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厌抱着紫依一路遁形御风,很快便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刚落地便被紫依一把推开。
“不要过来!”紫依尖叫着看着他,瞪着双眼十分恐慌地看着他。黑姓人……她骤然记起橙庆有说起过。
“呵,你以为你可以避开我一时就能避开我一世么?可惜……”黑厌低声一笑,又一次抓住了紫依,扳住她的手臂,虚上眼看着她立即扭到另一边的脸,邪笑着继续说,“你避开了我,你将同样见不到他。不过,我却打算成全你……”
紫依猛然抬头看向黑厌,不知他这是何意,只觉得这话未免说得太过轻松。
“我会让你彻彻底底避开我,而我会将阿月找回来代替你。怎么样,这个办法不错吧。我们都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
黑厌依旧笑着,神态闲适,说着紫依听不懂的话,语气里慢慢散发出一丝酝酿已久的恶毒。
“你……你什么……意思……”紫依战战兢兢地问出话来,直觉这话里有话,没那么简单。
黑厌将她拖进自己的怀里,在她上结了数个小小的法阵,封住了她的行动,手却抚上她的脸,轻轻搓揉着,眼神迷蒙了起来,似在回忆着什么:“这相似的容貌,你以为是为何而生的?”
紫依的脸在燕黑的手下生了微妙的变化,皮肤被一点点拉扯,最后显露的出却是另一张脸。虽说大致同之前的样貌并无十分大的差别,却偏偏显露了与众不同的精致美丽,着实是张漂亮的脸。
紫依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变化,只觉得脸上有些疼痒并渐渐产生微烫,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黑厌对自己的脸做了什么。紫依抖着身子刚想问话,却听见黑厌接着说:
“就是为了能让她再次出现!呵呵呵呵,可笑我还以为你是她的重生之态,还抱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如今我算是看得透彻了,若是你,定然还会遵循轨迹爱上他,我却不愿意;若是阿月,她已经知道那个人死了,定然就不会再相信他是,也就不会爱上他了。我只要将阿月的魂魄召回,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紫依听得黑厌的话有些心惊,他说会将阿月召回来代替自己,而这会儿却又说是要将阿月的魂魄召回。难道那个阿月其实已经死去,而黑厌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还想再将她复活一次又或者还想再见一次,抑或是为了其他的原因。
不过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要将自己作为阿月回魂的躯壳?可是,如果阿月的魂魄占据了自己的躯壳,那么自己的魂魄呢?又会在哪里?
黑厌将紫依锁在一间小屋里,终日端给紫依一些汤剂药丸。
起初紫依不愿喝,直问这些都是什么药效的。黑厌却毫不客气地直接拽过她就往她嘴里灌,看着紫依那张熟悉的脸却流露出温柔的眼光,矛盾的是他在举动上却丝毫不手软。他那眼中的柔光不是给紫依的。
黑厌只是淡淡一笑,眼里却飘出一缕幽深的暗光:“没有一副好躯壳,怎么能受的住还魂时的痛苦?”
还魂本就是逆天,没有强**力的人是不能做到的。从黑厌说话的神态来看,这还魂之法对他来说不过区区小事,但若借用的**无法承受逆天之罚,定然是徒劳之功。
一连数天,紫依只是安静地吃着药。若问她为何不逃,实在是因为黑厌太厉害太警觉,稍有动静便会被发现。只是一天里不吃饭之吃药,着实难以支撑身体的正常消耗。黑厌见她精神不对便又连着几天给了她几粒固元丹。
固元丹这种东西是一叶子精心炼制出来最好的药,炼制固本培元的上品本就耗费心神何况这丹药十分难得,一般有这样药的人手中也不过一两粒,也就只有绿族本族的才有,拿来用作保命丹。旁的人若要有这丹药,也是需要些机缘的。
可偏若是黑厌这样手里有如此多的固元丹,倒是叫人怀疑这丹药的来历。但为了维持性命,紫依还是将这些固元丹尽数吞下。
可惜紫依不知道,黑厌手中的丹药是在龙骨变故中从一干绿族人手中夺得,不知紫依要是知道这其中也许不知那颗是绿萝的药丸可还能吃得下。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吃到真正的饭食,紫依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越来越沉重,精神也越来越差,终日沉沉欲睡,好似终会有一天昏睡不醒。
如此预料,好似总会实现。
黑厌每日供药见她精神越发不济,心中却渐渐高兴起来。不出几月,这具**里边的魂魄就会渐渐沉睡剥离,当魂魄离体的那一瞬间就是召回另一个魂魄的契机。好像他能见到阿月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心中的欢喜渐胜,看来加在药中的离魂咒生效了。
终于有一日,黑厌再去送药时发现紫依睡着了,平静的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安静的睡颜。黑厌低头凑近她的脸一看,心中却还是要默念好几声“这不是她”才能克制住自己。
到底等了多少年他已经记不清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却还是见到了,想当年她就算是死去之后也不愿见自己一面,而这次再相遇难道不是一次机会吗?他曾想过上天入地都要将她再找回来,但走遍各处也不曾见过,只觉心灰意冷,若是能将她的魂魄带回来,再见一面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
黑厌不认为这是什么过于个人的愿望,也没想过阿月是不是还愿意见到他,只是想要见到她的愿望越来越强烈,那样的疯狂就像是想将眼下这个躯壳撕裂,再重新装入阿月,接着一个真正的阿月就会出现了。可惜他不能,他不是真正的神,无法将一个损毁的**重塑,只能这样等待着,煎熬着。
捏开紫依的嘴,黑厌往她嘴里灌药,却发现她几乎毫无意识无法吞咽,黑厌皱了皱眉头,有些烦恼,随即单手一挥以法术引导,直接让药过了她的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