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XZ市空军学院的停机坪,一架武装直升机缓缓下降。旋叶渐渐停下来的时候,一位身着新式陆军军装常服的中年人走下飞机。顿时叫正在出操的学员们个个讶然。不是因为没在学院见过陆军的领导,学院多次邀请过陆军领导前来参观,他们也早就见的熟了。
他们惊讶,是因为这是一个生面孔。
他们惊讶,更是因为这个人的军阶是自己此生以来见过最高的!
三星准将,想一想都觉得兴奋,虽然和自己并不是同一兵种,但那份威武,那份气势怎么都让人羡慕不已。
教导员也是一呆,突然发现学员们愣愣的盯着那位准将看,刚踢出去的正步也没有收回来,他不禁感到很没面子,连忙大声喝斥道:“都往哪儿看呢!目视前方,一…二…一……”
不愧是中国的兵,操场安静了片刻便再次响起了嘹亮的喊操声和整齐的脚步声。嘹亮的军歌也在空军学院空响起。
刚下飞机的欧允诚长长呼出一口气,便径直向教员大楼的方向走去。刚刚走了没两步,放赴响起什么似的,回头冲着机舱大喊:“喂,老秦,你真的不下来透透气么?”
“不去,那种事情,你一个人去还摆不平么。干嘛非得扯我。能陪你去南疆那不毛之地已经不错了,这些求人动嘴皮子的事情,还是你去好了。”飞机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嗓音。
“操!你以为我愿意带你去啊,老神棍,成天不知道高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神神叨叨的!”欧允诚很没有公德心的啐了一口痰,看看周围没人注意,便用脚擦了擦,扬长而去。
午十点左右,仍然是在空军学院的操场,一个排的学员们围坐成一个大圈,中间的空地,两个人光着膀子,摆着摔跤的动作正扭打的高兴。
那俩人,一个是欧允诚。而另一个,正是这空军学院副院长石政军。
“吼!”欧允诚猛地虎吼,一个背跨,将石政军撂倒在地。
“怎么,还不服?”欧允诚压在他身,笑着道。
“服了服了,快放开!”石政军满头大汗,却是面带微笑。
“那你答不答应把人借给我!”欧允诚不依不饶。
“答应了,答应了!”
欧允诚放他起来,二人掸了掸裤子的土,还不忘抱拳行礼,周围的学员们哥哥鼓掌叫好。副院长平时可是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也有如此豪情威猛的时候。
接过毛巾,二人擦着身子,走出了“包围圈”,身后传来准军官们的呼号声。
“十几年来,每次摔跤都输给你。不过,好久也没有这么好好运动过了,挺过瘾的!”石政军呵呵的笑着。
“哼!你就是一贱骨头,不摔打两下就不舒服!”欧允诚笑骂,“好好问你借你不听,非得我揍你一顿你才答应。”
“我可没说过不借给你,只是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你了,况且我又研究出来几手新招,就一时手痒,才提出了打赌的要求。”石政军微笑,忽而看见一辆迷彩吉普车驶了过来,不禁笑道,“瞧,我效率多高,已然把你徒弟给接来了,想想是谁去接的他。”
“不需要猜,你早就想好了派阿峰去接他。我还以为你脑子秀逗了,连老朋的交情都不顾!”欧允诚仍然是嘴不饶人。
一位年轻军官陪同李龄一起来到欧允诚身边,欧允诚眯着眼笑道:“臭小子,你的本事不小啊,居然敢出手杀人了。”
李龄的眉头自从那天杀了那异能者之后,就一直没有舒展过。听得他师父的问话,不由得苦着脸道:“师父,你就别取笑我了,我都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回头再跟您解释。”
“解释什么!”欧允诚脸色严肃,“我有说你做错了了么!那种人要是你师父我,早就将他们碎尸万段了。还有那什么副局长,谁让你留手了,你应该连同他也一块宰了,要说错,你只有这件事情做错了!”
李龄此时的嘴巴早已变为了型:“师父,我没有听错,你在教我杀人?”
“靠!你师父我当年刚出道时,不知道杀了多少这样十恶不赦之人,无论我捅了多大娄子,咱利剑的人总有办法给我摆平。你才杀了一个人又怕什么!”欧允诚神色很不屑。
“好了好了,教徒弟等了飞机再说,现在是休息时间。你就是李龄是,我是你师父多年的好,我叫石政军。”说着伸出了右手。
李龄早就听师父说起过这位空军学院的副院长,但他并没有表露自己的职称,显然是不想以势压人,将李龄当成朋,平辈论交。这使得李龄不禁对此人平添了几分好感。
“您好。”李龄微笑的和他握了握手。
旁边的年轻军官似乎已经和李龄混的很熟络,搭着李龄的肩膀笑道:“怎么着,石大老板,第一个任务完成了,还有啥吩咐?”
“少不了你的事情做。”几人边走边聊,石政军道,“阿峰,还记得你欧老师么?”
“哪能不记得?”年轻军官微笑,“欧老师可是我的武术启蒙恩师。欧老师,从刚才在路,我就已经知道要接的是欧老师的弟子了。”
李龄也笑了:“你又怎么知道的!”
“从咱们的对话中猜出来的。试想如此年轻便对天下武学如此了解,除了欧老师的门徒外,我想不出还能有其他的人。”阿峰话语中故意带了一些嫉妒的味道,“哪里像我,老师指点了我三天就离开了,我就不像师弟这般,懂得那么多的东西。”
“臭小子你想让我叫你几招就直说,莫要拐弯抹角的!”欧允诚笑骂。
“呵呵,还是师父厉害啊,阿峰这家伙一路可是提出了不少武学难题,有些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探讨中华武学,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诈。阿峰,你可不够地道啊。”李龄笑着在阿峰头瞧了一记爆粟,阿峰原本就比李龄大不过两岁,根本就是同龄人,是以开起玩笑来也毫无顾忌。
呵呵笑着,几人刚刚进了办公楼大厅,欧允诚忽然想起一件事一拍额头惊叫道:“糟糕,把那家伙给忘了!”随即转身就跑出大门。
李龄吓了一跳:“师父,你干啥去?”
“你们先去,我去找一个人。”欧允诚的声音似在耳边,人却已经不见了。
2007年10月3日,一架武装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昆明的一私人机场,十几名身着迷彩军装的人物走下了飞机。
李龄不住的向师傅抱怨:“师父,为啥大家都是高级军官,就我一个是士官。”
“你知足,这还是你师父我从桑老哪里给你求来的。”理了理迷彩军装欧允诚满面春风的呼吸着春城的新鲜空气。
“那最起码也得让我当个中尉之类的,小小的士官,跟你们这些大人物可不相配啊!”李龄道。
“臭小子,你以为国家的军衔是发粮票呢,那么容易!再这样说话,日后立了功都没法提拔你,赶紧闭嘴,等着接待的同志。”一旁的秦昭阳开口了,他跟欧允诚年龄相当,论资历也是李龄的长辈,是以教训起李龄来也使得他不敢还口。
李龄斜着眼,心里暗暗窃笑。欧允诚曾经告诉过他,秦昭阳祖乃是有名的相术大师,精通阴阳八卦、五行术数,后来得龙虎山张天师传授道术,成为有法力的修真世家。然而,他们家族的祖先另辟蹊径,将古今算学融入修真秘法之中自成一派,成就颇高。只是,如此有名的修真世家,却是仍然以给人算卦问卜维生,从来未曾有一人得道飞升,不过论及法力,每一代秦家传人都不弱于各大修真门派掌门,凡是秦家所推算的事情几乎无一不准。秦昭阳在利剑还有个外号,叫做“神棍”。一副厚厚的眼镜片,加两撇八字胡,瘦长脸颊,真与民国时骗饭吃的街头老神棍有几分相似。
“你在笑什么?”欧允诚看见李龄脸带笑意,不由疑惑道。
“啊!没啥,没啥。”李龄看见阿峰正在跟当地的接待员们说话,听见师父问他,不禁有些慌了,但他马转移话题道,“师父,前几天有没有一个女孩道咱组织里报道。”
“是有那么一个,那不是你介绍来的么?”欧允诚道,“那小女孩是个麻烦精,不过却是个侦查员的好苗子,我把她交给老虎去好好整顿一下,差不多等你回去就能战场了。”
欧允诚看李龄瞅着阿峰的方向,脸色中带有一分疑惑。不禁也顺着李龄的目光看去,听见阿峰正跟一个老人用云南当地的某种土语交谈。
欧允诚看出李龄在疑惑什么,随口解释道:“阿峰本就是云南人,当地周边几十个县市的地方方言,他几乎无一不精。要不我怎么会去找他当向导。”
李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着众人一起走进了机场接待处。此次任务随行的还有四名名特种部队的队员,他们虽然不懂异能,,但对于丛林搜索和作战,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经验和能力。
众人商量了行动方案,为了不打草惊蛇,决定以森林考察队和考古工作者的身份,先入住目的地附近的村庄,查清楚对方的具体动向,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傍晚,众人借了一辆军用吉普车,驱车前往目的地——玉龙雪山!
此时,所有的人几乎都换了便装,战士们的武器都被统一装在车的后备箱里,用迷彩色的袋子装,别人问起,就只说是考察的仪器设备。
四个多小时时间,李龄等人终于来到了预定的地点,玉龙雪山附近的一座小村庄。
“记住,下车之后,师父你和秦叔是北大考古学系的教授,我和小龄是你们的学生。至于这几位同志,则是中央派给咱们的保镖,记住了没?”阿峰看着欧允诚满不在乎的脸紧张的嘱咐着。
“知道了,你师父我还不是那么不识大体的人,只是我这身板和样貌,说我是教授恐怕没人信!”欧允诚看着一身西装革履的自己,掸了掸身的土。
“说的对,这就叫穿龙袍也不像个皇帝。”秦昭阳不失时机的取笑了他几句。
欧允诚些眼一瞥,不屑道:“你那样子好,看长相就知道你是个神棍,加那身行头整个以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老学究!”
“你敢取笑我!是不是想打架!”秦昭阳怒气冲冲的道。
“打了几十年了,你哪回赢过我?”欧允诚毫不客气的回击。
二人倒是没真正动手,只是你来我往的相互叫骂。其他众人相视苦笑,心道,过一会就好了。
俩人路已经如此这般的恶吵了十余次,所以众人也都习惯了,只是李龄不明白,明知道这俩人脾气不对付,为什么组织还要派他们一起来。
终于,待二人吵完了,众人才一齐下了车,亏好村长现在才赶到,不然,这丑可丢大发了。
“欢迎众位中央来的同志,欢迎欢迎啊!”村长的普通话很流利,李龄等人发现,原来边境其实并不穷。而且这个小村庄好像还很富裕,似乎家家都有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
“陶伯,我回来了。”阿峰有些激动的走前,和老人拥抱了一下。
“好小子,比以前更结实了,这两位是你的老师,听阿峰说来着,他现在有今天,都是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人的功劳,我们村子富裕了,也是你们的功劳。”陶伯也就是老村长走前来,欧允诚推了推鼻梁的平光镜,抢先和陶伯握手道:“您言重了,阿峰他自己好学的很,这都是他自己的功劳。”
“您可别谦虚了”陶伯道,“阿峰从小就没爹娘,虽然我把他养大,但没本事教他。他跟着你们才有出息!”
阿峰擦干了眼眶,将车开向村委会的小院。几人客套几句,村长陶伯带着他们来到早就预备好的招待所,先吃顿饭,再好好休息一晚。
不需要客气,当地民风淳朴的很,虽然已经是晚九点多,但仍然还有很多村民出来见面,跟李龄他们打着招呼,虽然有不少人说的是当地土语,但李龄一行人还是礼貌的回应着。似乎一切都很平静,然而,就在李龄他们享受这这份难得的平静时,一声惊叫却打破了她。
陶伯听得乱糟糟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叫,立刻脸色变得煞白,道声对不起,就朝着声音的来源冲去。李龄和欧允诚对望一眼,回身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回去看着装备,我们去看看。”
欧允诚和李龄飞快的冲向事发地点,发现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许多人。哭声自人群中心传出。二人挤了进去,发现一名女子正跪在一具尸体边伤心的哭泣着。
陶伯站在一旁,看见李龄他们在场,开口道:“她丈夫,刚刚发现的。这个月是第三个了,人死的方法都一样,公安部门的同志也不知道他们是咋死的。”
李龄看着尸体有些古怪,便对陶伯道:“陶伯,我对验尸方面也有些本事,不如让我来看看!”早在来之前,李龄他们就看过这里的案宗,对一个月来发生的离奇死亡事件也有所了解,只是没有想到会让自己赶。
“这……好!阿娟,你先别忙哭,让这位小同志看看你丈夫的死因。”说着,陶伯将那女子拉了起来。
李龄蹲,摆弄了半晌,若有所思的盯着死者的胸骨,突然之间神色一变惊叫道:“师父,是百足千手功!”
小龙近日正忙着准备考试,在大学里也不轻松啊,各位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