。才是真正的生活。更何况……它的爹。可是被……”
“行了。别再说了。要放了它。是不可能的。我沒有把它的皮子也剥下來。已是很不错了。”
“你……”我抿着唇。双手死死的握着。
顿了顿。霍武继续说道。
“放了它。难不成等某天它回來坏事。放虎归山。跟放狼归山。可是一个道理的。不过。要是你不再想着出逃。好好的呆在府里。到哪天我倒是可以让你偶尔去看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