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宁振琛决定在客栈宿上一晚,明日一早起程出发。
半夜里许悠然要上茅厕,看见两丫头坐在门口睡着了,她连忙拍醒两丫头,轻声问道:“你们不在马车里歇息,跑来这做什么?”
“我们在这守着夫人啊。”小翠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对呀,万一发生什么事也可为夫人挡着啊。”小枝点点头。
许悠然哑然失笑,这两丫头怎么不用脑子想事情,将军岂敢让她有个三长两短,难道真不怕她古代的爹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呀。
“这儿风大,赶快回去歇息。”她催促着,可不能让两丫头为了守护她而着凉了。
两丫头倒讲义气,死活不肯回马车上歇息,任她磨破嘴皮也说不动她俩人。
迫于无奈只好出两条件让她俩选择,要不和她一起睡,要不回马车上睡。谁知两丫头认真地看了看屋里那张单人床,考虑清楚后同时摇头,最终决定回马车上歇息。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许悠然开心的笑了,她看到了两丫头那片赤诚的心,这是多么贵重的东西啊。
她转身往客栈茅厕走去,刚走进茅厕,一个尖锐的硬物抵住了她的腰身,第一个反应是双手举高投降。
她想喊救命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她的嘴,只听那人冰冷地说道:“别乱动,小心刀子可不长眼。”
许悠然不敢吭声,只好睁大眼睛一个劲地点头,害怕那把刀子真的会刺伤她。
她静静地等待着,的尿意憋得她难受地打了个冷颤,那变态男子拿着把尖刀在她脸上划来划去,看见她害怕得浑身打颤,他兴奋得用力压了压刀身,感觉到身前女子连颤抖都不敢了。
其实不是的,许悠然很想哭出声来,那冰冷的刀子就真实地压在她脸上,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而尿意也随之奔放出来,她窘迫地红着脸蛋,衣裙靴子全湿了。
那男人愣了愣,随即两眼发光,紧咬着下唇,使劲地憋着笑意尽量不让露出来。
这时,她听见外面有人经过的脚步声,忽然好想大喊或制造声音吸引人,但颈上的刀锋又入肉一分,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那变态男人在警告她,在这个时候,她可不想拿自个性命来开玩笑。
“有人在里面吗?”只听那人走到茅厕前轻声问道。
男子声音低沉沙哑,说话的语调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许悠然认得这个声音的主人,她好想对他说,宁振琛,快来救命啊!
隔了一会儿,那变态男人用手指搓了搓她的腰板,示意她赶紧回话。
这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状况,否则她休想活着走出茅坑。
于是,她努力克制住颤抖的身体,镇定地说道:“是我,我在里面。”
宁振琛愕然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久,然后疑惑地问道:“就你一个人?”
许悠然顿感一团黑线围绕在她额头,他这是什么话,上个茅厕也得几个人一起?
“嗯,就我一个人。”她此刻的心里很矛盾,既想他一直陪着说话,至少这样她可以安全些,又想他赶快走人,就怕那变态男人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杀了她。
外面安静下来了,许悠然失望地想着,宁振琛可能已经走了。
谁知他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许悠然激动地听着他说,“我等你出来。”
这可怎么行,他在这里耗着,那变态男人就时刻守在这里,她何时才能出去?
全身湿搭搭的,一股凉意使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连忙说道:“不用了,你快回去吧!”求你,两个字她不敢说出来,害怕惹那变态男人生气。
宁振琛眉头紧皱,沉默了半晌,遂又开口说道:“那好吧,我走了。”
许悠然应了一声,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放松警戒,心跳加速跳动,快得就要蹦出她的胸腔。
那变态男子凝神倾听,在确定外面没有人时他凑到她耳边吹了一口气,然后舌忝了舌忝她颈上伤口处的鲜血,惹得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他嘴角勾起抹变态的笑容:“这味道我很喜欢,小娘子回去后一定要记得我,咱俩下次还会再见面的。”
那人说完后迅速消失了,许悠然赶紧冲出门口,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房间奔去。
走到楼梯转角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一个不注意身子立即往外倒去。
宁振琛反应敏捷地伸出手将她拦腰抱住,她的脸被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一只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减缓她的惊吓似的,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没事了,有我在。”
听着他胸前那猛烈跳动的心房,她缓缓地放松下来,这短短的一句话,带给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突然觉得这姿势很暧昧,许悠然红着脸儿轻轻推开了他,感激的说道:“谢谢你!”
许悠然转身就要离开,被他一手拉住,她回转头愣神地望着他。
“这金创药很有效的。”他把一瓶小小的药瓶塞到她手里,然后大步往他房间走去。
她眼圈红了,原来他知道,只是怕她有危险,所以才离开的。
回到厢房里,发现那两丫头正在一脸担忧的等着她,见到她回来后才露出笑容。
“夫人,你去哪里了?”小翠问道。
“夫人,水还热着呢,赶紧梳洗一下吧。”小枝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放在床上,然后走到她面前,小声的向她解释道:“刚才将军叫我俩打热水来的。”
许悠然眼里含着泪花,红润的薄唇露出苦涩的笑容,不曾想过他会如此细心体贴,虽然知道他的好并不只是对她,可还是感到一片窝心。
洗梳完毕后她疲累地倒在床上睡着了,似乎没睡多久天就亮了,她也被两丫头吵醒了。
而另一间厢房里,宁振琛正站在窗台前,两眼望着窗外的景色微微出神。
徐建军默然地站在他身后,耐心地等候主子的命令。
“你确认那人就是飞鹰教的杀手?”他忽然开口问道,想到昨晚她被吓得浑身颤抖的样子以及身上的那道刀伤,他锐利的眼眸闪过一丝狠厉。
“回主子的话,那人使用的暗器正是飞鹰教特有的标记。”徐建军一脸愤然道:“可惜属下不才被他逃走了。”
“罢了,你传令下去,势必找出那个杀手。”宁振琛伸手止住他继续谴责自个,于是说道:“记住,一定要活口的。”
徐建军点点头,瞬间消失在那初露白昼的空气中,执行他的任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