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然绕着场地转了一圈又随手挑了一道谜题,嘴中不由低声读出来,“一边红,一边绿,一边喜风,一边喜雨,这是什么字呢?”她绞尽脑汁地想着,不知为何,越是紧张越是想不出来。
这个时候,桌上那柱熏香此时已燃烧一大半,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就会燃尽。
她在桌子前来回走着,一边读一边想,心中不由暗道:一边绿是草木花,一边红是成熟的果实或叶子,那会是枫树吗?喜雨应该是绿色的树木需要滋润灌溉没错,那么喜风呢,而且是红色的,那又是什么?
许悠然望了望远处的天色,那儿有一户农家屋顶上的烟囱正冒着炊烟,她猛地想起来一句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恰好风能使火势更猛更强盛,那红色代表的是火!可是木和火不成一字,那该是……
她从桌上取来一支笔,玉手握着毛笔轻轻沾上墨水,在纸上写了木和火,看了好大一会儿,柳眉微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自信满满的昂起头握笔在木字头上加上一撇。谜底就是:秋。
正想跟那名白衣公子说答案时,那裁判员已开口宣布:“时辰已到,请姑娘停下手中的笔墨。”
许悠然有些失望地看了眼白衣公子,那心痛的表情仿佛从她的钱包里送出很多银钱似的,这副表情看在那白衣男子眼里着实的有趣,白衣男子唇边不由地勾起一道耐人寻味的浅浅笑容。
所幸的是,当一两白银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伸出手将它紧紧地攥在手里,眉眼间所流露出一股兴奋激动的情绪,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幸好刚才她是在谜题纸上写的答案,不然可就白白浪费那一百六十文铜钱了。
“这位公子,谢谢你!待下次有缘见面时,小女子请你吃饭!”她很有礼貌地向他点点头,随后赶紧带着翠丫头跑回车上,经过刚才那一轮惊人的表演,只怕她现在已经开始出名了。
坐在马车上,许悠然小心谨慎地将那一两白银藏在兜里,心里非常激动高兴,这可是她在古代凭着自个的能力所赚来的第一桶银子!
马车没走多久,前面的路又一次被官兵们堵住了,老伯驾着马车继续绕另一条路行去可这次没过多长时间,官兵们又出现了,许悠然突然感觉到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寻常,她赶紧跟车夫说道:“老伯,请往回走,这里有些不寻常!”
老伯听了调转车头往回头赶去,可此次前面两条通道都被官兵们堵住了,他有些想不明白,刚才明明记得马车是先经过左边那条道进来的,为何现在两边都被官兵们设卡了呢?
“夫人,前面两条道都被官兵们设卡了,这下该怎么办?”老伯将马车停在了路的中央。
闻言,许悠然并不作答,眉头轻蹙,目光望向窗外繁华的街市,开口询问道:“老伯,请问这是哪里?”
“回夫人话,这里已是京城了。”老伯有些不解地答道。
“什么!京城?”翠丫头一听,立刻惊惶失色地望着她,声音颤抖着说道:“夫、夫人,我们又回到将军府了呀!”
许悠然脸上笑容尽失,望着翠丫头惶恐的脸,神情失落地点了点头,原来这一路的官兵只是宁振琛早有安排的,相信她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此人心思隐藏得太厉害了!她蛮以为这次的计划天衣无缝,不曾想被某人早早识破,他根本不需要亲自去追寻她们的踪迹便可轻易地让她逃无可逃!
她无奈地叹息一声,对着仍在等候她指示的车夫轻声说道:“老伯,你就按那些没有官兵阻拦的小巷进去吧,到了宁大将军的府邸门口你就可以停下来了。”
老伯轻轻地应了声,虽然知道车里面的夫人身份尊贵,可没有想到她竟然就是将军夫人,他终于明白了为何路上不断有官兵出现,原来全是为了这位将军夫人!
将军府大门前可热闹了,一大群人纷纷守在门口翘首以望地等待一个人的出现,可却都是怀着不同的心情所等待的,有不屑的,有嘲讽的,有鄙视的,也有担心的……
许悠然冷哼一声,轻轻放下帘子,慢悠悠地不等车夫取来踏脚石便自行跳下马车,然后看也不看那群人一眼,对着车夫温和地说道:“老伯,你的车马费我放在车上了,有多的就不必还了,日后或许还有劳你相助的地方,烦请你多多给予方便。”
言罢,她昂起头,不理会众人所不同的目光,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将军府走去,到了门口时,耳边传来老伯急切地声音,“夫人请留步,你给的太多了。”
她回过头来笑了笑,声音宛如出谷的黄莺清脆悦耳,“老伯,你就收着吧,那是我的小小心意。”
车夫两手颤抖地捧着那一袋沉沉的包袱,嘴中激动得不停地说道:“谢谢夫人!这下我儿有救了……”望着那道清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府门口内,车夫定定地站在那儿,两眼老泪纵横,心中暗暗感叹道:夫人是个好人啊!
当见着夫人安然无恙地回来,徐总管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正在大厅里等候夫人回来的主子,心中又不由暗为夫人抹了把冷汗,因为主子越是表现得安宁平静,越是代表着暴风雨快要来临前夕。
许悠然怀着一颗忐忑不安地心慢慢走进大厅,当看到宁振琛板着脸神情严肃地坐在正位上时,她的心跳仿如小鹿似的乱跳个不停,她咬了咬唇瓣,低垂着头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夫人总算舍得回来了?”宁振琛半眯着双眼,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冰冷的声音仿如千年的寒霜直直地砸向她,“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夫人身为当家主子,却不惜以身试法,为夫当以一家之主身份按正常程序走一回。来人哪,家法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