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残花败柳之身,还妄想爬上本王的床。要不是念在皇太后的面子上,你也配当这堂堂的六王妃?”
司空景俊秀得有些过分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浮上了一丝厌恶的情绪,双眼冷冷的看着躺在倚靠在床内,奄奄一息,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一根亵裤的孟如药。
地上乱七八糟的甩着男人的衣物和鞋袜,看来是偷情的男人匆忙逃走留下的。
看着这些东西,司空景眼中愤怒的情绪更甚。长袖瞬时翻飞狂挥,一旁的汉白玉屏风应声倒下,随即碎成几块。
祁连儿不由得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这才怯弱的拉了拉司空景的宽大衣袖,柔柔的开口道:“景哥哥,你就不要再为难王妃姐姐了。姐姐本就有些愚钝胆小,恐怕是那些个胆大不要命的人,悄悄的潜进王府,这才玷污了姐姐的清白,你就饶了她吧。”
听着祁连儿的软糯之声,司空景原本阴沉的脸稍微缓和,转头看着身旁花容月貌的祁连儿。
见她满眼哀伤,司空景面色变得温和,口中难言宠溺之意,“连儿,若不是太后非要立这将军之女为妃,这王妃之位除你之外,本王万万不会给其他人的。”说罢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看似有些无奈。
看着眼前恍若谪仙,面如冠玉的六王爷司空景,就算是经常和他见面的祁连儿,也微微有些失神起来。
要说在当今的司空王朝,谁人不知六王爷司空景深得人心,才貌皆双绝。若不是他只是一个侧妃所出,恐怕现在的太子之位,就是她的景哥哥了。而这六王府的王妃之位,恐怕也是自己的……
想到此处,祁连儿恨意乍现,不过却迅速隐藏,变作不忍的看着孟如药,竟然流下一行清泪,“连儿不想让景哥哥为难,如今姐姐的名声恐怕难保,这王府恐怕也难待下去了,但求景哥哥饶了她一命。”说完竟朝司空景跪了下来。
司空景一把扶住祁连儿,英挺的眉宇不由得皱起,“一个愚笨卑贱之人,根本就不配让你为她求情。稍后本王就写一封休书,将这残花败柳休出王府!”随后爱怜的将祁连儿抱在怀中。
祁连儿将头埋在司空景的怀中,嘴角不经意的泛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语气却依旧柔弱婉转,“那连儿就先替姐姐谢谢王爷了。”
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情境,站在一旁的宜侧妃恨得直牙痒痒。画得再精致无比的妆容,也难掩她眼中妒忌的光芒。
凭什么,明明她才是堂堂当朝尚书的嫡女,为什么嫁到这王爷府却只是个侧妃!本以为这王妃胆小怕事,胸无点墨又愚笨有余,就算长得天姿国色也难掩笨拙的神色,以后随便“制造”点意外,就可以让她魂归西天。而她自己,就可以和六王爷真正的双宿双栖,白头到老了!
谁知道半路又钻出个什么祁连儿,不就是左丞相的女儿吗,有什么了不起,竟然把她最爱的六王爷的魂儿都给勾走了!真是气死她了!
想到此处,宜侧妃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漂亮的脸蛋似乎变了形,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看见床上依旧昏迷的孟如药,怒气顿时转移到那张恍若仙子的脸上。
哼,长得再漂亮又如何,不还是个胆小怕事的傻子而已!
想到这里,宜侧妃这才捂着嘴笑了起来,“王爷,这要怪,也只能怪王妃长得太美了,想必是那人看上了咱们王妃倾国倾城的容貌,才敢冒着杀头的危险与王妃苟合。还是连儿妹妹说的在理,这王妃总归是影响了王府的名誉,若不是是看在她是大将军之女的份上,恐怕连命留不留的住都是问题了。还是咱们王爷宅心仁厚,才只是将她休了了事。”
吵死了……
就像几百只鸭子,不停的“嘎嘎嘎”,围在她耳朵边上叫一样。躺在床上的孟如药终于晕晕乎乎的醒了过来,用手使劲揉了揉疼痛的脑袋。
不对啊,自己刚才明明在司南的别墅里喝了一杯酒,然后浑身无力的躺在了床上。只依稀记得有人用绳索绑住自己,接着便是呛人的烟味铺面而来,后面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孟如药心中顿时冷笑起来,不用多想,自己多半是被司南那个贱男骗着喝了一杯有安定的红酒,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这才被他轻易的绑住,一把火烧了!
看来自己果真是犯了大忌啊,杀手守则第一条,“不能爱上委托人,更不能爱上目标”。没想到堂堂的嗜血堂第一杀手孟如药,也会有栽在男人手里的一天!
要怪就怪自己太天真,居然真的相信了那个臭男人山盟海誓的屁话!
现如今自己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醒来,又是一个极大的失误,同样的错误,可不能再犯两次!
孟如药立刻微眯着双眼,用眼角的余光迅速观察者周围情况。
片刻,孟如药已经将周围全部扫了一遍: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陌生的声音,还有这——陌生的身体!
看着自己颤抖着的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孟如药脑袋“嗡”的一炸,这……这根本就是不是她的手!
一个优秀的人杀手,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场合,都应该具备处变不惊,遇事冷静,并能快速与周围融为一体的心里素质,这样才能避免露出马脚。即使是被人用枪顶在头上或者被警察找到证据,都要表现得不关自己的事一样。
孟如药掩住眼中精光,看似不经意拉着被子,盖住了自己在外的身体,装作懵懂无知的慢慢睁开眼睛,抬头迷茫的望着眼前的众人。
面容姣好,可惜浓妆艳抹;衣饰华贵,可惜太过暴露;一看就是高级酒店的顶梁柱坐台小姐,也就是俗称的高级鸡。这是孟如药给宜侧妃的总体评价。
容貌上乘,有闭月羞花之貌;身材娇小,胸部丰满,表情柔弱,衣装清纯。不过眼中杂质太多。不用多猜,一定是某个变态俱乐部的萝莉餐点。这是孟如药给祁连儿的评价。
等到孟如药的视线扫到司空景的身上,饶是看遍美男的孟如药也不由得一怔:这是哪里来的绝色美男,竟然长得如此动人心魄,恍若罗浮宫艺术品一般梦幻醉人。恍若刀削的脸庞,微微斜上的英眉,高挺的鼻子,还有那薄薄的樱红嘴唇,那性感的下巴,轻易就能让她一手捏住;还有那一身华贵的古代紫色长衫,更不用说那比女人还白皙的皮肤,高高竖起的长发……
等等……似乎有些不对啊,眼前的人,怎么全是古代人的装扮?孟如药脑袋神经紧绷,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镶金的顶级黄花梨木床,竟然是只是一棵百年古树树雕成,价值最少一个亿;架子上摆的数十个花瓶玉器古董,单单一个少说也值个几千万。还有房间里的的极品红酸枝桌椅,碎成几块的汉白玉屏风,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还有眼前站着的几人穿着的华贵古装,更不用说外面站着的侍卫人手一把的绝世古剑,泛着冷光的银色盔甲,那华丽丽的一片长发……
结合自身情况,就算她孟如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遇上了什么事……
哦买嘎的,莫非自己遇上了传说中的穿越?!
不过—这也太狗血了吧~难道就像小说中描述的那样,每个被男人害死的女猪脚,都没有投胎,直接穿到古代来了?
孟如药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最近中国的人口男女出生比例严重下降,看来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啊……
看着孟如药如此毫不掩饰的打量自己,眼红露出的“垂涎”光芒,司空景眼中嫌恶的情绪更甚。这女人,除了那一张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的脸蛋,简直是一无是处:愚笨,胆小怕事,还有——红杏出墙!
听着几人的对话,孟如药也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看来这幅身体的主人还真是遭人唾弃呢。刚一来,就碰见了这无聊透顶的休妻戏码。
什么王妃之位,自己才没有半点兴趣,还不如逍逍遥遥的过自己的自在日子呢!就算为了她的的自由,眼下也得把这罪名坐实了。
打定主意之后,孟如药缓缓的起身,面色恐惧,身体微微颤抖。似乎要给司空景请安,却又因为只穿了一件肚兜,只得无奈地靠在床上。
孟如药楚楚可怜的盯着司空景,怯弱的咬着下唇,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休了臣妾?”
司空景微微一愣,眼眸里微微闪过一丝惊讶。这女人,什么时候敢直视自己了?而且那哭泣的样子,竟然让自己有些下不了手!
不过这点念头却随即迅速消散,不由得暗暗懊恼,自己竟然被这荡妇可怜的样子吸引了,恐怕,她就是这么勾引野男人的吧!呵呵,果然是红杏出墙的女人啊!不然怎么会耐不住寂寞,被自己抓个正着?
“闭嘴,本王的决定岂是你可以左右的。明日你就收拾东西回将军府。别说本王绝情,只要你乖乖的接下休书,本王就把嫁妆还给你。休书午时本王会亲自送来,你在这里等着吧!”司空景心中厌恶的情绪陡然升起,毫不留情的说道。
孟如药鄙夷不止,事情还没查个水落石出,这男人就妄下结论,还真是个草包王爷啊。
依她的感觉,这副身体是绝对未经人事,只是有人陷害原本的主人罢了。这男人就算长了副不错的皮囊如何,在她眼中,他只是拥有和艺术品一样的价值而已。
这种绝情的男人,不要也罢!
若是想要铁板钉钉,只需要她再加一点火了。
想到这里,孟如药似乎是受了晴天霹雳一般,神智恍恍惚惚,眼泪大颗大颗的滴下,随即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嚷道:“王爷,你不能休了妾身啊!你休了妾身,妾身还有什么脸活啊……”
说完还狠狠的吸了一下鼻涕,又用手中的被子胡乱的擦了一下小脸,脸上的浓妆顿时变得污秽不堪,居然还伸手拉住了司空景的衣摆。
司空景嫌恶的看着那只企图“玷污”自己的脏手,手掌凌厉一劈,孟如药立刻“嘭”的一下,撞在了床框之上。
孟如药脑袋顿时晕乎起来,身子无力的瘫在床边。心中不由暗惊,多半是有人下了药来陷害自己,要不她怎么会一点力气都没有?
“贱人!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本王的妃子。记住,你只是六王府休的一个下堂妻而已!”
孟而此刻,如药的额头鲜血淋漓,看上去可怜又骇人……