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埋在毯子里躲猫猫真不爽,二氧化碳浓度加剧,大脑似乎短路,仅剩下的一点理智提醒我勇于面对。我偷偷掀开一点缝隙,透过光亮看见闵东浩站在我的床边摆弄手里的毛巾,还好,没有我预期的人体展览效果,呸呸呸!颜色不纯洁的“豆腐脑”,乱想些什么?狠狠地鄙视自己一把。
闵东浩穿着一套米灰白色开衫睡衣,很好很保守,桀骜的碎发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一绺发丝遮住半壁剑眉,我的角度望上去,处在半明半暗中,神秘十足,蒙住脑袋的薄毯遗忘到角落。
“看够了吗?拿着”头顶上响起闷雷,然后,怀里多了一条毛巾。
我很不知趣地问了句,“给我做什么?”
有人脸色冻结,三秒后,机械似的回我句,“笨蛋,擦头发”。
于是,纠结中的我,下床屁颠屁颠跑去做“菲佣”,掂起毛巾当抹布用,在闵东浩张扬的发上,一阵狂扫。事实证明,千万不要在女生不理智的情况下,央求帮其达成某项事宜,那样会带来惨无人道的后果,譬如,顶着鸡窝头的闵东浩,会来给你现身说法。
见到完美“艺术品”诞生在自己手里,激动的心情无语伦比,最好表达方式则是捂着肚子,将脸埋进沙发里狂抽。
闵东浩鼻子差点被我气歪,显然他不是摆设来供人欣赏的瓷女圭女圭,竟然趁我抽蓄的时候反击,咯吱我。
“啊……哈……哈……”我天生怕痒。
“小丫头,敢使坏”
“哈哈,啊……哈……哈……,我没有”做人要有原则性。
“是吗?”大灰狼,很邪恶。
“打住,打住,我投降,投降还不行吗?别挠——啦!”举白旗投降,上帝不公平,为什么让男生的力气比女生大。
“需要为你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闵东浩手上不停,继续咯吱我。
痒,全身都痒,我艰难的抬起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低声下气祈求和平共处条约。不过,眼睛不留神瞥见闵东浩头上被我刻意制造出来的艺术杰作,一绺一绺小辫子造型,可爱至极,忍不住再次笑喷。
体力本不支困意袭来,我眯着眼睛打呵欠模索到床边。
“不跟你闹了,我要睡觉”经过刚才一闹,反而放松许多。
床就在眼前,却有道碍事身影抢在我前面,霸占了它。
“这张床是我的”
“怎样?”他酷酷的回我句,好像完全没听懂我说什么似的。
“床是我的,你睡那张”无语。
“我不喜欢别人睡过的地方”说完,转身留个背影朝向我。
他的无赖模样,让我清醒许多,想起刚才乐雨在那张床上躺过,严重洁癖的闵东浩,非常忌讳别人用过的东西出现,尤其女生。刘函曾经八卦地跟我说,能见到她亲爱的表哥用女生送予的东西,比闻火星撞地球还有难度。
“可是……”这张床是我睡过的啊!话被压在喉咙里。
“没有可是,睡觉”
经历昨天虽说有惊无险,却打乱了我们整个行程,考虑到都没啥心情可言,早早收拾东西结束我们的旅程。黄昏,我背着大大的行囊出现在自家门前时,老妈那惊秫的表情无语伦比。
“晓云……”
“妈,是我,不用怀疑”背后的东西重的要死,估计肩膀都勒出红印子了,唉!要知道这么重,就不应该拒绝闵东浩送我回来,逞什么能吗?
“旅行这么快就结束了,你们不是昨天才去吗?”
“噢,遇到一点小麻烦,提前回来了。”甩掉鞋子,光脚进入客厅,将沉重的行囊往沙发上一扔,我大口喘气道。
“喝点水”还是老爸疼我。
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喝完,舒服多啦!
“东浩呢?怎没和你一起来”老妈站在门边追问。
“妈,能否让我歇一会回答您老?”审犯人还的给人家一个时间考虑呢?
“就是,有什么话不能等女儿喘口气……”什么叫杀人于无形,老妈一记眼神,吓得老爸乖乖闭上嘴巴。
又喝了杯水,缓过劲来,我将回来的路上想好的一套说辞告诉他们,“上次不是和你们说过,田培峰五一回来,我们三个约好户外野餐,怎么能轻易失言于他人呢?”大义凌然道。
为了友谊放弃爱情,多么高尚的情操,连我自己都想要要佩服自己了,恶寒啊!这就是我不让闵东浩来的原因,若是让他知道我存有小心思,还不立马过来把我绑了去。
“也是”老妈点头道。
俗话说“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况且我的小天地要比寒碜的狗窝华丽多了,也只有粗枝大条的人,才会将自己温暖小窝跟狗窝做比较吧!很不幸,我就是那粗枝大条的人。接连两晚未能睡上一个安稳觉,希望今晚好眠。
临睡前,给蒋欣挂电话,未接。
调成振动,夜半,耳朵边嗡嗡作响,似有几百只蚊子在唱歌,震得耳朵又麻又痒,探手抓住手机塞到枕头下,不知多久振动声消停,翻个身继续酣睡。
早晨醒来,拿手机看时间,三个未接电话两条信息,难怪昨晚会觉得很吵。盘坐于床上,我开始翻看通话记录,蒋欣来电,晚上十点二十三分,这家伙夜猫子,不知道又疯哪儿去了。闵东浩来电两个,最后一个显示时间为十一点五十八分,还有两条信息。
打开第一个,“小丫头,接电话”,不料石沉大海。
二十分钟后,发来第二条“谭晓云,猪”。
我暴怒,大清早看到辱没我的信息,就像出门踩到狗屎一样,让人讨厌,于是不假思索地回了一条,“闵东浩,你才是个沙文猪。”
越想越气关机,我哪里又招惹到他大少爷了,昨天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平白无故骂我是猪,不想了,免得破坏我的好心情,洗脸吃饭。
“叮咚,叮咚”
“晓云,去开门”老妈在厨房里喊道。
“知道了”吃顿早饭都不安生,我无奈,把满肚子的火气全都撒到油条上,叼着油条叽嗒拖鞋去开门。
门开了,外面和里面的人同时愣住。
“晓——”数秒后,来人结结巴巴。
满口油条,呛得我吞不下吐不出,我想此刻我的样子一定十分滑稽,因为面前的人脸上表情居然比我还扭曲。
“哈……哈……,你的造型好有喜感哦!”有人不识时务,嘲笑人是不对的。
“砰”甩手将门关上,呼气吸气调整,再次打开。
“嗨!培峰哥,你来了”自动忽略莫个人,我笑容和蔼地对田培峰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丑人无罪,更何况打小一块长大,我什么样子他没看过,比现在更邋遢的样子又不是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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