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悲乐见那青年浑身透出一股邪气,也不敢逗留,转身就朝正在做饭的那些师傅走过去(那青年站在膳房门口一边,燕悲乐不敢靠近他,只好朝那些做饭的师傅走过去了)。
燕悲乐正拼命地往前跑,突然撞进了前面一人的怀里,燕悲乐抬头一看,正是那个青年。燕悲乐大惊,扭头看一下背后,后面什么人也没有,刚才那青年竟然不动声色地跑在了燕悲乐的前面。
燕悲乐大惊,只听到那青年说道:“小妹妹,我还没有吃饱,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
燕悲乐连忙张口大叫:“救命呀!”
但青年听了一点也不慌张,含笑地看着燕悲乐,任凭燕悲乐如何呼叫。
那些正在做饭的师傅们听到叫声后,都停了下来,看着燕悲乐,其中一人问道:“你干什么了?”
燕悲乐越来越害怕,似乎感觉得到前面那青年浑身透出一股死亡的气息,但是这时燕悲乐已心慌意乱,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指着前面那青年说道:“他欺负我。”
“哪里还有什么人呀,整个餐厅就你一个人,小姐,你是不是眼花了。”
燕悲乐心中一寒,什么?整个餐厅只有我一人,他们看不到前面这青年?难道这青年真的是?
燕悲乐越想越害怕,不禁又后退了两步。
那个青年似乎很喜欢看到燕悲乐害怕的样子,也不急着把燕悲乐吞下去,就跟刚才吞那个面包一样,逼近了燕悲乐两步,笑道:“小妹妹,你很害怕?”
燕悲乐见他逼了过来,更是怕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燕悲乐突然想起了,自己是娥眉派弟子,自己会武功,虽然只是皮毛而已,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燕悲乐心中一喜,便极力回忆着口诀是怎么弄的,然后伸出手指,按口诀所说的一指插进青年上的关元穴上。
那青年一愣,竟然停了下来。
燕悲乐大喜,以为把那青年制服了,不禁高兴得跳了起来。
那些正在做饭的师傅见状看了过来,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惜着。
那青年看着燕悲乐在前面跳了一阵,才问道:“小妹妹,你插我干什么?”
燕悲乐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缩得离青年远一点:“什么?你还能动?”
那青年模了模刚才燕悲乐插的那个地方,说道:“好像还能,只不过你插错了地方,应该再往下一点才对位置。”
燕悲乐脸色越来越古怪,好半天了才跳了起来,大声叫道:“鬼呀!”说完,便往门外跑去。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乐儿别怕,有我在!”话刚说完,燕悲乐就见眼前一愣,一个身影迅速闪了过来,朝那青年扑了过去。
燕悲乐定眼一看,这才看清刚进来的那人正是聂波。聂波把燕悲乐拖回自己的身后,对着那青年喝道:“大胆妖魔,竟不把我们五大门派放在眼里?今天我聂波便让你见识一下我玄武门的厉害!”说完,便提剑向着那青年扑了过去,跟那青年打斗起来。
那青年听着聂波的话,只是“哼”地冷笑了一声,见聂波扑了上来,也不慌张,便招架着,一招一式都应付得十分轻松,任凭聂波的攻击如何凌厉,都能轻易躲过。两人顿时便在餐厅里上飞下窜,打得好生热闹。
却说那些做饭的师傅听到燕悲乐叫一声:“鬼呀。”又停了下来朝燕悲乐看去,这时突然看到聂波从外面扑了进来,独自一人在餐厅里飞舞起来,姿势也十分好看,只是那些做饭的师傅常年都在天影寺干活,这种武功也看多了,见怪不怪,都忍不住摇头叹惜:“唉,现在这年头,疯子真多呀!”
却说聂波和那青年斗了一阵,还是没有占到一丁点便宜,聂波心中大急,暗道,想我聂波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出丑。顿时,口中念念有词,挥剑横划了几下,几道阴寒之气向那青年划了过去。
那青年准冷笑一声:“玄武门?哼!”说完,便拿起一张椅子挡在了前面。
聂波见状大怒,竟然敢以木椅子还招?分明是瞧不起我。便扑了过去,一剑把那木椅劈开。
那青年见状心中大喜,叫道:“好!”说完,便拿着一个椅子脚当剑格挡起聂波的剑,接着,把凳脚来回挥舞几下,立刻刮起一阵阵大风向聂波扑过去。
聂波大惊叫道:“你是蜀山派的?”
“蜀山派?”燕悲乐吃了一惊,见那青年一脸坏坏的笑容,虽然容貌跟王启树大不相同,但是举止神态,却十分相似,难道他就是?
那青年见聂波竟然认得出此法术,笑道:“好眼力!再看一看我这招是哪派的?”说完,也停止了攻击,把凳脚当笔在前面划了几下,竟像在纸上写字一般。
燕悲乐见那青年用凳脚在空中龙飞凤舞地写着:“生为附赘悬疣,死为决疣溃痈。”
“乘夫莽眇之鸟,以出六极之外,而游无何有之乡,以处圹垠之野。”
……
半空之中虽然没纸,但是那青年凳脚划过之处,一道道光芒竟然在空中停留半刻,所写之字,清晰可见,龙飞凤舞,甚有法度。
聂波看了一阵,突然头痛欲裂,弃剑抱着头大叫起来。
燕悲乐见状连忙跑过去:“三少爷,你怎么啦?”
原来那青年在空中所写之字已融入自身的法力,聂波在认真看清书法之时,自身的法力也不由自主地聚起来,对抗那股外来的外力,聂波法力不及那青年,因而被法力反噬,而燕悲乐身上却没有什么法力,反而免遭此劫。
那青年笑道:“年纪轻轻能有如此修为,实属不易,只可惜你今天遇上了我。”说着,便朝聂波走近两步。
燕悲乐连忙拦在聂波前面:“站住,我不许你伤害他。”
那青年一脸坏坏的笑容:“你想救他?”
“他刚才是因为救我才被你伤到的,我不能掉下他不管。”
“哈哈哈……你认为你有能力阻止得了我吗?”
“我自然没有能力阻止得了你,但是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那青年一愣:“噢?我是谁?”
其实燕悲乐也不知道那青年到底是谁,只是看他的举止神态跟王启树十分相似,心中便想着是王启树了,此时其他门派众人还没有赶到,万一聂波真的因为这样被害,燕悲乐会一辈子内疚的,所以燕悲乐只好尽量拖延时间,希望能等到救兵的到来。
听到那青年问他是谁时,燕悲乐咬一咬牙,事到如今,只有放手一搏了,便说:“你是王启树!”
那青年心中一颤,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用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对燕悲乐说:“王启树是谁?你的情郎吗?”
燕悲乐见那青年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知道自己猜错了,心中黯然神伤,自言自语地道:“原来他不是。”
聂波挣扎着爬了起来,捡起剑横在燕悲乐前面,说道:“乐儿,你快走。”
燕悲乐心中一酸,望着聂波一阵,这人明明是一个纨绔子弟,他刚才不知那青年的实力,跑出来救自己还说得过去,怎么现在明知不是那青年的对手,还是那个倔强地护着自己呢?
聂波见燕悲乐一动也不动的,转过头来朝燕悲乐大吼一声:“快滚!”
燕悲乐被吓了一大跳,一倒在了后面,呆若木鸡地望着聂波,她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那青年冷笑一声,拿起凳脚跃了起来,朝聂波扑了过去。
聂波转头见燕悲乐像是吓傻了,眼见危险到来却不知躲闪,心中早就把燕悲乐骂了千百遍。只好举起剑挡住那青年的凳脚。
那青年的凳脚正压在聂波的剑上面,只听到一声闷响,聂波支持不住,竟然被压得跪了下来,他膝盖上的地板竟然也瞬间裂开。
聂波口中流出鲜血,咬紧牙关,可想而知他受了多大的压力。
燕悲乐回神过来,见那青年站着不停地使劲,一脸邪恶的笑容,燕悲乐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听到聂波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朝她怒吼道:“滚,快滚!”
燕悲乐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这种临阵月兑逃的事还是不屑去做,便拿起一张凳子,搬了起来朝那青年拍打过去。
“啪”的一声,那张凳子竟然被震荡成粉碎,而那青年却一点伤也没有,只是扭头朝燕悲乐笑了笑,然后轻轻吹一下刚才被凳子拍打之下,留在肩膀上的灰尘。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吼起了一声:“大胆妖孽!”
声音刚止,这时从门外便闪进了一道身影,一下子窜到那青年的上面,一个泰山压顶朝那青年击去。
那青年不知是艺高胆大还是根本没有看清来人那快如闪电的身法,竟然让来人压在下面了,只好举起凳脚迎了上去。
凳脚刚一撤去,聂波便扑到在地上了,燕悲乐连忙把他拉到一边:“三少爷,三少爷,你怎么啦?”
这时,门外又走进了一大群人,燕悲乐见各大门派的高手都到齐了,心中一宽,便把聂波交给他哥哥聂胜,自己却注视着那青年和那个老者的打斗。燕悲乐这才看清楚原来刚冲进来与那青年打斗的老者是聂海达。
那青年一开始被聂海达占尽了地利,但是很快战局便扭转过来,聂海达满以为偷袭成功,一举把那青年拿下,哪知那青年着实厉害得很,聂海达不但占了不一点便宜,反而觉得法力倒流,痛苦不堪。反观那青年,却一脸得意,根本就不把门口众人放在眼里。
玄空,玄震,玄明等蜀山弟子都一脸惊愕,玄震问道:“掌门师兄,这青年怎么会我们蜀山派的法术。”
玄空没有说话,出神地望着那青年,眼见那青年就要把聂海达一身的法力逼回他自己身上,如此聂海达被自身法力反噬,非死即伤。玄空口中念念有词,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葫芦,用力往那青年身上抛去。
黑色的葫芦一飞到聂海达的上方,葫芦口立刻倒立,对着下面两人,从葫芦里射出一缕光芒,如扇子一般照在了两人的身上。
那青年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九幽葫芦!”连忙放开聂海达,想冲出从葫芦里射出一那些光芒,但是他一碰到那些光芒,立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回来。
聂海达被那青年松手后,却很快就掉到了光芒外面,暗暗捏一把冷汗,差点就去见玉皇大帝了。
那青年几番冲撞后,都无法逃出那葫芦射出的光芒,这时玄空又念起一串咒语,葫芦里射出的光芒大盛。
那青年大叫一声,身子竟然像爆炸一般,一声巨响,一阵气流向四周冲散,那青年的容貌竟然换了另一个人。
“是他?”
“是他?竟然是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