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找抽呢!”光头史荆身边的小弟带头叫嚷起来。史荆皱眉,吼道:“都闭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李龄目光中流露出一点赞许之色,微笑道:“你比他们强多了!”史荆冷冷盯着李龄道:“昨天我兄弟犯了错,踢到了铁板,我们认栽了。但你打了我的人,还出言不逊的要挑头的,我就是他头的,你是要挑我喽。”
仍是那气死人的笑容,李龄道:“别那么多废话,想怎样,划下道来。要动手,老子奉陪就是了,唧唧歪歪跟个娘们似的。”
史荆在道混了那么久,还没见过这样的愣头青,话还没说两句就要动手。但既然对方都那样说了,自己也没必要矫情。
“很简单,按道的规矩,我们即使人多欺负你,你也无话可说,日后你能找到人来报复也算你的本事。但听说你是个高手,一个人撂趴下我十几个弟兄。老子敬重你是条好汉,单打独斗如何?”
史荆不是笨蛋,凭他的阅历,不可能看不出李龄一点底子,面对己方这么多人还从容不迫,不是家底厚实有恃无恐,就是有一身厉害之极的好身手。若是前者,自己人多欺负人少,也还罢了,日后对方势力报复,自有面给顶着;要是后者,那没准就被人家把所有人都放翻了,到时传出去说,那么多人被一个人放倒,那也不用在道混了,找棵歪脖子树自己了结了。权衡利弊,单打独斗无论输赢,都还能赚个好汉的名声。
“爽快,也很聪明。”李龄岂会看不出他的想法,但他也不当面揭破,只是道,“有彩头么?”
史荆道:“你输了,向我兄弟道个欠,保护费我们也不要了,此事就此了结;我输了,我兄弟向你先陪个不是,到时我做东摆酒,亲自向你道歉,如何?”
“怎么看都像是我占了便宜?”李龄笑道,“好,就依你所说!”
此时周围的人是越聚越多!本来也没多少,但听说黑社会头头要和一个大学生单挑,立刻像炸了锅一般的“呼朋引伴”,一下便聚集了几十百人围观,并且出奇有秩序的围成一个大圈将李龄和史荆包在其中。众人议论纷纷,有说李龄不自量力的,也有说他逞能的,更有人说他是吃饱了没事,找死来着。只有极少数人以为,李龄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可能真有些本事也说不定。
两人并没在乎其他的声音,只是盯着对方。史荆月兑下衣扔在地,露出一身钢铁般健壮的肌肉,黝黑的皮肤到处布满了伤痕,那是他在黑道打拼时被人砍的伤,这些足以证明此人却有其勇悍之处,而他的经历,已是不言而喻。这些伤疤一出现,就听见周围人群中发出一阵“嘘”声,所有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如此可怖的伤痕得中过多少刀才能留下啊。众人看了看李龄在史荆面前那略显单薄的身躯,不禁开始为他担心起来。
“光膀子就能赢啊!那我也光!”说完,李龄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月兑下了T恤衫。围观众人全都愣了,继而一阵轰笑。
李龄身的肌肉也不弱,但和史荆一比就太可怜了。满面微笑着,李龄并不放在心,道:“别那么多花样了,早打完早了结,我还要和朋叙旧呢。”
史荆没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暴喝一声,“来了!”极限下蹲,身子一弹,便如炮弹一般直向李龄飞扑过来,一来便是一记手肘撞击,直冲李龄胸口膻中穴顶来。“好家伙!果然够狠。”向一提气,李龄脚下仿佛穿了轮滑,身子如陀螺一般旋转起来,恰恰贴着撞击来的手肘,滑向史荆身体右侧。
这史荆也不含糊,忽而变招,肘尖一横,向右侧又是一击,李龄单脚点地,身体向后飘飞而出,史荆跨前一步跟,接着边是如狂风暴雨一般了连环攻击,双手或拳、或掌、或钩,变化多端,招势使的如行云流水一般。围观众人中不禁有不少人叫起好来,大学生们整日都是与本打交道。见得最多的打架斗殴,不过是没有什么章法的混混群K,那像今天这般,跟武侠片一样精彩,虽然在场多数都人不喜欢史荆,但那精彩绝伦的招数却还是让人忍不住为他叫好。
李龄心下讶异非常:一个属于社团最低层的混混头儿,居然能有这么好的武学底子,实在是“大大地奇怪”,以此人的身手,寻常武师已经不是他对手了,这种人会甘心作这么一个小喽罗吗?有问题!
史荆却是越打越心惊,打了那么久,自己如闪电般的快速狂攻,居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到,果然是高手,看来头让自己来看看是对了。好,这次我换个招,看你怎么闪。他拿定主意,左手撮指成刀,右手虚掩,铁砂掌横切而出,劈向李龄颈间。
李龄身体一轻,向后撤了半步,堪堪躲过了这一招,忽然就觉得左腿迎面骨一阵凉飕飕的感觉,暗道不好,随即猛一吸气,暴喝一声:“开!”身肌肉瞬间暴增,双手向下一按,硬接下了这一脚,只觉得一股阴冷的劲道自手传来,李龄借势一个后空翻,落在两米开外。众人瞬间就傻了眼。仿佛在变魔术,李龄身的肌肉转眼就变得像史荆一样,如钢铁般坚实,并且可能是因为面有汗水的原因,皮肤还在泛着金属光泽。
李龄目光中带有些许赞许之色道:“北派戳脚门的功夫,好样的!看来我还真得拿出点本事来了。”
史荆平复一内的的气息道:“阁手也不俗,少林铁布衫功以你这般年纪居然能练成,肯定平时吃了不少苦。”他心下震惊:堂主传授我这趟脚法时曾说我功夫不到家,贴身短打时,这招戳脚才易发挥威力。此招伤人胫骨,对付一般高手也尽够了。眼前我已绝招尽出,连戳脚也使出来,却仍未损及对方一分,由此便可看出,这个青年,绝不简单。
“为何还不动手?这么快就没招了么?”李龄大喝一声,“那就该我了。”他右手虚掩,左手横劈而出,所出的招式竟与史荆一般无二,刹那间已到了史荆跟前,这速度,当得两个字,诡异!
史荆可没有李龄那敏捷的身手,躲是躲不开了,只得硬抗。瞧李龄掌带起的劲风,这一下可是够狠,一般人被劈中难免骨断筋折的下场。不知道自己抗不抗的住。他索性猛一沉气,身体向下一坠,路面地砖顿时碎了两块儿,右手一支,迎向李龄的手掌,竟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然而,他忽觉李龄手的劲道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下好象拼尽全身力量打在空气中一样,完全不受力。一时觉得心里空到了极点,好不难受!
正值此时,史荆觉得双腿腿弯处一麻,旋即一股阴劲自下而传将来,竟然封闭了自己全身一半以的穴道,使得全身动弹不得。甫一回神,一只手掌正拍在自己胸口,一股大力透体而出,身子不由自主的便向后飞去,全身穴道也立时被这股力量冲开。身体刹那恢复了行动能力。他知道这是对方为了给自己留面子,不想让自己输的难堪。连忙在空中一个侧翻,双脚一落地,立即将那股力量传入地下。“喀喇”一声,又有两块地砖四分五裂了。当史荆抬起头时正看见李龄满面笑容的看着他。
“知道戳脚的真正用法了么?”李龄缓缓走到一旁,拾起衣服搭在左肩,身体也像泄了气的皮球,恢复到了打架前的样子。史荆心里一惊,忽然想起堂主的一句话,“戳脚的最高境界,便是封敌穴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心中忽有明悟,不禁微笑着冲李龄道:“受教了。”
他一挥手,几个小弟走了过来,将昨天那“老大”推到近前。那人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向李龄道:“昨……昨天小……小弟多……多……多有得罪,您大……大人不记小人过……过,放了我!”李龄微笑,走过去拍拍他的脸道:“我当然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怪你的。但是……”李龄突然神色转厉狠狠道,“别让我再在这校园看见你,否则……”“不敢了,不敢了”那人刚才可是把两人之战看的一清二楚,他可是再不敢招惹这个活祖宗了,连头的人都摆不平,自己再找茬,可不是作死么!
史荆没管他,径直向李龄走来,道:“好样的,三天后东兴楼摆酒,若是不到,可就是不给兄弟面子,到时别怪我翻脸。”转过身,一个手下将背心递过来,单手一接,走人了。他心里想,这一场,输的不冤!
那几人分开人群一条缝,带那“老大”,跟在史荆身后离开了人群。当他们摩托车发动的时候,寂静良久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混杂着叫好声和口哨声,响彻了整个校园。
自今日起,李龄在北大校园内,无人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