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师进入开封后,在此休整了一天。刘飞扬命令第三师在河南留下一个旅,开封、洛阳、许昌各一个团,控制住中原。11日,三路军继续向北进发,但此时三路军只有第三师的两个旅七千多人。
而10月12日刘飞扬率领一路军到达沧州后,和二路军在南、东两向对着在沧州布防的北洋军。此时,李鸿章亲自在沧州的北洋军中坐阵。但他着实不想和刘飞扬打,因为刘飞扬多次帮过北洋军,北洋军中不少将领对刘飞扬心存感激。而且,刘飞扬手持光绪的诏书,不论怎么说光绪还是大清皇帝,与刘飞扬作战不蒂是谋反。最重要的是刘飞扬手里的南洋新军太强大了,一年多前李鸿章亲自领北洋军官看过南洋新军的军演,那场面现在还记忆犹新。铺天盖地的炮火,悍不畏死的意志,训练有素的官兵,如果真与南洋新军交火,不知北洋军能在沧州撑几时。
南洋北洋两军却奇怪在沧州静坐了一日,并未相战,但气氛已是很紧张了。13日上午9时,刘飞扬让人去对面的北洋军中,请李鸿章阵前一叙。
此时一线的新军连长王士珍自告奋勇,举着白旗向对面的北洋军走去。在与新军对峙的第一阵线是聂士成的北洋武毅军,他见新军的人过来,下令不许开枪把他带过来。
王士珍向聂士成说道:“两江总督、南洋新军一路军军长刘飞扬大人派我来,他有话对李中堂说。”
聂士成是亲眼见过新军的战力,靖阳河军演使他对北洋军的信心大失。凭借新军装备的大炮就可使自己的武毅军葬身在阵地上,这战根本没法打。而且,南洋北洋都是自已人打自已人,他也不愿为此拼命。
聂士成让人备马,亲自送王士珍去沧州城里见李鸿章。
10时,王士珍见到李鸿章见礼道:“参见中堂大人。”
李鸿章点点头让他起来,这刘飞扬哪怕是两军对阵还是对自己有礼的。
王士珍道:“我家大人请中堂大人,12时,阵前一叙。”
李鸿章说道:“如今,两军对阵,还有何话可说,你回去对刘飞扬说,我们就用枪炮答话吧。”
王士珍道:“中堂大人,若真要打我家大人也不会等到此时。此次南洋新军北进是奉皇上诏命,难道中堂大人真要违抗皇上的旨意吗!”
李鸿章大笑道:“皇上的旨意?本中堂也是奉朝庭的旨意,太后已削了皇帝的事权,皇上还能调动大军吗。”
王士珍道:“太后削皇上的事权?卑职敢问中堂大人,皇上亲政了没有,太后归政了没有。太后还把持的朝政,这大清是爱新觉罗的天下,还是叶赫那拉氏的天下。如今,慈禧此为,是意图谋反,中堂也想谋反不成。”
李鸿章瞪了这个刘飞扬派来的人,道:“大胆,在本中堂面前如此说话,你不怕本中堂现在就可要了你的命。”
王士珍一笑道:“我一人的命微不足道,可南洋北洋皆为中国之人,真若兵戎相见,死伤皆为中国之人。我家大人不愿见到此景,所以派我来说。中堂大人若真想两军交战,尽可杀了我,我也不想见到曾经同仇敌忾的南洋北洋自相惨杀。”
李鸿章和在座的北洋将领等不知做何说。李鸿章让人把王士珍先带去,他对在座的众人道:“诸位说说,是战是和。”
众人互相看看,聂士成先道:“中堂大人,这刘飞扬持着皇上的诏书,名正言顺,若真的南洋北洋大战,高兴的只有列强。而且此时日本、俄国正瞧着我大清内战,若两军伤亡惨重,他们一定会借机入侵。中堂大人此事还望三思。”
聂士成说完,马玉昆也接着说:“我北洋护卫的是大清国,不是某个人,此朝中之事我北洋大可置身事外。”
李鸿章默默不作声,他心里也不愿南洋新军开战。若真与新军开战,不管结局如何,北洋必然损失惨重,自己护身之符恐难保全。可慈禧于自己有恩,他刘飞扬可忘恩负义,自己不能这么做。
李鸿章的女婿,军中的幕僚张佩纶见李鸿章不言语,知其是心动,但下不了决心。他就说道:“中堂大人,刘飞扬持诏书率兵勤王,我北洋以遵皇帝诏书退出沧州,但是不许南洋新军继续经天津北上。他们可以走它路,为北洋保住天津,这样令我北洋保东线也就可以了。”
张佩纶此说是想让北洋置身事外,保存北洋的实力,坐观南洋新军与朝庭的争斗。
李鸿章见众人不愿于新军开战,多同意此意见,他艰难的说道:“让那刘飞扬的人上来。”
王士珍再次来到李鸿章的面前,李鸿章对他说道:“刘飞扬要与我阵前一叙,这我看就不必了。你回去告诉刘飞扬,本中堂接奉皇上的诏令,我将领北洋军退出沧州,但南洋新军不得由此北上入天津。”
王士珍道:“如此卑职就回去禀报,但是卑职也是从北洋出来的,一句话献于中堂。北洋若不能在此次平乱之中有所作为,只怕以后恐难在大清立足了。”
众人一听,心里一懔。李鸿章问道:“你先前也是北洋军中的?”
王士珍道:“一把总而已。”
李鸿章叹道:“人才尽入刘飞扬囊中,北洋垂垂老矣。”
王士珍回到新军大营,向刘飞扬禀报了李鸿章的决定。之后,两军多次联络,16日,北洋军尽退出沧州,新军一路军二路军在沧州城中汇合。
刘飞扬与刘洪恩商议后,决定全军改道向西,进攻保定。消灭清军的主力,再攻占京师。
此时,三路军也沿着北上的官道向保定进军。15日,过石家庄向进逼保定外围望都县。
在望都县驻守的是怀塔布率领的圆明园八旗、包衣三旗及鸟枪营两万人。虽然人数是不少,但不过皆为过了时的旗兵。若是回过头二百多年,这是满清的精锐部队,但是现在也就是摆摆样子的货。这些养尊处优的旗人,斗鸡溜鸟,插科打诨是一流的本事。现在上了战阵,面对新军洋枪利炮,心里发颤,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嚷嚷着让新军尝尝八旗的利害。
16日,三路军七千多人进到望都县外,停下脚步,师长吴金达和军官、参谋商议如何攻打望都县。这时,一个士兵冲进报告望都城里的八旗兵出城了。
吴金达诧异的问:“什么?八旗兵出城了?”
众人都感到不可意议,八旗兵脑子没问题吧,就凭他们还拿着刀枪箭矢和几条不知什么时候的鸟统敢出城浪战。吴金达和军官、参谋马上到前沿阵地查看。
只见望都县城中出来的八旗兵正在列阵,官兵们手拿着刀枪大声的嚷嚷着。吴金达看着直摇头,从他们出城到现在,这都近二十分钟了列队还没完,看样子还得有个几分钟。而且列了阵的旗兵还在自个儿说着什么,骑兵努力的控制的马,但马匹却不听他们的话,有几个还被马撞下马来。
刘飞扬在北伐前就密令各高级军官,对满清的官兵一律往死里打。吴金达下令第一线阵地后撤,炮兵准备,既然这些八旗兵不知死活,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第一百九十一章过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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