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为月清玦的不配合,覃家就停止对初锦的调查,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必须得保证,覃家的每一份子都是清清白白的。
覃老爷子捏着手上那一份薄薄的资料,除了他所知道的之外,并没有多出来什么,那丫头的身世,并不简单。可是,那孤儿院的院长,已经是不在,这要怎么查起?
还有,那一场大火,蹊跷极了,起火原因居然一直没有查出来,那院长,也是生不见人,死未见尸……
那个叫初影的男孩,如果可以从他的身上下点功夫的话?
这么明显的不对劲儿,难道玦就一点不怀疑?还是他一早就查出蜘丝马迹?这样不明身份的女子呆在他身边,真是让人不放心!
覃老爷子沉重的叹了口气:“小魏,不论花多少时间、花多少精力,你一定要把初锦的身世查出来!”
与此同时,初锦正在为摄影师而发着愁。一个敢于创新的新人,找起来谈何容易?!
公园、景点、学校,甚至是郊区的田野,初锦都不放过,摄影爱好者很多,可没有一个是她想要的。眼看新总裁过来选策划案的日子就快到了,不健全的策划,怎么能通过?那岂不是完全没悬念?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失落中,初锦不知不觉又来到孤儿院的废墟跟前,那座废墟,一直也没人来处理过,这一点,让初锦缅怀的心情得到宣泄。
杂草,依旧丛生,和这些春风吹又生的植物相比,人,就显得脆弱很多。每次初锦到这儿,总有一种不知名的眷恋和感恩,即使这儿已经是一片焦土,却仍旧可以孕育生命!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徐徐飘过来,初锦心头颇感讶异,这个地方,鲜少有人过来了,她知道的就只有江烈阳。可这人明显不是,江烈阳是平头,那人不是!
初锦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向靠近……
那人似乎也觉察出有人在走向他,警觉的回过头。刹那间,时光仿佛回转,那童年的悠然,一幕一幕的再度浮现眼前……
一股热风吹来,卷集着空气中的灼热和尘土,扑向初锦和那男人。
看着儿时的玩伴,就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秦之跃的心脏,在毫无节奏的狂跳!
“小锦?真的,是你吗?还是,你终于被我的诚心打动,肯出来见我了?”秦之跃的声音隐隐含着不敢置信,激动和恍如隔世!
他以为她死了?这是初锦的第一直觉!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在这儿,见到故人!说不感动,那是在骗人!
初锦吸了吸鼻子,眼中酝酿着的水分,开始聚集,慢慢的,一滴又一滴,滚烫,却充满欣喜!
“跃哥哥!我是小锦,我没死,我还好好的活着!”终是泣不成声,狂喜已经把初锦给淹没。
秦之跃那年轻的脸上,闪过无数种表情,哀伤、悲痛、半信半疑、高兴……
初锦抹了一把眼泪,把手臂伸至秦之跃的面前,“不信,你模模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边哭边笑,这个傻哥哥!她是真的呢!
秦之跃颤抖的伸出双手,缓缓的、轻柔的触碰着初锦的手臂,模得到,有温度!是真的!一个箭步上前,把初锦狠狠的拥在怀中!那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初锦的骨头捏碎,才罢休似地。
过了良久良久,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小锦,对不起,我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很少回来,我不知道……对不起!”秦之跃无比惭愧,在大家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
初锦摇摇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些年,我们也都挺过来了,但想起小时候大家在一起,还是很怀念!跃哥哥,你,一点都没有变呢!”她竟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秦之跃爽朗一笑,颊边隐约可见两颗酒窝。记得小时候,她非得让他把那对酒窝拿下来,给她安上!那对俊逸的眉,也完全的舒展开,显得极为文雅,他的眼窝很深,深的让人想要沉溺其中不愿自拔!
从小,他最宠她了!初锦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身边的男人,除了高了,壮了,他的改变,真的不是很大,也许是他从孤儿院走的时候,就不小的缘故吧!
“小锦,这些年,你肯定受了不少苦吧?”这是毫无疑问的,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失去大人的庇护,她到底是怎么生存下去的?想到这儿,秦之跃就泛起一阵心疼,紧接着就是自责。
初锦无所谓的摇摇头,“苦不苦的,那都不重要,真的,我只想能和初影好好的活下去!”
“初影?对了,怎么没见他?还在上学么?”秦之跃对那个小弟弟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毕竟那是院长唯一的血脉了。
初锦顿了顿,她在想,有没有必要,把初影的情况跟他说呢?可是,这要怎么启齿?犹豫再三,初锦还是决定,不告诉他。
“嗯,在念书呢!”
秦之跃不明白,初锦那闪躲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如果她有意想隐瞒什么,他也不好操之过急。毕竟已经有这么多年不见,有些事情只能慢慢来。
两个人久别重逢,一直聊着小时候的趣事,不知不觉,已经很晚,最后,在秦之跃的一再邀请之下,初锦只好答应跟他出去吃饭。
给木之年打了通电话,好说歹说才请了2小时的假。初锦就纳闷了,为毛说是她的保镖,到头来,低眉顺眼的却是她?哎,没办法啊,好歹,他还能在月清玦面前给她遮掩遮掩吧?反正只是吃个饭,又没犯法,为啥跟做贼似的?
秦之跃不是没有看出初锦的不安,只是并没有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