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然借口说娘的身体不好,她要在娘身边呆一段时间,并向宁振琛承诺,只要娘的病情一有好转,她就立刻打包袱回将军府。说来也怪,宁振琛当时听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的请求,这让她不由地得瑟了一个下午,原来他是那么好骗的!
今晚乃月圆花好之夜,宁振琛和许悠然两人要在一个房间里过夜。宁振琛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沿边,表现得泰然自若,而许悠然则有股冲动想去撞墙。
宁振琛站起身来,两臂伸开,沉声道:“为夫困了,过来给我宽衣。”
闻言,许悠然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一边解衣一边怨道:“刚才为什么不叫那两丫头侍候你?”
不知是哪个家伙一进门就把两丫头给撵出去的,现在又要人服侍他,真是让人无语。尤其是两丫头,临走前还眼神暧昧地朝她使了个眼色,暗示她趁此机会好好把握,这不是拿她开玩笑么。
宁振琛嘴角抿直,眼神专注地凝视着她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儿,语气甚为不悦道:“夫人不愿意?”
许悠然咬着唇,清澈的眼底流光四溢,抬起头来,淡然道:“夫君言重了,为妻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这不,一下子就解好了。”
这个时候,许悠然哪敢得罪他,万一惹得他不高兴连夜将她带回将军府可怎么办?她可不想这么早回去面对那四堵墙和那一群娇艳争宠的妾侍,想着能拖多久就多久吧,反正现在是绝对不能回去的。
宁振琛挑眉不吭声,转身直接躺到床上,懒懒地扫了一眼那抹淡紫色的身影,缓缓地闭上眼睛睡去了。
许悠然将衣服挂到衣架上,回过头看见他躺在床上睡着了,大大地松了口气,脚步轻慢地来到他身旁,目光直直地落在他俊美绝伦的面庞上,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他,古铜的肤色,眉如墨画,鼻如悬梁,绝美的薄唇,无一不透着刚毅冷俊的高贵气质,这男人长得也太抢眼了!
她定定地忤在原地,不由得痴痴地看呆了,视线落在他那绝美的薄唇上,想起那日两唇相触时心底涌起的那份柔美和悸动,她到现在仍久久不能忘怀。
她做了个深呼吸,昂起头来,轻轻移步往门外走去,身后突然传来他那低沉迷人的嗓音,语气中透着一股慵懒,淡淡道:“夫人要去哪里?”
闻言,心头不由得狂跳不已,原来他还没睡着呀!许悠然猛地停下了脚步,羞红着脸不敢看他,明亮的双眼直直地望向门外,轻声回道:“我去爹爹那取些书本来。”长夜漫漫,她可不想和宁振琛睡在同一张床上,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该怎么办?
身后没有再传来声音,就在她正要抬脚离开时,却听他语气沉着道:“早点回来。”
“嗯,我拿了就回来。”说着,她抬脚便往门外冲去,出了门口处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平缓了下来。刚才真是吓坏她了,没想到他一直没睡着,而且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想那会儿她还傻呼呼地看着他发呆,这回可真是羞到家了!
从爹爹的书房处取来了两卷书册,一部是人文历史,一部是地理总括。
回到房间,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坐下,缓缓将书册卷子展开,看着那细小而复杂的字体便觉头痛不已,看来还得找人帮忙看才行,那该找谁好呢?想了片刻,她激动地‘啊’了一声,终于想起一个人来。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傻笑起来,拿起书册卷子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开始还能坐得挺直,渐渐地趴在桌上,再然后不停地张大嘴打哈哈,接着两眼皮开始打架,最后还是抵挡不住睡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时候,宁振琛睁开了眼睛,动作极轻地走下床来到她身边,随手翻了一下那两卷书册,眸光中闪烁着锐利的锋芒,眉头轻皱,没想到她还是不懂得学乖,看来这次他要好好地教下她才行。
宁振琛半眯着眼睛,扫了一眼趴在桌上熟睡的女子,瞧她半哈喇着口水都流到桌上了,全然没有平日的淑女形象。见此情景,他眉头不禁抖了两下,嘴角勾起,修长的指尖夹着她的衣袖略为嫌恶地擦拭她脸上的口水,末了还不忘将那衣袖卷起来,直到看不见那口水迹,这才抱起她放回床上。
快到天亮之时,宁振琛用脚踢了踢身旁睡得像猪一样的女人,声音低沉吵哑,带着一丝惑人心魂的慵懒,轻声说道:“夫人快起来,天亮了。”谁知那女人嗯了一声,转个身又睡过去了。
宁振琛又踢了一下,见她还是没反应,他不耐烦地翻身压在她身上,薄唇贴着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夫人,为夫饿死了,你若不起来,为夫可就吃你了。”这一招果然管用,他知道身下的女人醒来了。
许悠然缓缓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张得意迷人的笑脸,心跳快得就要蹦出喉咙,他身上的重量沉沉地压着她,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她伸手使劲推他,然而却无法动他半分,除非他自愿离开。
“夫君,早啊!”她脸红心跳地垂下眼眸,不敢再看他那迷人的面孔,语气故作轻快道:“你先起来呀,不然为妻如何为你准备洗漱更衣呢?”
宁振琛本想再戏弄她一下,眉头挑了挑,从她身上翻来,手撑着脑袋,侧躺着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浅笑,道:“夫人,昨晚你睡着的时候流口水了。”
“有吗?”许悠然模了模嘴角,想他可能是骗她的,接着不理他的话,猛地翻过身来反压住他,整个人宛如女王似的坐在他身上,趁他愣神的那一会儿赶紧走下床来,回过头来,得意地笑道:“夫君,男女平等,这样彼此才能继续和谐哈!”
宁振琛默然地看着她,黝黑的眸子瞬间划过一道明亮的光泽,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抹淡紫身影,直到她走出房门,他才收回了那道清冷的视线,唇角轻轻勾起一丝自嘲的浅弧,曾几何时,他开始注意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