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那团灰白色的小小身影望去,初锦惊呆了,好漂亮的一只小狗啊!不禁好奇的伸出手去,想要把它给抱起来。
“别动!”李昆肃眼见初锦的手就要碰到那只小动物,赶紧喝止,哪知却晚了一步,初锦已然把那小东西抱进了怀中,正亲昵的逗着它呢!
月清玦可没有错过李昆肃眼中一闪即逝的惊愕,接着他的声音几乎是变调了的,“当心它攻击你!这可是正宗的北极狐!”
竟是只狐狸!怪不得眼看着就不像是只狗。月清玦眉头打结,“锦儿,你把它放下,离它远点……”万一那畜生兽性大发,给它伤着可不是好玩的。
初锦明眸忽闪,原来不是小狗啊!可是还是很讨人喜欢的,“没事啊,你看,它跟我很亲呢!”
确实很亲,那小东西不停的往初锦的胸前蹭,喉间还不时的发出呜呜声,像极了小孩儿撒欢。看得月清玦火气直冒,冷冷的撇着那畜生,哼,你最好不是公的,否则,就把你给阉了!
李昆肃从头到尾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那双充满沧桑感的眼眸,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初锦,眼神温柔的不像话。如此诡异的表情,幸亏初锦也没空去发现,否则,不知是不是会被吓坏?
“这只小狐,一直只认它的老主人,这些年来,无论我怎么努力,它也是不肯亲近我,初小姐,它,果然跟你有缘,如果喜欢,就送给你吧!”李昆肃一番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出现不同的反应。
首先是他自己,说完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后悔,这是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往日别说是给人碰了,就是放都不放出来的。哪知今天,就这样一时冲动下,就要把它送人?只因为初锦长的像她?
初锦当然很是喜欢了,可是这样一个充满灵性的动物,他们又不熟,是不是不太好啊!
月清玦则当即表明立场,“是母的就收了,若是公的就不要!”他讨厌的望一眼那东西。
李昆肃一愣,随即呵呵笑开:“月清,我到今天才发现你真会说笑!”眯眼打量着月清玦,在确定他不是说说而已后,又补充道:“它是母的!”接着摇摇头,笑得一脸无可奈何。
真好,可以把它带回家!初锦禁不住内心的雀跃,“那真是谢谢李叔了!我好喜欢它呢!”
李昆肃点点头,不再说其他,端起茶杯,开始品茶。别开眼,不再去看那笑得一脸灿烂的初锦。
……
书房,李昆肃和月清玦并排而坐。
相较于李昆肃一脸的严肃和怒意,月清玦则显得悠然而沉静。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李昆肃不明白,前几日,他说要带个女孩儿给自己认识,虽然好奇,却也不曾怀疑他会有什么目的。可初锦的长相,着实带来不小的震撼。若说这月清玦没有目的,鬼才信!
月清玦懒懒的换了个姿势,张开双臂搁置在沙发的靠背,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恕晚辈愚钝,听不明白李叔的话意。”紧抿的唇角,透着一丝商人特有的算计。
月清玦非等闲,李昆肃从来没有轻视过他,但道上有道上的规矩。“青禾帮的所有货都不是从我手中拿的,你盯住我也没用。”
月清玦似乎一早料到他会这样说,神色没变,话题却开始跑偏,“锦儿十六岁就跟了我,这丫头,我中意的很!将来,月清堂势必是要交给她的。”
李昆肃呼吸一滞,果然,兜兜转转,还是要扯上那丫头,心中不安渐渐扩大。
“那也是你们堂里的事,你不必要跟我报告。”语气完全没了刚才那种强势。多了一丝的不确定。
月清玦不再搭话,空气中暗藏着躁动的味道,良久之后,才听到李昆肃粗哑的声音:“曾经,师傅是有个女儿的,她一出生就被师傅当男孩子养。做我们这一行,你也知道,培养个接班人不容易。各种状况,只能置身其中才能真正体会。有时候,我看着都觉得心疼。可小师妹,却从未抱怨过,我看得出来,她不开心。师傅的严格,超出你能想象到的,就好像师妹不是他女儿似的。终于有一天,师妹不再默默无闻,她开始反抗,有一天,她来跟我说:师兄,如果我这一生没有遇到过他,我的生命将是一潭死水!那以后,她就失踪了。师傅大怒,发誓翻遍整个地球,也要把她给找出来……”
李昆肃说到这,叹着气,满脸无奈和心疼,“直到师傅去世,师妹也没有再出现过!”那沉痛的表情,压抑的悲伤,源源不断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
月清玦并不接口,只是模出一支烟,放在鼻尖轻嗅。云淡风轻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我不知道你查到了些什么,要是你能告诉我那个叫初锦的女孩,她究竟是谁?那青禾帮的事情,一切都好谈。”
还不是吗!月清玦了然的挑眉,“锦儿就是锦儿,她不是谁的谁,她就是我的。再说,即使我查到什么,您觉着,我会跟您说吗?”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李昆肃也没法儿,他愣着愣着,只得苦笑,这小子是吃定他,不愿冒这个险。是,初锦,这个小女孩儿,要是一开始他还认为人有相似,那后来,师妹一直养着的雪狐——球球,那东西从小就只认师妹一人儿,自从师妹走后,他养了几十年了,还是不睬他。初锦以来,就像见着亲人一样!那种震惊是没法言说的。
俩人最后啥也没说,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一切尽在不言中!
刚一下楼,就见初锦和球球玩得不亦乐乎。李昆肃顿时满心感慨,走至她身边,轻声道:“它叫球球,以后,就拜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